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睜開，張無忌心中一片空靈。

剛才腦海中浮現的幻覺還是歷歷在目，這究竟是什麽原因?

他不清楚，也不明白。

難道真的想獨孤韌說的那樣，當內力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就會這樣的幻覺麽?

不應該啊。

不過，事實就是事實。

事實也擺在了眼前，確實有這樣的問題。

對於自己來說，要做的除了克服這樣的幻覺外，還有篤定自己的信念。否則就會被幻覺所影響。

這時，小昭從外面走了進來。

坐到張無忌身邊，“公子，你不舒服麽?”

看著眼前小昭的模樣，與夢境中的小昭並沒有太大區別，只不過夢境稍稍年輕一些而已。

小昭的確駐顏有術，絲毫看不出老態，每一寸肌膚依舊水嫩。

與年輕時，無異。

看到張無忌盯著自己，小昭輕笑道:“相公，怎麽這般看我?”

“小昭，你和年輕時一樣美。”說著張無忌將小昭抱在懷裡。

“相公，我現在就想為你生個孩子，我們的孩子。”

“是麽，那我們晚上努力。”張無忌吻了吻小昭的臉蛋道。

“不急，你和周姐姐相聚沒有多久了，等到周姐姐回峨眉，在努力也不遲。”

“那樣，也好。”張無忌輕聲道。

……

獨孤靜和常寧房間。

殷芙蓉梳妝打扮後，來到了這裡。

“芙蓉，你真的想好了，要做清明的妾室?”常寧問道。

“我想好了。”殷芙蓉脆生生答道。

“別忘了，做妾室在家裡是沒有地位的。”

“不在乎，如果姐姐覺得我不夠好，我做外室便可。回武當，清明一年來看我幾回便可。”

“你不後悔?”獨孤靜問道。

“不後悔！我本來就愛清明，只是武功低微覺得高攀不上而已。現在我的內力修為已經達到三重，不再想一起那麽差了，我想跟他一起習練九陰九陽，提升我的功力。”

“你說為了提升功力，才想嫁給清明的麽?”獨孤靜問道。

“不是，我愛他才想嫁給他的。如果不愛，即便提升再高的武功也沒有意義。”

聽了殷芙蓉的話，獨孤靜點了點頭，“這樣吧，我和清明後天就要拜堂成親了。如果武當答應的話，就在這裡你、仙兒也和清明一起把婚事辦了。”

“我帶了張真人寫的書函，我的爹娘也在書函上簽了姓名。”說著，殷芙蓉將書函遞給了獨孤靜。

獨孤靜看過後，又遞給了常寧。

常寧看過後，點了點頭，“那就這樣，靜姐拜堂之後，你和仙兒以妾室身份與清明拜堂。這個家，將來我是正妻，靜姐是我的姐姐，我也聽她的。你和仙兒作為偏房，不過，我們都是姐妹，不是仇敵，以後好日子還長著呢。”

“常寧姐姐，我願意。”殷芙蓉甜甜道。

“好，願意就好。這樣吧，我的想法已經說過了，以後如何就看你了。”

“姐，我知道，我會做好自己的。”

“那就好。”

“我來這裡除了向二位姐姐提及我和清明的婚事，還有武當太極拳和太極劍與姐姐切磋。”

“你的太極劍和清明的有何不同?”獨孤靜問道。

“我的太極劍是太師傅深化後招式才用上的，清明只是簡化版。”

“是麽?那太好了，我們一起深研。”談到武功，幾位姑娘頓時眼睛一亮。

“那就太好了。”殷芙蓉笑道。

“芙蓉，你說太極劍的精髓是什麽?”獨孤靜向殷芙蓉問道。

“靜姐，寧姐。

太極的精髓就是在實戰時保持一個“綿延”的狀態，

使身體隨時能夠應付對方的進攻，以己之強擊彼之弱，如用劍身對抗劍身。但是說到天，太極是一種外戰法門，即盡量把自身功力發揮到極致，即使應用到極限也就是另一種形式的降龍十八掌，在武功內化方面沒有任何涉獵，而內力又是實戰的基礎，直接決定著你的反應速度、攻擊力和防禦能力。不惟武功內化，武當在積累基礎內力方面也沒有任何優勢，以但是在純粹的內力方面，沒有任何優勢，江湖上上點檔次的武功門派都不次於武當，武當對於江湖唯一的優勢就是太極，但是在內力、經驗基本相當的情況下，招數的優勢會被壓縮到最小，頂多就是佔上風，連徹底擊敗都難做到。

可以說太師傅對太極的封頂基本就意味著對武當前途的封頂，武當和少林在武功輸出方面，分別從綿延和簡練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做到了極致，而兩派的內力基本相當，這就意味著武當以後在高度上可以抗衡少林，但是在寬度上遠不如少林——少林的武學是開放體系，武當則是完全封閉的單一體系，這就意味著修煉少林武功的人可以根據自己天賦從不同角度獲得進步，而天賦不適合武當體系的根本沒機會成功，。

太師傅正是因為看到這個弊端，才讓我拿出武當武功的精髓，與大家共享，推陳出新，令武當功夫發揚光大的。”

殷芙蓉一口氣說道。

聽了殷芙蓉的話，常寧點了點頭，“的確，武當的武功是能保下限，卻上限不高的武功。除非能有張真人這樣天縱奇才方可。否則，根本沒機會練到巔峰造極的高度。”

“是啊，我的想法也是這樣，所以我要拿出武當功夫的精華，與兩位姐姐深研的。”

“你不怕武功被我們竊走?”獨孤靜道。

殷芙蓉搖了搖頭，“姐姐，將來我們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麽竊與比竊的。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提高武當武功的下限。”

“芙蓉，你不是要做武當掌門吧?”常寧笑道。

“武當從成立以來，就沒有過女掌門，只不過，太師傅十分看重我，覺得我能將武當派武功發揚光大。將來掌門，還是我哥哥做為好。”

“你哥哥不行，誰說女子不如男。將來你做了峨眉掌門。我們一家人都能幫你，誰敢不服。”

“那是以後的事了，我現在想做的，就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完善武當的武功體系，提高武功上限。”

“也好，我和常寧，包括清明都會幫你的。等到你們拜堂之後，一起習練九陰九陽之後，用不了多久，內力修為就能達到第四重。到時候，張真人輔助，你就能達到第五重了。”

“那我倒是不想，我想通過自己習練達到第五重，那樣真氣才夠純正。”

“也好。”獨孤靜點了點頭。

整整一天，三位姑娘針對武當武功反覆研習起來。

有了共同的愛好，殷芙蓉很快和常寧、獨孤靜交好起來，再沒有以前的生疏了。

……

知道常寧和獨孤靜答應了殷芙蓉作為張清明妾室，趙敏和張無忌都很開心。

今晚，張無忌和趙敏同房，一番九陽神功之後，趙敏靠在張無忌身上，道:“無忌，沒想到張真人這麽看重芙蓉，我覺得他有把武當掌門傳給殷芙蓉的意思。”

張無忌點了點頭，“殷天成不僅武功平平，人品也過於驕縱，這樣的人做掌門，對武當就是個災難。不過，殷芙蓉作為一名姑娘，即便三年之後，也僅僅十六七歲，會服眾麽?”

“殷芙蓉與清明拜堂之後，就是張家人。張家人誰敢欺負。”趙敏不屑道。

“是啊，將來綠柳是峨眉掌門，芙蓉是武當掌門，清明是日月教教主，獨孤靜是桃花島單傳，仙兒有苗疆勢力，小宛有蒙古娘家，確實沒有人能比的上張家的。可芙蓉畢竟是姑娘，與武當傳承不符。”

“誰說不符，等到芙蓉跟清明有了孩子，如果是男孩的話，將來繼承武當掌門，不就沒人會說什麽了麽?”

“是啊，確實是這樣。”張無忌點了點頭。

“現在張家的實力，將來只有移花宮能相媲美了。”

“是啊，也許只有移花宮能媲美了。”

“無忌，最近你還有幻覺麽?”趙敏問道。

“有，剛才你我親熱的時候，幻覺又出現了。”

“什麽幻覺，你給我講講。”趙敏問道。

張無忌閉上眼睛，講起了剛才的幻覺:

“敏敏，現在大元江山大多已經淪陷，族人已退居草原。而明軍還要斬盡殺絕，只有瓦解明教內部團結，挑起陳友諒與明教紛爭，才能有休養生息東山再起的機會。哥哥向你保證，你和張無忌大婚之後，我絕不會做危害張無忌之事。”

“可是如今，無論是明教還是中原武林，都絕對不會放過張無忌，到那時天涯海角，都不會有張無忌立錐之地。”

“那樣不是更好，當年金刀駙馬郭靖為大元一統中原立下汗馬功勞，張無忌能力威望不在郭靖之下，有他相助，必成偉業。”

“哥哥，張無忌心底仁厚，絕不會與明教為敵，還望哥哥收回成命，妹妹感激不盡。”

“我意已決，待你二人成婚之後為兄一切可依你。現在北元將領貴族齊聚烏裡，這婚不結也得結。還有妹妹，你兄嫂已到烏裡草原，很想看看孩子，我讓奶娘現在把孩子接走，大婚之後就給你送回，以便你專心準備婚禮。”“孩子有小昭照顧，不勞哥哥費心了。”

“不成，奶娘，小心伺候小郡主。”說罷，奶娘便從小昭懷中奪過小綠柳。趙敏見狀，卻是無計可施，便叮囑哥哥好生照料。本想讓小昭同去，王保保也未於同意，隻好作罷。

“無忌，我哥哥來過，他把綠柳接走了。”

“敏敏，你怎麽不攔著，小綠柳這麽小，有危險怎麽辦?”

“無忌，哥哥來意已明，就是把小綠柳帶走，好要掣肘你我，以便順利大婚。”

“敏敏，晚上我潛入軍營，救回綠柳，咱們遠走高飛吧。”“哥哥肯定想到你要去解救綠柳，一定會嚴加防范，你武功高強，尚可保平安。可帶著綠柳，卻很難逃脫圍堵，硬闖救人，實為下策。我終於明白這一兩年為何哥哥不來向你尋仇了。這一兩年哥哥散布消息，讓全天下的人皆認為你張無忌是貪戀我的美色，放棄了江山帝位，也放棄了抗元大業。洪武帝為了損你威名，也添油加醋推波助瀾。加之這次大婚蓄謀已久，江湖早已傳聞，張無忌將屠龍刀和《武穆遺書》作為聘禮，迎娶蒙古郡主，草原軍隊氣勢大盛，而中原武林和明教眾人都欲將你除之後快。現在哥哥還以綠柳要挾，現在這個婚結也不是，不結也不是。”張無忌不是愚鈍之人，趙敏想到的，他也能想到。只不過他天性淡泊，總想著別人的好，聽趙敏一說，也是心中藉藉。

“敏敏，你可有良策?”張無忌問道。

“見機行事吧，”趙敏緩聲道，“哥哥下了一盤大棋，咱們就是棋盤上的棋子，一著不慎就會滿盤皆輸，只有心下清明，才能走對路。無忌，你把小昭叫來，我有幾句話囑咐她一下。”

“敏姐姐，你找我?”小昭問道。

“小昭，你過來坐”趙敏把小昭拉到身邊，“小昭，咱們一起在草原已經快一年了，有幾句話我一定要和你說說。”

“敏姐姐，有什麽事你盡管吩咐。”

“小昭妹妹，你天資聰慧，不遜於我，現在烏裡情況不用我說，你也能看出大概。我和你無忌哥哥現在處境，比當年少室山更加凶險。無忌看起來心智仁厚，確是寧折不彎的人，名節比生命都看重，我不能因為我，來辱沒他的名節。如果我有什麽不測，今後無忌就拜托您了，就像當年在靈蛇島船上，你拜托我照顧他一樣。”趙敏盯著小昭說道。

“不，敏姐姐，無忌哥哥隻愛你一人，要死，就讓我去死。這一年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一年，能陪著你和無忌哥哥，我死而無憾了。”小昭抽噎著說道。

“傻妹妹，命中注定的事，別人是替代不了的，趁現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我和無忌身上，你快些離開這裡，如果我真的有事了，你一定要照顧好無忌，無忌和綠柳以後就拜托給你了。”

“敏姐姐，你一定會沒事的，你說什麽我都不會走的，如果你出事了，無忌哥哥一輩子都不會快樂。如果你和無忌哥哥有事，我願意陪你們一起去死。”說罷，小昭雙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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