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台上,吐槽也有,犯賤也有,當然也有祝福,還有對未來的期盼。
謝鈞背靠著椅子,身邊的林霏背部挺直,坐姿一如既往端正,很認真聽著,不時聽見好笑的話,就會看向謝鈞,聽見周圍有議論聲,她也會和他說上幾句。
一切都發生的很自然。
謝鈞又想起上輩子,她這時候可沒像現在這樣,大多時候面對他都特別內向,常常給人一種有話想說又不敢說的感覺。
現在就好了,在他面前露出活潑的一面,也會很開心對他說一些別人聽來是廢話的話。
某一刻林霏聽到講台上好笑的話語,又看向謝鈞,“鈞哥,你怎麽發呆呀?”
“在想事情。”謝鈞見她有詢問的眼神,接著道,“在想待會講什麽,我要抓緊時間打個手稿,之前還想,去年的時候,你還很內向,今年活潑很多,不過還是那麽愛臉紅。”
你說她愛臉紅吧,她臉就真的紅了,很感謝你的配合,“現在就紅了。”
林霏卻辯解道:“哪有,才沒有!”
說完,她還摸摸臉,又小聲問:“真的?”
“騙你幹啥。”
“喔~這臉紅不受控制呀,我什麽時候才能像你一樣,臉皮厚一點就好了。”
???你也在意一下當事人的感受啊,我臉皮並不是很厚,就是膽子大點。
謝鈞歎息一聲,“那待會你上台說?”
“我嗎?”
“是的,好像可以啊,可少見你上台發言了,要不要體驗一下?以後畢業,就沒這個機會在同學們面前表現一次。”
林霏被謝鈞慫恿,就有點心動,但更多的還是不想,“我聲音小,怕同學們聽不見。”
“那我帶你一起上去!”
“啊?”林霏很是吃驚。
謝鈞認為這樣很有意思啊,別人都一個代表,他們小組兩個,與眾不同,“試試吧,我先寫,待會一起說。”
林霏想著,那就去試試?試試就試試,反正有鈞哥在身邊,一點都不怕了。
謝鈞已經拿著筆在紙上寫起來,腦子裡早已有一點頭緒,這時便寫到紙上,很簡單,主要是幫林霏寫。
林霏見謝鈞在寫,那一排排字在草稿紙上排列很整齊,就讓她很喜歡,班級裡,她最喜歡鈞哥的字,很多男生的字都看不懂在寫啥,歪歪扭扭,也不知道為什麽能寫成那樣,不是一筆一畫就好了呀。
往往寫字好的人就是不理解他們的狂草,那是對草書的致敬!
不一會,就輪到他們這組。
陸遠航回頭卻見林霏和謝鈞一同站起,“我靠,不是說好你一個人上,你怎麽拉上林霏了?”
“帶她去體驗一下講台上的風光!”
“毛線的風光,”只聽班級裡響起的一陣陣驚咦聲,“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要結婚。”
???
林霏和謝鈞在班級裡本就是傳言在一起的一對,誰讓他們是獨一桌男女同桌,謝鈞又常幫她的忙,例如幫拒過情書,處理一些青春期遇到的大小麻煩,也見過某人捏某人的臉,關系好的不得了,普通朋友哪能像他們那樣。
當一起走上講台的時候,班級裡便響起越來越熱烈的呼聲,特別是男生,瞎起哄,怕整棟樓聽不見。
班主任想要製止,等到兩人都到講台上,見謝鈞抬起手,做了一個停的手勢,教室裡便慢慢安靜。
老班目睹這一切,心道看不出謝鈞有這能力,
居然能鎮住場子。 男生們是給他面子,他挺在男生裡混的開,因為以前有事找他就上,同學與同學之間總會有矛盾,這時候他知道,他就會去,人又高,力氣又大,慢慢就和班級裡的同學擰成一根繩。
林霏走上講台不知道該怎麽辦,同學們都在瞎起哄,這時候看到謝鈞這一手,簡直如神明,太厲害了。
他就像一個指揮著,台下的人都停他的指令。
謝鈞說道:“謝謝大家安靜下來,不要有事沒事瞎起哄!”
“切!”眾人說出一個字,顯得那麽整齊。
當然也有別的聲音,例如謝鈞聽見陸遠航說他不要臉,他當作沒聽見。
“我們這組和其他組不同,大家也看出來了,兩個人來講台上說。”
謝鈞接著道,“我們商量了很久,也遇到了很多同學遇到的問題,上台不知道說什麽,蔣晨彬說,距離高考怎麽還有那麽久,想快點結束考試。”
有同學回應,“同感同感,馬上考試馬上放假。”
“珍惜最後的日子吧,以後想見你們都見不到。”
……
謝鈞又打斷他們,“我個人也是這麽覺得,當然,在這裡我也要向之前上來的同學學習。
提醒一下大家,暑假很美好,但是在家,你爸媽可能早上清早就叫你起床吃早餐!”
“我靠,剛開始還好,後面已經可預見了,我還要去地裡乾農活。鈞哥也開始犯賤。”
謝鈞不管他們說啥,“然後我這裡也來回憶一下以前的過往,可能是以後想常回憶起的瞬間,後面是由我同桌說對我們小組對大家的祝福。”
謝鈞看了一眼身旁的林霏,讓她靜下心,“首先是我們最喜歡的一個晚上,停電的晚自習。”
講台下就有同學笑出聲,這話可沒有人敢在班主任前提起,不過這時老班也不說什麽,她都能理解。
謝鈞接著道:“懂的都懂啊,然後還有感覺一切都發生在昨天,像陸遠航以前練就的一項本領,總能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前踏進教室。”
陸遠航心想他是在報復,老子現在已經提前到教室了。
也有部分同學想起以前, 現在也有這樣的本領。
“還有很多懷念的,課間十分鍾沒有尿撒,也要拖著個人一起去廁所。為了躲早讀的抽背特意跑去倒垃圾,數學課上打瞌睡,晚自習不好好學習傳紙條,十分鍾的課間可以做一個很長的夢,體育課上偷懶,不過後來體育老師常生病請假,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你們說體育老師按理來說身體素質很強才是,怎麽三天兩頭就生病。”
說到這,謝鈞看了一眼班主任,接著班主任就說:“看我幹啥,我又沒霸佔你們的體育課。”
講台下的同學爆笑,認為謝鈞說的太對了,原來發生了這麽多事,雖然還在高中,還沒有畢業,但是也好懷念啊。
謝鈞繼續絮叨幾件,他可是絞盡腦汁想的,實在是忘記了太多,只能從日常去拚湊。
林霏聽著謝鈞說,有時候覺得像是照鏡子,比如晚上自習課傳紙條,她不僅晚上傳,白天也傳,現在回到家還偶爾會給鈞哥發短信。
謝鈞說完,輪到林霏主說,剛在台下的時候,已經略微排練過了。
謝鈞道:“高中有很多懷念的事,某一刻看到,可能就會浮現在心頭,我也說不完,道不盡,接下來是我們小組的一小段祝福。”
班級裡因為剛才他說了一段,勾起部分同學的話題,有點小吵鬧,謝鈞接著道:“大家安靜一下,我同桌聲音有點小。”
同學們先是一陣唏噓聲,接著便在謝鈞“停”的手勢下,逐漸安靜,那是相當給面子,這種控場感,多少有點讓人沉醉,有種當小團體領導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