棲鳳居是四公子的產業?
沈千斤的話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下一刻,看台上有很多人提出了質疑:
“開什麽玩笑?”
“棲鳳居是老字號酒樓,在王城都開了上百年了,四公子今年才多大,他怎麽可能和棲鳳居扯上關系?”
“就是!”
“早就聽說棲鳳居的幕後老板沈千斤是個不折不扣的賭徒,你要投資押注不被人看好的四公子,不計血本為其造勢,我們可以理解,但也不能誆人啊!”
“把一整個棲鳳居都壓上去,也不怕玩脫了?”
“江湖上傳言沈千斤是個花容月貌的女子,依我看,這胖子肯定是個冒牌貨,來逗我們玩的!”
但也有人反駁道:
“可是……”
“百年份的新豐酒總不會也是假的吧?”
“棲鳳居如此堅定地支持四公子,甚至不惜讓二夫人當眾丟臉,會不會是提前得到了什麽消息?”
有人瞥了一眼薑青玉手上的名劍朔月以及那一駕奢華馬車,得出一個結論:
“依我看,此次冬獵大比說不定要出現一匹黑馬了!”
他停頓了一下,問道:
“對了,許老板,你家賭場還開著麽?我要押注!”
“押誰?”
“自然是押四公子,押二公子的人太多了,贏了也沒幾個錢!”
突然,有一隻白鴿從空中飛下,停在了那位姓許的賭場老板的肩上。
他從白鴿腳上取下一封密信,匆匆瞄了一眼,神情微變:
“不好,棲鳳居的人剛剛去了我的賭場押注四公子,一下子押了整整十萬兩黃金!”
幾人面面相覷:
“十萬兩黃金?那可相當於一百萬兩白銀!沈千斤也不怕玩砸了!”
“丫的,這死胖子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他那麽不惜代價地支持四公子,肯定是提前知道了點什麽!”
下一刻,他們又看向賭場老板:
“老許,這消息先別往外傳,等我們回去湊錢押了注,你再告訴其他人!”
“對,先別外傳!”
“等哥幾個賺了錢,請你上將軍醉睡個幾宿!”
許老板笑著連連點頭,可內心卻是一陣鄙夷:
一群爛賭鬼,也配和老子稱兄道弟?
傻子才不外傳呢!
也不想想,這消息一出,多少人又得擠破腦袋去老子的賭場裡押注?
……
校場中。
這一刻,包括薑青劍在內,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那位本不出眾的四公子。
就連黑甲將軍多吉都忍不住開口詢問:
“公子,那棲鳳居真是你的產業?”
“……”
薑青玉尷尬一笑:
“大概,也許,應該……是的吧。”
他早就得知丫鬟“驚蟄”會為自己安排好這一次的壯行酒,而且棲鳳居的老板沈千斤也來紫煙院打了招呼……
但他真的沒想到驚蟄居然會把整個棲鳳居都買了下來!
而且……
看沈千斤言之鑿鑿的樣子,估計不但是棲鳳居,甚至連他名下那一堆酒莊以後都得姓薑了!
“敗家丫頭,怎麽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薑青玉嘴上小聲抱怨了一句,可內心卻是樂呵呵的,對驚蟄這一次的表現非常滿意。
畢竟,在世子之爭上,並州仍是有一些人處於觀望狀態的。
自己適當展露一點實力,
也好讓那些人繼續保持中立,不求他們投靠自己,至少也別那麽快倒向薑青劍或是薑青竹! 如此一來,等自己在冬獵大比中拔得頭籌,便可以去拉攏這一批人,以免將來在北境三州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一旁,車夫老吳吧咂了一下嘴:
“公子,怪不得你說回來後要請我去吃棲鳳居呢!敢情那酒樓是你開的啊!”
“那我老吳可不客氣了,原先說好的一頓太少,得多加幾頓!”
薑青玉大氣道:
“別說幾頓了,只要吳伯有空,天天去吃都成!”
用區區幾頓飯換來一位後天十品的好感,這筆買賣自己可賺大了!
他也懂,以老吳後天十品的武學修為,倒也不是吃不起棲鳳居,只是覺著不劃算罷了。
除了對老吳做出承諾外,薑青玉站在馬車上,同時也朝著眾位將士朗聲道:
“一個月後,無論大比結果怎麽樣,本公子都會在棲鳳居設宴招待諸位將士,所以……”
“請諸位一定要活著回來!”
薑青玉的態度很真誠。
可此言一出,卻受到了不少人的恥笑:
“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一定要活著回來,他是在鼓勵將士們避而不戰麽?”
“欸,沒打過仗是這樣的。”
“慈不掌兵啊!”
……
就連車夫老吳都忍不住小聲提醒道:
“公子,殺氣,殺氣!”
“您剛才的話太軟了,不夠硬!”
“出征時得說點硬氣的話,什麽攻無不克啊,戰無不勝啊,把狄人殺個精光啊什麽的,那才能讓人熱血沸騰!”
薑青玉微微一怔,望向多吉。
只見多吉微不可查得點了一下頭。
“是這樣麽?”
“可我也沒提前備稿啊……”
薑青玉內心叫苦不迭。
可眼下氣氛都烘托到這兒了,不喊點什麽似乎也說不過去。
於是,他又將手中名劍朔月舉過頭頂,簡單而有力地喊出了一個字:
“殺!”
“……”
黑甲將軍多吉一臉無奈。
卻又不得不高舉丈八蛇矛,第二個開口:
“殺!”
緊接著,八百多羌人騎兵齊聲喊道:
“殺!殺!殺!”
而後,薑青夢和薑青音也命令各自的部隊喊出了“殺”字。
薑青夢是為了表示對薑青玉的支持。
而薑青音是單純為了可以早點結束大會,回去換一身衣裳。
“公子,我們要喊麽?”
青劍營中,一位副將詢問道。
薑青劍微微頷首,不失風度:
“再怎麽說,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的,北上伐狄。”
副將心領神會。
於是,青劍營的一千人也加入了呐喊的隊伍。
“殺,殺,殺!”
四支隊伍都在高聲呼喊。
如此一來,校場中唯一沉默的青竹營便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了。
“小姐,快下令跟著一起喊啊!”
“黑狐狸”粱墨趕忙提醒道:
“不然,我們可就成了笑話了!”
薑青竹冷哼一聲。
“用不著你提醒,我懂!”
同時,她徐徐拔出了佩在腰間的長刀。
鏘——
隨著一聲刀鋒輕吟,她口吐一字:
“殺!”
頓時,一千青竹營齊齊開口。
“殺,殺,殺!”
……
校場上,將近五千將士的吼聲如同雷鳴一般在眾人耳旁炸響,令人心潮澎湃。
一些俠膽義膽的江湖人士一臉激昂,恨不得也跟著將士們提刀策馬,往北而去。
與此同時。
拒北王從一位將士手中接過鼓槌,走到一面戰鼓前,開始親自擂鼓。
轟,轟,轟轟……
鼓聲越來越密集,像是一首殺氣凜然的曲子,又像是有人在沙場點將。
這一刻,所有人都士氣高昂!
轟!
當最後一錘落下,拒北王背對眾人,高聲吐出二字:
“出征!”
頃刻間,數千騎兵分作五個隊伍,各自朝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