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藍一覺醒來已經是五個小時以後,汽車行駛在蜿蜒地山路上,道路一面是高山,一面是溝壑。
“這是哪裡?”
“九龍溝梁。”
九龍溝?沒聽說過~
啞巴張遞給冰藍一遝資料,冰藍大概掃了一下:他們這次的目的地,位於縣域東北部的灤河流域,屬接壩深山區,地處NMG和燕山山脈過渡地帶,四周群山環抱,中間溝谷相連。
山?
有山有雪的地方她現在都快有陰影了。
放下手裡的資料,望著窗外,用伸手不見五指描述一點也不為過,如果不是有車燈的亮光,這黑布隆冬的夜晚,著實有些應景了。
汽車開了半個多小時到了一個叫蘇家店嘎啦灣的地方。看了一下時間凌晨剛過,他們開來的六輛車停在了一座石橋上。
聽著橋下的流水聲和山間的回聲心情寧靜了不少。
眾人背著東西下了車,張家人的年齡她看不懂,總體來說四五十上下的人偏多,一共下來二十三個人。
藥老來到冰藍面前:“夫人把車收一下,咱們上山。”
冰藍瞪了他一眼,說好的不暴露她呢?這個不知輕重的老頭子,存心給她找不痛快是吧?
“都是靠得住的人,您放心。”
放心?放心個鬼…除了她自己,對於她來說包括失憶的啞巴張都是外人好吧!
都到了這裡她能怎麽辦?認命的把車收進空間,抬頭看著眼前黑乎乎的石山:“您確定咱們要從這裡上去?”她明明看到前面幾裡處似乎有個村子,從村裡進山不是更方便?
“看到半山腰的山洞沒有?”
冰藍點了點頭,看見了,能看不見?她又不瞎。
那是一個特別圓,特別光滑的山洞,赤裸裸的露在山體外面。
“咱們從那裡進去。”
冰藍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到底造了什孽?都快生了還得爬山涉水?
她和藥老說話的功夫已經有張家人爬了上去,冰藍撇撇嘴,這速度真快~
只見爬上去的張家人扔下來幾條繩子,剩下的張家人一個個抓著繩子,三下五除二湊湊湊的爬了上去。
哎~她這個命啊!沒點本事在這樣的家族真生存不下去。
冰藍打量著這個山洞,摸著光滑的洞口:“這不像人工開鑿的?”
“不是,據說這裡以前是條蟒蛇的洞穴。”
呵呵……
冰藍也知趣,看一個個的都不是多話的性子,乖乖的閉了嘴。
她最佩服的就是張家人在這黑暗的地方竟然不打手電。
別人不打她也不能搞特殊吧?弄的自己好像挺廢物。不打手電的冰藍把啞巴張往自己身邊一拉,她有充電寶,用神識不香嗎?
眾人一直往裡深入,冰藍和啞巴張墜在了隊伍的中後方。她想:這得多粗一條大蟒啊?得有一米五以上粗了吧?這麽光滑的石壁怎麽那麽像水衝刷出來的?
她的各種疑惑沒有人給她解答,隨著歷史齒輪的轉動,這裡幾千年幾萬年前是什麽樣子真不好說。
隨著越走越深,越走越往下,冰藍只能時不時的給自己補充點靈泉水。
就這艱苦的環境藥老還能給她熬藥,冰藍也是服氣。
拿出厚厚的墊子放在身下,冰藍這邊剛坐下,四個人就把她圍在了中間。
她現在是典型的母憑子貴。
趁著大家打坐休息,冰藍拿出晶核握在手裡,
這已經是五級的晶核了,低級的似乎已經滿足不了那個小崽子。 啞巴張坐在藥老身邊看著藥老忙前往後問道:“她有危險嗎?”
藥老愣了一下回他:“不知道。”
“去哪裡?”
“去曾經誕下過返祖嬰孩的地方。”
藥老把藥煮好,讓啞巴張端給冰藍,他處理著剩余的藥材。
冰藍收起沒有吸收完的晶核,吹了吹燙嘴的藥汁,一口口的喝了下去。
他們在漆黑的山體裡走了三天。
冰藍感覺到孩子出生也就在這幾日了,一股子焦慮的情緒困擾著她,讓她煩躁難耐。
感受著越來越熱的溫度,那股子煩躁感更是強烈。忍受著各種負面情緒和煩躁,冰藍硬是又走了半日,看著出現在她面前的火山口,冰藍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她此時的心情。
不震撼是假的,可是再美的地方也沒心情欣賞啊?
看著張家人一個個難受的表情,冰藍第一次在他們面前用了自己的陣法,把在場的張家人都隔離了起來。能陪著她走到這裡,不管對她的生產有沒有用,這份恩情她記下了。
拉過啞巴張說:“咱們先退出去,我有話說。”
啞巴張看了看這些人的狀態,點了點頭。
冰藍也沒經過他們的同意,都在她的陣法裡,她去哪裡他們只有跟著的份。
“別緊張,有話出去說,這樣下去等不到我生產,你們一個個的先扛不住了。”
眾人想反駁,又拗不過事實。
大家走了六個小時,退到了一個通風口。
冰藍拉過啞巴張:“咱們找地方方便一下去?”
張家人耳力那是沒得說,沒人跟著他們,冰藍做起事來也是毫不顧及。動用了土系異能把她觀察好的地方和外界開了一個口子。
開通那一刻感受著外面飄進來的青草氣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太他媽舒服了,可憋死她了。
“去,前面探探路,我得盡快出去,那個火山口對我來說有害無利。”
啞巴張皺了皺眉頭。
“皺什麽眉頭?快去,一會一起給你們說。”
啞巴張抽出背後的刀握在手裡,向冰藍打通的洞口走了過去。
沒多大一會就退了回來。
“怎麽樣?咱們現在處在什麽位置?”
“峭壁中下方,下面是個山谷。”
“好下嗎?”
啞巴張點了點頭。
“去把他們叫過來,先出去。”
啞巴張看了看冰藍,冰藍懶得搭理她,她現在迫切的想找個她認為安全的地方。
不一會,藥老小跑了過來:“祖宗啊你這是要幹嘛?”
冰藍拉過藥老:“一把年紀了怎麽這麽不穩重?”
藥老瞪了一眼冰藍:“你說你這是鬧什麽?咱們千辛萬苦找到地方,你說退出來就退出來,說走就走,到底怎麽回事?”
冰藍同樣給了藥老一個白眼:“不退出來找死嗎?你們到底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拖後腿的?看你們一個個的那個狀態,能在裡面等到我生產?到時候是你們幫我,還是我救你們?”
冰藍給藥老噎的半天說不出來話。她的話後趕過來的人也聽了個清楚。
“好了,下去我給你們一起解釋可以嗎?咱們先出去。”
藥老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走出來四個年輕人,幾個人背著裝備走到洞口做下山谷的準備。
眾人那臉色肯定是不好看的,冰藍也沒有辦法啊!她很確定這個地方不適合自己生產。
等眾人下到山谷已經是夕陽西下。負責查探地形的,負責清理營地的,負責搞吃食的,還有給她熬藥的。
冰藍坐在一邊邊吸收剩下的晶核,邊看著眾人忙忙碌碌。
晚飯過後,眾人圍在冰藍身邊,等待她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藥老首先介紹了六個有身份地位的人,聽的冰藍眼皮一跳一跳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話一點不假。
只是這個時候不是關注他們的最佳時機,她想在座的各位也沒有人有心情給她解答張家的遺留問題,這些東西還是以後慢慢了解的好。
冰藍想了想,組織一下語言:“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上一個能在這裡生下返祖血脈的孕婦,體內應該是一個火屬性的孩子。”
怕眾人不理解,解釋道:“就是天生喜歡熱源的孩子,越熱對他應該是越有益處。張家長輩怎麽知道的這一點我無從得知,不過應該是這個原因,才有了這個地方。”
“而且這個地方以前應該不是現在這樣的,你們也進去看了,在那裡你們絕對活不過兩個時辰。”
“我想當時張家一定也是付出不小的代價才得來了一個返祖的嬰孩, 孩子的母親生下孩子之後絕對活不過三天,更甚者有可能當時就死了,對嗎?”
藥老拿著那本手劄遞給冰藍點了點頭。
冰藍接過手劄沒有馬上打開研讀,而是繼續說:“我肚子裡面這個,我很肯定他不是火屬性的孩子,所以我進去之後極度暴躁,很不舒服,才讓大家退了出來。具體他是什麽屬性,我想我們很快也要知道了,如果我沒有感覺錯,他快出生了。”
藥老挪到冰藍身邊一臉沉思,看著冰藍說:“你似乎並不擔心?”
冰藍嫌棄的往一邊挪了挪:“擔心?怎麽可能不擔心?只是擔心有什麽用?我之前可是問過你家族長的,他明確的告訴我他是人類,生出來的孩子也沒有問題,可現在呢?我肚子裡是顆蛋?神不神奇?”她其實還想說,她都怕自己哪天變成一頭畜生。
藥老尷尬的摸摸鼻子:“我們確實是人類。”
冰藍擺擺手不想聽他狡辯:“好了,是不是的吧!反正咱們現在都一樣。”
“現在呢情況就是那裡肯定不適合我用,你們還有什麽保我命的東西沒?或者直白一點,你們有能保孩子命的東西沒?”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致的搖了搖頭。
“合著你們帶著我千辛萬苦走到這裡,那個火山源就是最大的倚仗?”
藥老咳了咳:“這種情況也不多見啊,能有這麽一個經驗還是祖輩們花了不少代價總結的,我們手裡是有底牌,可是能不能成不是一兩年能看到效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