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睜開眼，看到小昭自己身旁睡，並沒有唱歌，也沒有在峨眉。

看來又做夢了。

也不知道，這個夢什麽時候能醒。

……

烏裡草原，自從張無忌一家歸來，又恢復了快樂。

每天都是歡樂的歌聲。

幾個青年男女更是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格外的愜意。

張無忌和趙敏小昭坐在一旁，看著他們載歌載舞。

“無忌，清明什麽時候才能打通任督二脈啊?”趙敏問道。

“最多一年，清明現在進步太快了。”

“那靜兒和寧兒呢?”

“他們應該比清明更快些。現在，他們五人組成五行陣，和我比試已經不落下風，等到他們三個打通任督二脈，我就不是他們對手了。”

“無忌，你怎麽容易就認輸了?”

“不是認輸，是真的打不過。要是能打過，我就不認輸了。”

“就是小宛武功差一些，和其他人修行不到一塊去。”小昭搖頭道。

“小宛有小宛的快樂，其他人行房還想著練武，只有小宛是單純的男歡女愛，也很好。”

“是啊，真的姮好。”小昭點點頭。

不多一會兒，樂曲停息既然來到近前。

“娘，你怎麽沒去跳跳舞。”年齡最長的何仙兒道。

“娘，歲數大的了，跳不動了。你們年輕人開心就行。”

“娘，你才不老呢，看起來比我們年輕多了。”常寧笑道。

“你們好好便可，不用在意娘了。”

一盤的張無忌看著眼前年輕人，望著篝火，腦子裡又浮現出特別的景象:

“小昭妹子，這十多年你一直跟著他們，還和張無忌拜了天地，怎麽也沒給張無忌生個一兒半女?”周芷若打斷了小昭的歌聲，問道。

“周姐姐，你盡取笑我，我就是敏姐姐和無忌哥哥的小丫頭，從沒越過禮數，我們的大婚從來就不算數過，怎會生養孩子。”小昭忙答道。

“哦……原來烏裡大婚，你們就是合著夥來騙我呀。無忌哥哥，這樣看來上次你答應我的事，算是沒有辦到，你要是記得了。”“芷若妹妹，算我沒辦到，當我還欠你一件事，我定會記得。”張無忌連忙答道。

“小昭妹子，十多年了，你就隻做他們的小丫頭?看他們親親愛愛的，你也能受得了?”周芷若對小昭調侃道。“周姐姐，我和你不一樣，我能做小丫頭就很滿足了。再說，看常了，也就習慣了。”說完，小昭的臉變得通紅。

“小昭妹妹，也就是你放著養尊處優的明教總壇教主不做，去給他們當小丫頭，洗衣做飯看孩子，換成常人，想都莫想。”周芷若笑道。

張無忌再也坐不住了，推脫旅途勞累，回房休息了。心中卻慶幸當年隻愛敏敏一人，沒有一修幾好之心，否則，這每天頭都要大了。

這一夜，她們聊得很晚，很晚……

清晨，峨眉山思過崖。

張無忌與周芷若切磋了幾百招，不由驚歎周芷若武功精進之快，較之七八年前交手判若兩人，《九陰真經》果然精妙異常。周芷若也暗自佩服張無忌，本以為張無忌過著閑雲野鶴的日子，武功會漸漸荒廢，卻不想張無忌較之前又有精進。

兩位世上最頂尖高手切磋武學，看得眾人目不轉睛。

“無忌哥哥，承讓了。看來我還是差你一籌。”“哪裡，你招法精妙更勝於我，只不過內功心法還需加強。”

“《九陰真經》博大精深，我天資有限，也僅僅領略七八，還需參悟，才能大成。幸好綠柳聰穎過人，一學就會，未來成就必在我之上。

”“師傅，你不用誇我了，綠柳才不到十歲，我怎趕得上師傅你，能有你十之一二就滿足了。”

“你這孩子，就會哄我開心。敏妹妹，你家這個小魔頭，比你當年還要能言善辯，以後長大還能了得。”

“是呀，敏姐姐，綠柳長大了像你這樣聰明漂亮，像周姐姐那樣武功高強，不知誰家公子能有那等福份。”“小昭妹子，綠柳還不到十歲，你想的也太遠了吧，”趙敏笑道，“周姐姐，還有十天就是綠柳十歲生日了，生日過後，我和無忌也要啟程了。”

“無需如此著急，你們回趟中原不易，下一次又不知何年，多呆些時日，陪陪綠柳，不是更好。”“周姐姐，張真人大壽將近，無忌要向太師傅祝壽。況且我和無忌都是朝廷通緝之人，不易在峨眉停留太久。”

“哼，洪武帝我還怕他不成?何況洪武帝忌憚張無忌威名，也不會輕易動手的。”

“周姐姐，來日方長，現在蒙古草原新帝登基，又起侵犯中原之心，我和無忌雖隱居世外，卻也不會坐視不管的。”“敏妹妹，當年你能放下仇怨換得草原二十年的太平，不僅是草原，連邊境的黎民百姓也都歡心不已，老百姓都不想打仗，你和無忌確實心憂天下百姓，周芷若萬分佩服。世間沒有不散的宴席，那咱們就好好給綠柳過個生日吧，一轉眼，綠柳都十歲了。”

……

峨眉山，風陵閣。

小綠柳梳著兩條漂亮的麻花辮，顯得格外俏麗可愛。今天是小綠柳十歲的生日，整個峨眉都歡天喜地。

綠柳自幼活潑開朗，深得師叔伯們喜愛，還是周芷若的關門弟子，同輩弟子的大師姐，峨眉上下對他十分關照。小綠柳卻不很開心，她知道，明天爸爸媽媽就要離開了，蒙古草原與峨眉相距萬裡，不知道下次相聚會是何年，想到這裡不由得黯然淚下。

周芷若好長時間沒親自下廚了，晚上她親自準備了一桌酒菜，敏忌夫婦、周芷若、小昭還有綠柳和清明圍坐一起。

酒過三巡，張無忌掏出《乾坤大挪移》秘笈版本交到周芷若手上，“芷若妹妹，《乾坤大挪移》是明教聖物，記載明教最頂級武學。我和小昭商量過了，現在把秘笈轉送給你，希望你能將此武學發揚光大。”“無忌哥哥，萬萬不可，這是明教聖物，芷若何才何德收此厚禮?”

“周姐姐，你就收下吧。張無忌是原明教教主，小昭是原總教教主，他們有權處置秘笈。何況我和無忌遠在蒙古草原，也無法將秘笈武學發揚光大。”

“是呀，芷若妹妹，《乾坤大挪移》必須有決定內功輔助才能修煉，你有《九陰真經》加成，一定會修煉圓滿。”張無忌接著趙敏說道。“周姐姐，你收著吧。”小昭把秘笈塞到周芷若手中。

回想當年靈蛇島，為奪取倚天劍屠龍刀加害趙敏，欺瞞張無忌，還想讓張無忌傳授與她九陽神功和乾坤大挪移。

而今，敏忌二人卻以德報怨，將武林秘笈雙手贈上，多日相處，周芷若已把張無忌當成了親哥哥，趙敏成了她無話不談的知己，想到過去種種，周芷若感慨萬千。

趙敏又拿起手中的倚天劍，交到周芷若手中，“倚天劍本是中原武林利器，是郭靖大俠和黃蓉女俠鑄造，本就是峨眉之物，今日完璧歸趙，歸還峨眉。”“這可萬萬不可，”周芷若連忙起身，“倚天劍本應仁者據之，敏妹妹，你能為天下百姓安危而放棄個人仇怨，大仁之舉天下皆知，倚天劍由你據之，當之無愧。”趙敏見周芷若十分堅決，便不再勉強。

這頓晚宴，敏忌芷若小昭喝了好多好多的酒，他們深知，下次相聚，不知經年。

峨眉山，別君亭。

周芷若牽著綠柳的手，望著張無忌夫婦遠去的馬車，不由得潸然淚下。小綠柳窩在周芷若的早已哭成了淚人，這次一別，不知何時還能再見爸爸媽媽。“綠柳，別哭，等你大一些了，你就可以回草原找你爸爸媽媽了。”“師傅，你也別哭了。長大了，師傅陪我一起去草原找爸爸媽媽。可是現在，綠柳就是想哭。”

武當山，張翠山殷素素墓地，青煙嫋嫋，張無忌、趙敏和小清明跪拜墳前。

“爹、娘，不孝兒無忌來看你們了。十多年了，無忌隱居塞外，沒為您二老盡孝，爹娘在天之靈，不要怪罪無忌。”說著，張無忌淚如雨下。

“敏敏，來給爹娘磕個頭，”張無忌拉了拉趙敏的手，“爹、娘，這是你們的兒媳婦敏敏，無忌帶她來看你們了。記得娘對我說過，越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娘，這回你可說錯了，敏敏和你一樣好看，可她對無忌真的很好、很好，無忌和她在一起真的很幸福、很開心。”“爹、娘，兒媳趙敏給你們磕頭了，無忌愛我，我也愛無忌，爹娘你們放心，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讓無忌快樂平安。”說著連磕三個頭。

“清明，過來給爺爺奶奶磕頭。爹娘，你們有孫子孫女了，這是你的孫子清明，七歲了，還有個孫女綠柳，在峨眉學藝，以後再給你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讓咱們張家兒孫滿堂。”

張三豐拉起了張無忌，“孩子，只要平安就好，你和孫媳婦以德報怨，為天下蒼生而棄個人仇怨，天下皆知，太師傅佩服你們。”

“太師傅，我和敏敏歷盡千辛萬苦，生死相隨，當年敏敏對太師傅和各位師叔伯所做錯事，全算在無忌身上，切莫再責怪敏敏。”“無忌孩兒，太師傅怎會責怪孫媳婦，孫媳婦舍棄榮華富貴，與你同走天涯，感天動地，太師傅喜歡都來不及呢，怎麽會責怪。”說著，張三豐對著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岩、張松溪、殷梨亭說道:“趙敏乃無忌正妻，是你們的侄媳婦，以後再不得對侄媳婦無禮。孫媳婦，給太師傅和幾位師叔伯敬杯茶，你和無忌大婚，我們未能到場，今天以茶代酒，以表武當心意。”

武當群俠連聲說是。趙敏雙膝跪下，“太師傅當年趙敏少不更事，做了很多錯事，不敢求得太師傅和各位師叔伯諒解，趙敏在這裡叩頭賠罪了。”說著趙敏向眾人磕三個頭。“起來起來，孫媳婦，來來，上茶，上茶。”

張無忌從未如此開心過，趙敏作為妻子當然知道為何。和林大婚，雖然兩人三叩九拜行完大婚之禮，可畢竟無忌長輩不在身邊，張無忌嘴上不說，可心裡總有些遺憾。這回武當山太師傅張真人當眾人面，正式認定趙敏這個孫媳婦，十多年的廝守終於修成正果，張無忌當然欣喜。

“趙敏拜見六嬸， ”趙敏算是第一次接觸楊不悔，以前無論是綠柳山莊、武當山還是將軍府雖有相見，卻都無交集。

“敏妹妹，請起，請起。外人面前叫我六嬸，無旁人了就姐妹相稱。”“那怎麽行，中原不像蒙古，一向講究理法，你是無忌的六嬸，就是我的六嬸。”“無忌還是我父親的教主呢，這麽論的話。我還得叫他叔叔了。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叫無忌哥哥，他叫我六嬸還一直不習慣。無忌去蒙古，我是十分擔心，當年他不遠千裡帶我尋父，如果沒有他，可能我就不在人世了。

那日將軍府，你不顧世俗，禮堂搶親，無忌隨你而去，我就知道，無忌和你才是天生一對，無忌和你在一起，才會幸福。”“當年我派人折斷殷六俠手腳，還設計毒害殷六俠，現在想想，確實心有慚愧。”

“都十多年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還想它什麽?敏妹妹，你家綠柳和清明都多大了?”

“綠柳今年十歲了，剛在峨眉過了十歲生日，清明小她三歲。楊姐姐，你的孩子多大了?”

“我的大兒子殷天成今年十二歲，小女兒殷芙蓉八歲了，好想他們這一代，以後能互敬互愛，咱們也能親上加親。”楊不悔笑道。“那敢情好呀，不過你我都是過來人，孩子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決定的好，況且咱們決定的事，他們也不一定聽從。”

“也是，你選擇了無忌，我選擇了六哥，誰又能想得到呢。過些時日，我和六哥準備送芙蓉去峨眉學藝，綠柳這個峨眉大師姐，可要多多照顧呀。”“那是自然，有綠柳在，在峨眉沒人敢欺負芙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