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腳踏實地的感覺傳來,冰藍抬頭看了看頭頂,真她媽的高,這得有一百米以上的距離,她可是接了三次繩索。
虧她是個心大的,換個慫貨不得嚇尿了。
為了不留下什麽痕跡,冰藍用精神力控制著繩索收進了空間,這下這個洞口就沒人發現了,也算她為前輩做的一點小事情。
收拾妥當冰藍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密林走去,因為最初的槍聲是那個方向傳來的。
前方的道路是真的難走,這得多肥沃的土地能養出這麽茂盛的植物。
看看這粗壯的樹木,半人高的野草,碗口大的花骨朵,真真像原始森林。
只是她面前不到五米處那賊溜溜泛著紅光盯著她眼睛的東西是個啥?老鼠?大老鼠?
她想爆句粗口行不行?
沒等她追上去,感覺有人搭自己的肩膀,冰藍下意識地扭過頭去張望。
沒給她魂嚇出來。
下意識的閃進了空間。
不是她熊,是她這人真的怕那些軟體動物。她不怕獅子黑熊,不怕豺狼虎豹,就怕那些蛇啊蜈蚣啊蚯蚓啊……此處請自行腦補。
驚魂未定的冰藍,摸著怦怦而跳的心臟,她想哭一哭,她想回去殺喪屍。
此時誰能出來和她搭個夥?
冰藍坐在空間的草地上,她不想出去,她想當鹹魚。啊啊啊,她是來盜墓的,不是來觀賞動物的。
老天爺你快來個雷劈死我得了。
此時的老天爺可沒時間管她這些破事。
冰藍足足坐了一個小時才讓自己的心平複下來,真真是太他媽的嚇人了。這也給她提了個醒,冰藍迅速拿出自己早前配的香囊,看看自己的褲腰帶位置,得,一身運動衣這讓她往哪裡掛?
沒有合適位置的冰藍,隻好把香囊裝進各個兜裡。
她決定一會出去就狂奔,她要去找隊友,她再也不要一個人了。
握著劍的冰藍,出了空間沒有看見那條大粗蛇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氣。轉身就往預訂的方向走,速度快的絕對有之前的一倍多。
這次她除了看腳下,就是看頭頂,再出來一次剛才的情況,她也不用盜什麽巫族墓了,她直接出山得了。
速度快了,能忽略的也就直接忽略了,看的仔細反而不美。
不遠處一隻紅眼老鼠又一次盯著冰藍,看的她怎麽都覺得怪異。好想拿個東西朝那兩隻賊溜溜的眼睛狠命砸去。
狐黃白柳灰,農村那都是保家仙,記仇高手。冰藍想了想還是算了,記仇的玩意不惹她,她先看看情況好了。
只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哀號,傳遍整個森林,這聲音聽得人悲悲切切,不免雞皮疙瘩掉一地。
到這個時候有人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快把槍拿出來往樹上爬!”
這聲音離她似乎很近了。
饒是冰藍膽大,經過剛才那條蛇的生死考驗也嚇得一身冷汗,此時回過神,也是心有余悸的。
對於保命她這個人從不含糊抄起槍把子彈頂上膛,拉開了準備隨時和人拚命的架勢,往空間一扔,湊湊湊的往樹上爬,她要找個製高點看一看啥子情況?
那一聲悲切的嚎叫之後,遠遠的又響起幾聲,一時間整個森林裡都飄蕩著讓人聽著汗毛都乍立的哀號。
她這邊剛剛就位,就看見三個人,都抄了家夥,奔著最近的一棵最大的樹跑去,大胖太重,他拿著槍先在樹旁警戒,袈裟和一個不認識的夥計卸下背包先後都上了樹。
剛要拉大胖上來的時候,他卻對著不遠處黑暗裡放了一槍。 袈裟和夥計用了不小的力氣抓著繩子把他拉了上去。
上了樹的大胖呼吸尚未平複,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回頭問夥計:“你們這是怎麽得罪這些狼崽子了?怎麽趕上我們到都出來了?”
夥計哭喪著臉:“我哪知道,國內的狼早就打沒了,誰知道這地方這麽多?”
冰藍聽著漫山遍野的狼嚎聲,頭髮根子直炸。可她一隻手把著樹乾,一隻手攥著槍,根本空不出手來捂耳朵。只有盡量讓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刻意去聽。
她就奇了怪了,修真界,末世哪裡沒有凶殘的動物?可她從沒慫過。進了這裡似乎有什麽把那種恐懼感放大了。
冰藍借著光往下一看,一共七隻綠油油的眼睛,還有一隻眼睛是紅通通的。
此時被這些透著寒意的眼神盯著,三個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我的媽呀,這些狼都從地下冒出來的?”
被他們弄瞎的那隻狼顯得尤為憤怒,它焦躁不安地圍著三個人棲身的大樹打轉,時不時地哀號兩聲。估計這狼是它們的頭狼,只要它一叫,其他的狼就跟著嚎叫一聲。
袈裟小聲地對大胖說:“擒賊先擒王,你看準了那隻就剩下一隻眼睛的狼,能打到它不?”
大胖點點頭把身體壓低了點放了一槍。冰藍確認一下大胖這一發沒有命中。她眯著眼睛,卻始終沒有發現那隻頭狼去了哪裡。
就在她準備叫人之際,忽然發現黑暗中模模糊糊的有個人影,冰藍心頭一驚,三個人都在樹上,那樹下的那個人又是誰?
想到這裡,後脊梁上不禁冒出一陣寒意。裝神弄鬼的來者肯定不是善類。森林裡陷入死一樣的寧靜,剛剛出現的狼群瞬間沒了蹤影。
安靜到似乎都能聽得見彼此的心跳聲。小夥計等了一會兒見沒了動靜,這才直起身來活動一下,他這一活動不打緊,整個樹枝都跟著晃悠了兩下。
大胖趕緊抓牢罵道:“小吳,你就不能老實一會兒?你要把樹枝弄斷了,咱們幾個都得去見馬克思!”
小吳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嘴上卻不讓大胖,他抱著樹乾叫道:“真要有見到馬克思那天,我一定跟他老人家匯報一下咱們祖國如今的大好形勢!”
這時候袈裟忽然推了推大胖,顫抖地說:“胖子~你看沒看見那邊站著個人?”
冰藍知道袈裟肯定也看到了黑暗中的身影,不過此時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麽來路,只能無奈地隱藏自己。
此時不知道狼群有沒有走遠,萬萬不能輕易下樹,狼這東西最是狡詐,懂策略,通人性,指不定現在正在黑暗裡躲著,專等人們自己下去,它們好坐收漁翁之利,為今之計只有靜觀其變方為上策。
胖子忽然想起小吳帶來的獒犬,既然獒犬連人都能鬥,這野狼必也不在話下。
當即問小吳:“咱不是還有援軍嗎?趕快把那隻獒犬給叫回來。”
小吳趴在樹乾上,打了一聲尖哨。清脆的哨聲劃破寧靜的夜空,回蕩在森林裡。不多時一隻獒犬回到了樹下,嘴裡還叼著野兔。
見獒犬趕來,冰藍心裡踏實不少,不過沒搞清那個黑影到底怎麽回事之前,她還是不能大意。
袈裟叮囑胖子和小吳,先下去清點一下裝備物資再做打算。
大胖第一個爬下了樹,端著槍左右看了看,狼群真的已經跑遠了,也沒發現頭狼的屍體。這才招呼袈裟和小吳下來,剛剛一陣交鋒空地上一片狼藉。
粗略地清點了一下他們帶來的物資,損失比較慘重,作為乾糧的牛肉干之前都被用來引走狼群,好在這次下墓的家夥式和清水都還在。
大胖一看吃的沒了,當即破口大罵:“這幫狼真孫子,你說林子裡這麽多的野雞野兔它不抓,還就跟咱們來勁專撿現成的吃。這投機倒把什麽時候都被這畜牲學會了?簡直就是王八犢子!”
冰藍心裡放不下在樹上看到的那個黑影,趕忙又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後脊梁也冒起了一層白毛汗。
剛剛明明看著是一個黑影,這時候怎麽又有一個黑影蹲在他旁邊?怕是樹影晃得眼花?冰藍揉了揉眼睛, 這回看得更加真切,黑影是一個人站在那裡,蹲著的是隻體型碩大的狼。
真是想什麽來什麽,越怕危險危險就離你越近。
這會兒小吳似乎發現了什麽,大吼一聲:“胖子抄家夥有情況!”
胖子還在罵街,聽小吳這麽一喊,立馬抄起槍問道:“在哪裡?是不是那幫偷吃我乾糧的孫子又回來了?”獒犬此時也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狂躁地叫個不停。
原始森林中死寂的黑暗和接連不斷的犬吠,加上隨時可能遭遇的危險,壓得人們有些透不過氣。
這一次鬥還沒倒呢就遭遇這麽多危險,胖子體內那股暴戾的氣息開始蠢蠢欲動,一時間殺心頓起。
袈裟讓小吳穩住獒犬,留在原地防止狼群來個突然襲擊,他和胖子兵分兩路,一左一右向兩個黑影包抄過去。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向黑影靠攏,和黑影的距離愈發地接近,朦朧中感覺這黑影個子還真高,起碼要高過啞巴張一頭。
還有幾米遠的距離,胖子忽然對袈裟說:“那怎麽好像是座雕像?”
冰藍心中一驚,難不成真是她神經太過緊張,草木皆兵了?胡思亂想中胖子和袈裟終於靠近了黑影。
正如胖子所言,他們面前的真是雕像。胖子放下槍:“小吳,不帶你這麽嚇唬人的,我這心臟可不太好。”
看看眼前一人一狼的石像:“袈裟你說這雕的是什麽人?怎麽會把人和狼雕在一起?難道跟古羅馬的雕塑母狼一樣?這個人是被狼養大,弄了個雕像感激人家的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