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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掌門天下第一》第一百二十六章 接拳就是!
京城大門前。

 趙國皇室掃地淨街,硬接本朝國師“張守仁”,以及隨行的林、洪兩位天師。

 趙丹陽作為如今趙國皇室的主心骨,既是天師,也同樣是趙國皇室的皇叔,身兼兩重身份,此時望著自家的掌教師兄,不由得語氣都有些難過:

 “掌教師兄,若非必要,我實不敢請您下山來。”

 玉皇山雖然為趙國國教,但根本山還是武林教派,身為一宗之領袖,張守仁最重要的當然還是鎮守山門,以及教化門人。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江山代有才人出。

 頂級大宗之所以稱之為頂級大宗,是因為即便在本代的江湖高手榜單上並非榜上有名,但是卻也是十大強者之中的很多人,不敢上山造次的地方。

 原因也很簡單。

 如玉皇山,雖然只有掌教張守仁位列天下第九,不算太高,可除此之外,還有三位大先天級數的天師呢。

 張守仁看著這位師弟的低落情緒,歎氣一聲:

 “說這些見外了,即便不是為了救出當今皇上,這道一的新任掌門下山出道,我身為玉皇掌教,與他同為大宗首領,遲早也要分出個大道尊卑來。”

 四大道宗,雖然分屬四家,但怎麽說也都是修道的道門中人。

 陳參玄在時的時候,其乃天下第一,其他三家道宗幾乎是只能被動默認道一宗為道門之首,陳參玄為執掌道門牛耳者。

 但陳參玄已經去世……

 如今他兒子以如此強勢的姿態下山出道,難不成,還要讓道一繼續領導整個道門數十年?

 “師兄,如今這京城內已經來了不少高手,在你之下的白斬蒼,也被我請動,你看是先坐看其他勢力出手,還是……”趙丹陽問道。

 張守仁答道:“我們本身就是下山之虎,哪還能坐山觀虎鬥,這些來到京城的人,不看到老道出手之後,怎麽也不可能先行出手的。”

 但他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懼意。

 就算其他勢力的人隻想著看見他們佔據上風,才選擇殺出來,共同針對道一宗,痛打落水狗,他也並不反對。

 “直接去玉京觀。”

 張守仁神色平靜,道:

 “人道是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我們自家的地方,被他人住了這麽長時間,現在我已經來了,難道還要讓他繼續住下去?”

 也就在玉皇天師大張旗鼓入京的消息傳動京城任何一個角落後。

 玉京觀內。

 如今,這觀內就只剩下了陳沙道一一脈的幾個人,原本住在道觀內的玉皇山道士們,全都懼怕的跑了出去,不知換住在哪裡了。

 俞妙蓮聽到消息之後,立即來到了陳沙閉關的屋前。

 卻還沒等著敲門。

 陳沙便已然從內部打開了門,道:“何事?”

 俞妙蓮嚴肅道:“張守仁來了。”

 陳沙神情微微一動,道:“我可等他二十多天了,居然現在才來。”

 緊接著張梨亭、林青青、齊正一三人也來到了屋內,分別說道:

 “張守仁還帶來了山上的兩大天師,算上趙丹陽在內,一共四大天師。”

 張梨亭希冀的看著陳沙,問道:“師弟,你那神異的寶石,可有三塊?”

 俞妙蓮也關心的看向了陳沙。

 畢竟是四位大先天。

 其中張守仁還是名動天下的十大強者之一。

 但他們心中其實也是有底的。

 尤其是在見過陳沙以宙光石分身化三一幕的俞妙蓮,知道自家掌門也可以變出來相應的數人戰力。

 豈料,陳沙道:“宙光石在山上留了兩塊,目前我身上也只有一塊,在二姐你身上……”

 一聽只有一塊可以變出同級戰力的寶物,俞妙蓮神色當即緊張起來:“那……”

 陳沙只能以二敵四了。

 這未免勝算不太高吧。

 陳沙則道:“不必擔心,宙光石留在你們這裡,我不會用它,不過就是一個天下第九,以及三個平庸之輩,何懼之有,我一人足矣了。”

 說著。

 他邁動步子主動走向了觀門口,似是想起了什麽,不回頭的吩咐道:

 “從現在開始,你們不許靠近我十丈范圍,一定要記住這點。”

 幾人不明所以,紛紛擔心。

 但對於陳沙日漸深厚的威嚴氣質,卻也只能不敢多問,遠遠地跟著,保持著十丈范圍的距離。

 ……

 玉京觀地處於趙國京城的繁華之地,若是沒有這次京城大案的話,每日前來這裡進奉香火的京城百姓,都能夠把門檻踏破,堪稱人山人海。

 但現在的玉京觀門口,卻是街道寬敞,只有風吹動街上的落葉卷飛起來。

 道觀門口,安靜到了極點。

 卻像是狂風暴雨來臨前的寧靜。

 不知何時。

 於玉京觀的四面八方的百姓們的屋梁上,亦或者遠處的樓閣內,都已經無形中出現了不少的天下各派勢力的人,凝視著那緊閉的觀門。

 噠噠噠~~

 忽然,大街上馬蹄聲開道,可見皇城禁衛軍們的鐵騎,分開引路,其中正是身披黃色尊貴法袍的幾位天師,已然來到了玉京觀門口。

 趙丹陽看著緊閉的觀門,望著這熟悉的自己的道觀,心中情緒起伏,頓時化作了一聲長嘯:

 “道一陳沙,我掌教師兄已經蒞臨,你既是晚輩,還不出來見禮!”

 伴隨著京城眾多勢力目光的凝聚。

 幾乎就在趙丹陽這一嘯長喝之下。

 緊閉的觀門緩緩被一隻手從內部打開,走出來了一個單手負後,右手揣在身前的年輕俊美道士。

 這一走出來之後。

 立即,便成為了在場的目光之焦點,所有人都或主動,或被動地看向了他。

 “嗯?這股氣質……竟似隱隱有些天魔宗的氣場味道……”

 暗處有高手心生疑惑。

 察覺到了陳沙身上的氣息玄妙。

 不過轉念一想:“忘了此人的母親,乃是魔宗天魔雲守玄,看來,他竟是道魔雙修……”

 當所有人看著陳沙走出來了之後。

 便不由收回目光,轉而望向了那身如雄嶽的一代大天師掌教,他一人頂立在三大天師的中央,好似撐天的支柱,六十來歲的年紀,讓這位天師掌教的眉毛已經極長,這種眉毛向來被譽為“長壽眉”,從眼角垂了下去。

 掌教天師的雙手也在寬大的道袍自然下垂,看著走出來的陳沙之面容形象,不由輕歎了一口氣:

 “小友跟你父親的面相,果是極其相似。”

 陳沙也望著張守仁,道:“前輩就是玉皇山掌教,果真鶴發童顏,威姿不凡。。”

 張守仁對著陳沙笑道:“你既然稱我一聲前輩,那想必還是念在你我兩家都是道門中人,不妨賣老道一個面子如何,將那趙國皇帝就此放了,也免讓你我兩家兵刃相見。”

 陳沙負手歎息道:“稱你前輩,是敬道門中你年老,但面子是自己掙來的,不是送出去的……你怎麽這也不懂?”

 言下之意。

 當然是不可能放人。

 張守仁似乎也早都料到了,隻道:

 “陳宗主,老道實不願意與你大動乾戈,關於這京城案的始末,我已經盡知,實為朝廷做的不對,可你該打的打了,該鬧的鬧了,皇帝也被你關了二十余天,現在仍然不願意見好就收,這般掐尖要強不覺得有點得理不饒人了嗎?”

 此言一出,皇城司騎兵們,六扇門捕快們,以及朝廷的各方勢力,全都冷眼看向了陳沙。

 便是眾多其他勢力的目光,也準備看看陳沙如何回應張守仁的詰問。

 陳沙卻淡笑一聲,道:“我確是掐尖要強了,升鬥小民都知:無理更要爭三分,得理為何要饒人?”

 “我師兄被這趙國朝廷冤枉入獄,天牢關了四十八天,如今我隻讓他們的皇帝也被關上四十八天,你覺得我得理不饒人?那想必因為這被冤枉的人不是你玉皇山弟子,你才能站在這裡冠冕堂皇……”

 “我道一山的人被欺負了,我若是不替他們出頭,不報回去,那別人就會覺得我以後的徒子徒孫門也好欺負,我若在此事上退半步,我都對不起我道一山列代先祖。”

 擱在三年前。

 天下第一大宗的門人,誰敢動一根毫毛。

 如今,僅僅是因為他父親去世了,一個王朝而已,竟就敢冤枉陳參玄的親傳弟子,將之打入了天牢,要關一輩子。

 這事要讓陳沙大度?那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被欺負的不是自己家人。

 張守仁眼皮垂下,道:“小友你這脾性委實不像我道門清修之輩,睚眥必報,得寸進尺,須知事不可做,盡了必有災殃。”

 陳沙則是眼神一閃,淡淡道:

 “你我皆是凡人,未有聖賢之德,毋說聖賢之論,我不是清修之輩,你難道就是了?大家都是還在這武林紅塵裡廝混的凡夫俗子,你似乎把自己捧得太高了,真當自己就是清心寡欲的道祖佛陀呢?我脾氣不好護短我承認,但你明明也是個沾染了俗氣的出家人,卻張口閉口教人清修,教人大度……”

 “還是你這種人更令人生厭些。”

 一番話,直指人心。

 便是遠處一些注視著這裡的其他勢力的目光,也都不得不沉默下去。

 都是凡人。

 誰也不是聖賢,自己遇事都做不到寬宏大量,如何能去要求別人。

 道非律人,而是律己。

 總之,陳沙可以做到無理不爭三分,不無理取鬧。

 但沒辦法做到得理時要饒人。

 直至如今,他只是武功強大的一個人,不是神仙,哪有那麽多的慈悲心腸,寬宏大量。

 “好個牙尖嘴利。”

 張守仁被陳沙相當於指著鼻子罵“虛偽”,他即便再好的心境和城府,也不由沉聲:

 “你跟你爹這點可不太像!”

 陳沙負手踏步,緩緩開口:“確實,我爹一般都是用拳頭說話,我這點要像他多學習。”

 “與你這樣的人,講再多一句,我都覺得浪費時間了。”

 身形踏步,衣袖迎風而動,

 拳頭高高舉起:

 “站那,接拳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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