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春天的氣息最濃鬱,學校裡有幾株紫荊花盛開了,忽然就讓很多人去圍觀。
紫荊花在去倒垃圾的必經之路上,好巧不巧,班級的衛生輪到謝鈞和陸遠航兩桌負責三天,這大概也是最後一次負責班級衛生清潔工作。
林霏是四人中,唯一的女孩子,自然是有優待,隻用倒一天垃圾,其他兩天便是陸遠航一桌負責。
謝鈞作為林霏的同桌,也和她一樣。
打掃衛生的事,在四個人的努力下很快完成,謝鈞和林霏去倒垃圾。
路上也有不少人提著白色的垃圾桶往回走,打掃校園的同學在路上嬉戲打鬧,也有認真負責的同學在大喊著快點掃地。
進入高三,他們沒有清潔區的衛生工作,負責把班級打掃乾淨就可以了。
逸夫樓前有不少學生在打羽毛球,也有不少同學往樓裡走去。
他們學校在逸夫樓裡讀書的人,都是高三複讀班的學生,還有一個多月高考,希望大家都能有個好成績,因為能再讀一年,真的太有勇氣了。
謝鈞道:“胖霏,如果我們考不好,你願不願意來複讀一年啊?在那棟樓裡。”
“你呢?我跟著你。”
這回答絕了,“加油一次考過,複讀是不可能複讀了,大好的青春可不能這樣荒廢,我的成績應該能穩定發揮。”
林霏看著他笑道:“我也不複讀,肯定能穩定發揮,只要不出現什麽意外情況,都會好好發揮的。”
兩人在遠處看到紫荊花樹,林霏便興奮起來,“鈞哥,前面的花好好看。”
“是挺好看,可惜你沒有帶相機來,不然可以幫你拍幾張照片。”
“不拍,我又不上鏡,看看就好。”
“某人可是真得很好看,不用不好意思。”
“才沒有,”林霏看他一眼又不敢繼續看,因為謝鈞對著她笑,她真的不好意思,只是嘴上不承認。
她總是這樣說,謝鈞也沒有強迫她一定要拍,兩人走到紫荊花樹前,恰好一陣微風吹來,花瓣隨風搖曳。
只見林霏微微仰著頭,一副很是喜歡的神情,微風也拂起她幾縷秀發,夕陽的映射下,小姑娘本就白淨,現在又多了一層光輝,本就被高考弄的有點浮躁的心,這時也安靜下來,安靜溫婉的女生簡直就是大愛啊。
人在風中,吹散了頭髮,也吹動進了心間。
謝鈞加快腳步,林霏也跟上,兩人提著垃圾桶,“鈞哥,你怎麽突然間走這麽快呀?”
“抓緊時間回教室看書啊!”
“嗯~”
林霏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什麽,只能跟著謝鈞加快腳步,一路小跑。
回去的路上,手中的空桶便只有謝鈞一個人拿著,林霏跟在他身側。
路上遇到老師,兩人也是笑哈哈打聲招呼,提著垃圾桶,老師都不用問去做什麽。
不過遇到同班同學,少不了幾句調侃,林霏也是習慣了,雖說心裡不知道怎麽辯解,也不知道要不要辯解,但她可以學啊。
學著鈞哥的安靜沉穩。
她又學不來,只是微微低著頭,不說話。
她臉上的色彩卻比夕陽更醉人,像是關系已經是事實的模樣。
日子依舊按部就班,四月下旬,連續下了好幾天小雨,天氣也是說變就變,昨天還豔陽高照,第二天上午雨一直沒有停下。
四月二十號,謝鈞在午休時間去外面把手中的股票賣了,
盈利超百分之二十,本是五位數的資產還差一點變成六位數,資產達到九萬六千。 這次比上次賺的還多,有兩萬了。
如果再等一兩天,他肯定能達到六位數,不過現在不賣,將錯過更多。
他記憶裡有不少股票,都會短期上漲,這些都是他雪球越滾越大的資本。
他要買的一直股叫中關村,今天還是六塊出頭的股價,明天就能漲停,這種股票不買,買什麽股票啊,而且它還能漲停好幾次,等到五一假期過後,再來收割便是。
沒有什麽事比這個來錢更快的了,就是有點擔心被查水表,不過自身沒有問題,資金量也不大,就算資金量大,也沒啥問題啊。
黑板上的倒計時一天一天在變少,三模的考試的時間也定了下來,在五月的六號和七號,恰好是謝鈞準備賣股票的那兩天,也恰好距離高考一個月的時間。
高中生涯裡最後一個月假之前,班主任找了一個晴好的傍晚,組織大家拍畢業照。
大家穿著校服,按照身高的高矮站立,第一排和第二排是女生,後面三排是男生,拍照地點在籃球場前的主席台石階上。
謝鈞的身高在班級裡靠前,林霏的身高也在班級女生中靠前,都站在最右邊的位置上。
大家都喜歡站在自己玩的較好的同學身邊,除了第一排女生之外,後面的人身高不夠就墊腳來湊,身高擋住後面的同學則下蹲一點。
陸遠航站在謝鈞身邊,然後還有唐靜等人,他說:“鈞哥,你是不是故意站在林霏身後?”
林霏也聽見了,她心裡想著自己故意站在鈞哥身前呢,還好沒人說自己,只是回頭看了一眼,又安安靜靜。
謝鈞道:“是啊,我們是同桌,關系又好,畢業也就這一次,自然是站在一起,留個紀念。
你可以別站在我旁邊,話那麽多。”
“你以為我想站你旁邊?這不是沒地站了?”
“拍照了,拍完,愛站哪站哪。”
一張正式一點的照片外加一張隨意的照片,正式的照片暫且不說,隨意的照片,大家大多以剪刀手的姿勢, 臉上不知道該不該笑,但拍照的人讓大家喊茄子的時候,都笑的格外燦爛。
集體照散場之後,大家各自有屬於自己的小群體和老師們拍照,有些女生還會忍不住抱住班主任哭。
明明沒有畢業,卻感覺畢業了一般。
謝鈞拉著林霏還有一群好玩的與班主任拍了一張照片,老師們合影都怕了,個別老師趕緊溜了。
照相機也被別的班級借去,大家各自散去。
謝鈞和林霏回教室,他說:“胖霏,你知道剛才我們拍集體照,隨意擺拍的時候,我做了什麽手勢嗎?”
林霏眨著大眼睛,比個耶,“感覺你好像是剪刀手。”
謝鈞搖頭,伸出兩個剪刀手,“我放在你頭上,像不像兔耳朵?”
“啊?”林霏吃驚,還雙手比劃著,放在頭上,長出兩耳朵,“這樣嘛?”
小姑娘你學兔子就算了,你為什麽還微微歪點腦袋啊,不知道這樣很可愛嗎。
謝鈞伸手捏捏她臉蛋,捏完才發現有些不妥,只見姑娘的臉上瞬間漫上紅霞,也不反抗,腦袋低著看地,“那個,我不是有意的。
胖霏你不要生氣啊。”
好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周圍的同學都散去,自己這是怎麽了,平時揉揉頭髮就很顯得很親昵,現在直接動手捏臉,過分啊!
好像以前也捏過,挺舒服的。
還想……
呸!
林霏依舊低著頭,輕聲說:“我知道。”
你知道?我還能再捏捏不?總感覺你在縱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