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別的地方就沒有人那麽喜歡石頭,只有藏族人民熱衷於這些。
冰藍想著自己的心事,跟隨著啞巴張越走越深,手電打出去的光能見度已經越來越低,具體是什麽原因,或者是什麽吸光材料她沒有去問,只是拿出來一顆超大號夜明珠。
效果似乎並不那麽明顯,周圍還是那麽黑。
剛開始下來還能看清楚一些石頭的形狀,大小,紋路。現在嗎,周圍那是黑漆漆一片,除了冰冷,安靜,似乎只有大自然的聲音。
這是一條漫長而又壓抑的道路,真不知道啞巴張這些年是怎麽過來的?他不害怕嗎?不寂寞?不想反抗一下既定的命運?冰藍心中思緒翻滾,換成她,或許她早就撂挑子不幹了吧?
得是什麽樣的心性才能一個人走過漫長歲月?
她也曾一個人走過幾百年的歲月,可她的幾百年活的驚險又刺激,完全沒有給她傷春悲秋的時間。
在這漫長的漆黑甬道裡,冰藍第一次了解到啞巴張的世界,孤獨而又悲涼。
前方傳來啞巴張的聲音:“冰藍”
“嗯,我在。”
沒有起伏的聲調問:“你還在生氣嗎?”
冰藍不想回答,不過作為一個成熟的成年人還是誠實的說道:“是有一點。”
兩個人又陷入無邊的沉默中。
“謝謝你”啞巴張說道。
冰藍不知道他謝自己什麽,也就沒有開口。
“怕嗎?”
這是和她聊天呢?
冰藍摸不著頭腦只能回他:“還好。”
“如果有你回去的契機你會走嗎?”
冰藍有些喪氣:“大哥即使有契機你覺得是我能控制的嗎?我阻止不了。”
她可沒有撒謊,這個賊老天不知道什麽時候抽風就給她弄走了,或者打個雷或者弄壞個什麽東西,在她看來有些隨機,根本沒有什麽定性規律可言。
“你想走嗎?”啞巴張問。
冰藍回問:“你想讓我走嗎?”兩個人睡了好幾晚這小子是個什麽心理冰藍一點也不知道。
過了好久,久到冰藍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啞巴張說道:“不想。”
冰藍有點意外啞巴張的回答,她以為他會說句不知道。
“那我就多陪陪你。”
啞巴張說:“好。”
冰藍一點也沒聽出多余的情緒。
“你會活的很久嗎?”
冰藍摸摸身邊的石頭,這個問題要她如何回答?
如果是在修真界,她飛升到上屆活個幾千歲那是沒有問題的。可她這人運氣有點衰,沒等到那個時候就被雷劈走了。
末世的她也沒活到盡頭,要問她有異能的人能活多久?她自己都沒有答案。
上一世她不算身死道消吧?然後又到了這裡,似乎她一直都沒活到最後。所以她的生命盡頭在哪裡,她自己也不知道。
“這個我沒有辦法回答你,不過應該不容易死吧!”冰藍有些不確定的說,想想她的眾多保命手段的確是不容易死的,可是被劈了兩次以後她的肉身確實是死了,只是這個魂魄還在遊蕩而已。
“你想活的久一點嗎?我可以幫你。”
這句話給冰藍驚了一下,差點沒走穩,她都覺得是自己出現了幻聽,可她知道那不是。
“那個,崽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家的技術我覺得不成熟,那個,還是算了吧!”不是她冰藍慫,她是真不看好張家那個長壽的方法,
副作用太多。 過了很久也沒有聽見啞巴張再說話,冰藍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咱們兩個人,說是夫妻吧,似乎差點事,說是情侶吧,又有些牽強了。本來這關系就有點上不去下不來,你在給我整失憶了,你失憶我也失憶,即使活的再久似乎好像也沒有啥意義了。”
這可是冰藍的肺腑之言,兩個總失憶的人在一起能幹啥?何況失憶以後不一定能在一起啊?她可不想經常失憶,她的腦子裡面可都是智慧。
兩個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這都是第幾次了?冰藍感覺他們兩個說話很容易把天給聊死。哪裡出了問題她又不知道。
“我想試一試。”
冰藍扶額,她不想當小白鼠好嘛?大佬求放過。
揉揉自己的臉,冰藍語氣溫和的說:“我盡量自己活的久一點。”
怕啞巴張又說出什麽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冰藍補充:“你相信我。”
冰藍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更別說讓別人相信了。可她更不想嘗試張家的長生術,她覺得這事必須得靠自己。
前面的啞巴張停下腳步,等著冰藍的到來。
其實剛進到這裡的時候,冰藍還認為他會拉著自己的手一起前行的,左等右等對方都沒這方面的意思,她還心裡歪歪自己電視看的多。
這會停下來等她是幾個意思?冰藍來到啞巴張面前有些迷茫。
看著冰藍那困惑的眼睛,啞巴張心裡有些情緒難以言表,把這個女人拉進了懷裡,他想這樣就舒服多了。
冰藍被抱的是莫名其妙,心裡的小人又開始腦補大戲,大哥這是在漆黑的甬道好嘛?你這樣真的是在降低防備。你難道還想這樣那樣?
這事可讓冰藍猜對了。
啞巴張抱著冰藍進了空間,打橫把冰藍抱起就往樓上走。
冰藍想爆句粗口,又覺得和氣氛不搭,忍著硬是沒有說出來。
情緒難言的時候啞巴張選擇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
冰藍卻是有些看不懂這是怎麽回事?怎麽走著走著,說著說著就到了這一步?男人發起瘋了還真是不可理喻。
能怎麽著?慣著唄!她預感如果她不配合結果一定會很慘,所以識趣的冰藍抱著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的心理,坦然地接受了。
看在這個家夥這麽熱情的份上,冰藍出奇的小鳥依人了一回。
享受完這一切,仔細想了想,到底還缺什麽?有什麽事情讓她今天心神不寧?
忽然她懊惱地敲了敲腦袋:“這幾次居然把最重要的藥給忘記了。”
難得她歡好後清醒一回,記起的還是要她命的事情,看著摟著自己的啞巴張,冰藍有些想把他踹到床下去。
現在吃似乎隻管今天的,前幾次的來不及補救呢!
她將現有的丹藥在腦海裡進行盤點,補血的,止血的,補氣的,解毒的,僅剩的四種,每種都只有半瓶左右的量,而且都是低階丹藥。冰藍扶額,她還沒煉丹設備,現在想練也沒有東西給她上手,何況她似乎好像沒有不讓自己懷孕這一類別的丹方?
她有些後悔來之前怎麽不多準備點那啥啥?可誰又料到會在空間裡吃到催情果這種奇葩事?真應了那句: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會先來。
冰藍努力想讓事情往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可現在這樣怎麽看都有點失控。
沒想過的、也不敢睡的男人讓她給睡了,還有可能肚子裡面裝了人家的小崽子。冰藍第一次有了想讓老天趕緊把她劈走的訴求。
想來想去都沒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冰藍也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睡夢中,冰藍在啞巴張的指示下,來到了青銅門地下甬道的入口,看著眼前的這個黑漆漆的山洞,她有些疑惑,“裡面真的有一扇大的青銅門嗎?”
啞巴張從冰藍身後走了出來,似乎知道她的所思所想:“是的,就是在這個洞中。”
剛一踏入就有陣陣陰風襲來,其中還夾雜著女子嗚嗚咽咽的哭泣聲,嬉笑打鬧的媚笑聲,時遠時近,忽高忽低,
有道女聲在冰藍耳邊輕輕呢喃響起,聲音嬌嬌柔柔,似喜似嗔,仿若發聲之人就站在她身旁,這一聲音讓冰藍頓時渾身汗毛炸起,頭皮發麻,脊背發涼, 繃緊的小臉上隱隱滲出冷汗。
睡夢中,正當她陷入恐懼中無法自拔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聲大吼,這一聲吼將她從恐懼中拉了回來,同時也將她的腦袋震得嗡嗡作響。
當她緩過來後,洞裡不再是陰風颯颯,涼意陣陣,之前還在耳邊的柔媚女聲也沒了。
黑黢黢的洞裡亮起了四盞綠色的大燈籠,每盞燈籠的直徑都有半米左右,並排的四盞大燈籠正散發著幽幽的綠光,將冰藍照成了個小綠人,此時冰藍也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四個大燈籠竟是兩個蛇頭上的兩雙蛇瞳,看清的瞬間,冰藍被嚇了一大跳,面上卻是一臉淡定。
要說冰藍兩輩子以來最怕的是什麽,若說蛇排第二,就沒東西敢排第一。
眼前的兩條大蛇都沒有攻擊她,而是遊走到她身邊正趴伏在地,討好地看向冰藍身後的啞巴張,大蛇嘴正嘶嘶地吐著信子。
這時冰藍才發現,剛剛左邊的大蛇也跟了上來,兩蛇並駕齊驅,一直保持一致,她好奇地往蛇頭後方看了一下,
不看不知道,原來這是一條雙頭蛇,之前因為兩個蛇頭太過巨大,視線被阻,倒是沒有發現它們竟是出自同一蛇身。
一道綠光閃過,冰藍呆愣的看著這條雙頭蛇化作流光衝進她的肚子。
冰藍啊的一聲坐了起來。
這麽大的動靜啞巴張隨著坐起,冰藍抱住自己往後退了退,一副戒備的樣子,哆哆嗦嗦的問:“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人類吧?”
啞巴張被冰藍的問題直接給問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