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歸說話,還是出來了幾個人,看著就很結實,眾人雙臂用力,使出吃奶的勁,就聽沉重的石頭摩擦的聲音在大家夥耳邊響起,轟隆隆的摩擦聲在空曠寂靜的墓室裡顯得格外刺耳。
沉重的大石槨生生地被幾個漢子推出了一條縫隙來。
一股子惡臭撲鼻而出。
某女又困又累又餓,此時又讓屍氣這麽一熏,心臟受不住這麽劇烈的刺激,嘣嘣嘣的一陣亂跳,好像能從嗓子裡跳出來一樣。
這還不打緊,牆角的蠟燭毫無征兆地熄滅了。
冰藍抓住啞巴張的手,拿手電掃了過去,我去,附近沒有人,燭火真的滅了。
頓時整個墓室陷入一片寂靜,只見手電光來回掃射。
大胖也發現蠟燭滅了,雖然他臉上蒙著東西,可此時他額頭上全都是冷汗,別說他冰藍全身上下也是冷汗。
這個氣氛太他媽嚇人了,她發現盜墓人多並不是好事,那種氛圍就讓人受不住。一個人哪有這麽多糟心的事。
看了看身後被推開的石槨,沒有任何動靜。難道這墓室裡還真鬧鬼?聯想到之前的鬼修羅,冰藍後脊梁上又出了一層冷汗。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膽子什麽時候這麽小了?就因為這種氣氛嗎?想了想又往啞巴張身上靠了靠,這個時候她覺得,只有這個男人能給她安全感。
別人還沒她頂事呢!
啞巴張把冰藍往他懷裡拉了拉,捏了捏冰藍的手,冰藍這才好受一些。她發現她還是需要男人的,她的結論沒有錯,她該早點把自己推銷出去。花兒爺不接手就找這倒霉孩子,啞巴張不接手她就沒著了,別人她還沒想過,或許也有能對上眼的男人呢?
可惜了這眼前人,是個健忘的,她這剛把人心捂熱乎,回來一個失憶,玩球,所有努力白費,想想就心塞的要命。
袈裟摸到冰藍和啞巴張跟前,聲音都變了:“那個牆角裡有個人把蠟燭給吹滅的!”
胖子不幹了:“兄弟,你可別胡咧咧,我和你說多少回了,不要遇見解釋不通的事情就自己嚇唬自己。”
袈裟臉都扭曲了:“胖子你怎不信我?真有個女的站在那裡把蠟燭給吹滅了!”
聽袈裟說得這麽邪乎,胖子和冰藍心裡也有點打鼓。
胖子點燃了僅剩的一根蠟燭,眾人暫時顧不上開棺,摸向原來放蠟燭的牆角。
淡黃色的燭光被幾個人帶動得一閃一閃,眾人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牆角。借著燭光,冰藍定睛一看,哪裡有什麽女人,分明就是墓室中的壁畫,只不過這壁畫中的女人描繪得栩栩如生,乍一看和真人還真差不多。
下來這麽久終於讓她看見了壁畫這種東西,不然她都會以為來到的不是古墓。
胖子哈哈大笑道:“一個畫裡的人也能把你嚇成這樣?不過這畫畫得還真像那麽回事,快來讓我看看是出自哪個名家的之手?這玩意在潘家園能值多少錢?”
袈裟有點尷尬,他被一幅畫給嚇著了,忒丟花兒爺臉面:“咱們又不是考古隊的,要這破東西有什麽用?墓室中的壁畫通常都是介紹墓主人生前的事跡和功績的,咱們看看也許還能對咱們有點幫助!”
胖子撿起地上剛剛熄滅的蠟燭收了起來,把手裡的放在了地上,拿著手電看起畫來。
明亮的燈光灑落在石壁上,一幅血腥暴力的圖畫頓時出現在了大家的眼前。
壁畫中勾勒出一具超大的石棺,墓主人一身戎裝,
手持大刀端坐在上面,而石棺下面壓著不少缺胳膊少腦袋的屍體,血流成河。 而那個女人,被幾個羅馬士兵看守著,這是古代強搶民女的畫面吧!呸,是強搶巫女,這可是巫族墓。
從畫中衣著來看,壓在棺底的屍體應該是古羅馬人?
看到這血腥暴力的壁畫,冰藍忽然想到老爹當年給她提到:龍氣者風也。有藏風之所使之不散而聚,此上上穴。
有藏風之穴巨石鎮屍,此乃上吉中之大凶,主屍變。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石槨了,這裡本來應該是巫族的墓地,墓主人大敗敵人之後,竟然用了這麽邪性的手段來鎮壓羅馬人的風水。
正思量時,袈裟拽了拽冰藍的衣服,冰藍低頭看見了啥?肉眼可見暖黃色的燭光忽然變成了慘綠色,閃了幾下,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下熄滅了。
我艸,她以前倒的鬥都是假的吧?
傳說中的鬼吹燈是真的?這是欺負她沒點過蠟燭嗎?她怎感覺一切都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著呢?
如果她現在喪失勇氣來得及嗎?她必須得和眾人商量一下到底還開不開棺。冰藍主要是對這些夥計說的,啞巴張是神人也,不在她的擔心范圍內。
冰藍指著壁畫:“這本來是處風水絕佳的藏風之所,不過被這墓主人改了格局用來鎮壓欺負他們的羅馬人,這樣的墓葬中肯定會屍變。
現在擺在咱們眼前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咱們把石槨原封不動地蓋回去什麽也不動,立刻找個通道去下一間墓室。二是咱們馬上豁出去幹上一場,可是回頭這裡的夥計能活下來幾個就不知道了。”
胖子當即表態說:“管他什麽粽子不粽子的,剛才不都讓咱倆練趴下一個了嗎?一隻羊也是趕,一群羊也是放,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既然都到這裡了,多少也不差這一個,再說咱們這麽多人,幹了。”
能下來的都是道上的好手,心都是貪的,有棺槨不開,每個人似乎都不甘心,也表示願意拚一次。
冰藍看了看這些上趕著找死的夥計,想說句什麽,被啞巴張拉了一下。就閉上了嘴,得,她最近似乎好像有點人氣了,知道心軟了。媽呀,她的思想進步了啊!
這裡面各家的夥計都有,一個中年人站出來說:“老話講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黑驢蹄子到底能不能克制僵屍,我還真沒有實驗過,不過我知道克制僵屍的最好辦法就是用火燒掉它,他問其他夥計,咱們從上面帶來的汽油還剩下多少?”
一個夥計顛了顛背包說:“估摸著還能有個七八斤。”
袈裟把槍頂上膛交給胖子防身,他自己從後腰處又摸出來一把拿在手裡。
這時上來一個夥計,麻溜的掏出黑驢蹄子:“要真遇見粽子了,就用黑驢蹄子招呼它,實在不行就給它來個火燒連營。”
看眾人一心開棺準備充足,冰藍和啞巴張只能守著兩個角。
胖子重新點燃蠟燭,袈裟拿著頂上膛的槍在後面掩護開棺的人。
剩下的夥計腰裡掖著黑驢蹄子,憋足了勁推動巨大的石槨。隨著轟隆隆的響聲過後,石槨終於被眾人打開,更加刺鼻的屍臭熏得人腦袋疼,一個刻著圖騰的漆木大棺材出現在眾人眼前。
冰藍上前一步,看了看上面的花,為眾人默哀幾分鍾,這些人完蛋了,大佬的圖騰啊!
不過一個新的問題擺在他們面前,石槨是打開了,他們怎麽才能撬開棺材呢?
對於這一點冰藍絕對想多了,九門九門,那裡面的可都是高手。高手是啥?就是下墓的本事都會。
要是她估計會暴力破開。要是讓考古學者知道她曾經的所作所為,估計會噴死她。
凡是貴族用的棺材所用之料,哪個不是上百年的成材之木?就被她給糟踐了,她不找罵誰找罵。看看一個個那利索的開棺手法,冰藍默默的退後幾步,對不起她是野路子。
胖子忽然指著棺材旁邊說:“張小哥妹子你們看那是啥?”
一個夥計彎腰撿了起來, 是一把刀,想必這是出現在壁畫中的那把寶刀,刀柄鑲嵌著七顆寶石,燈光一晃晶瑩剔透。這把刀不僅做工精細,而且在這乾燥的墓室中一點都沒有生鏽,時隔千年,刀鋒仍然透著森森寒意。
大夥看完把寶刀遞給啞巴張,冰藍湊上去一看,這個值錢,絕對是個好東西,她想擁有。
這邊夥計都處於得到寶物的興奮中,一個個的乾勁十足,隨著眾人齜牙裂嘴的一較勁,只聽棺材板子發出一陣用指甲撓玻璃的聲音,聽得人頭皮一陣發麻。
只是冰藍聽見棺材之內若有若無“咚咚”地敲了兩下。
都說屍體是要借人的活氣,才能暴起傷人,可現在大家夥連它是什麽鳥樣都沒看見,就屍變了?這些兄弟怎麽這麽倒霉?放個屁都能砸到後腳跟。
胖子他們好像什麽都沒有聽到,仍然撬得來勁。釘在棺材板子上的釘子硬生生地被他們撬起一大截來。一股子酸溜溜的屍臭嗆得幾個人都流下了眼淚。
胖子大怒:“這孫子不會是中原山西人士吧?活著的時候肯定拿醋當水喝來著,怎麽這麽酸?”
一個夥計慫他:“你可得了吧,人家一巫族人跟中原有什麽關系?多半是這棺材裡裝有防潮的硫礦,快別貧了,趁早開棺了事。”
強忍住刺鼻的酸臭,幾個人一同用勁,沉重的棺材板子已經被他們撬開。黑漆漆的大棺材裡,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
棺木一開,胖子就想迫不及待地把手伸進棺材,被冰藍一腳踢了出去,這個沒有腦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