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又一道人影衝了上去,是老道,老道臉色陰沉眼裡凶光顯露,顯然他是含恨出手。
人未至,手中長劍就已經出鞘,他冷哼了一聲,跟著手臂一動,長劍頓時化作一連串的寒芒在身前兩丈的空間內狂飛亂舞。
眨眼間就越過年輕道士的屍體,化作道道的劍影籠罩住田伯光周身每一處要害。
道道劍影都有驚人的威勢,嗡嗡的風嘯聲更讓人心悸。
眾食客剛回落的心情重又提起,個個緊張得凝神靜氣。
李易默默從椅子上站起,慢慢朝正交戰的兩人處走去,臉色也是陰沉沉的,看著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在眼前死亡,他不可能無動於衷。
把地上的長劍拾起,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腦中流光浮影般現出‘眨眼劍法’的一招一式,李易感覺自己好像化作了啊呆,眨眼劍法似乎隨手就能揮出一般。
他心念一動,洶湧的真氣從丹田裡噴流而出,順著經脈流轉四肢百骸,一種強大莫名的力量瞬間充斥整個身體。
‘叮叮叮’的聲音連接響起。
李易抬頭看去,眉頭便微微一皺,只見老道和田伯光以快打快,轉眼間就交手了二三十招,看似老道在攻田伯光在守,然而老道上斬下劈左蹦右跳的卻奈何不了田伯光分毫,反而自己氣息漸漸不穩,如此下去敗局已成定局。
反觀田伯光至此至終位置都沒有變過,一刀接著一刀擋在老道的劍上,臉色淡定從容,似乎老道的劍一點不給他絲毫壓迫。
李易眼見老道即將落敗,提劍便要加入戰團。
便在這時,斜視裡一抹寒光突起。是那令狐衝,他一劍直朝田伯光門面刺去。他本可以從旁偷襲,卻未如此選擇,而是光明正大的正面進攻。
老道見到有人幫忙,不喜就罷,反而順勢收劍,臉色難看的退到一傍。
田伯光一刀劈開令狐衝長劍,臉上含有怒氣地盯著他,寒聲質問道:“令狐衝,我當你是朋友,你幫著牛鼻子老道對付我?”
“田兄,你今日已殺了一人,萬不可再殺人。”令狐衝面色難看道,見雙方罷手,也不再去攻擊田伯光。
田伯光哈哈笑道:“那好,我給你這個情面。”臉色變換之快,常人所不能及。他轉頭望向老道,又換了張冷臉道:“快滾吧,否則別怪大爺我刀下不留情。”
“道長,有這位令狐少俠相助,定能把這惡人拿下。”李易慢步走到老道身邊,緩聲說道。
老道看了李易一眼,臉色微微緩和,聞言又掃向令狐衝一眼,面色難看道:“我是泰山派的正人君子,豈能與這淫邪之人聯手?”
“你冤枉了這位令狐師兄,他是好人!”李易尚未開口,傍邊便有一道聲音響起,聲音清脆,極是悅耳。
李易聞言看去,卻正是那美貌的尼姑。此時,她正一臉不忿地看著老道。
“他是好人?嘿嘿,他是和田伯光同流合汙的大大好人。”老道冷笑道。
便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電般朝老道胸口射去。老道此時滿腔怒火,精神都未集中毫無防范之心,注意到時,想要阻擋已然來不及,便在老道滿心絕望之時,一把長劍豁然出現在寒芒面前。
叮的一聲清響,刀劍相交的聲音傳出。
那尼姑‘啊’的一聲嚇得花容失色。
田伯光一擊不中收刀而回,眯眼盯著橫在老道身前的長劍,最後轉到長劍主人的身上,嘿嘿笑道:“好快的劍。
” 李易冷眼看了他一眼,道:“小人就是小人,專乾些偷雞摸狗之事。”
“好好好,倒要領教閣下的高招。”田伯光怒極反笑,手中握緊長刀,閃電般急射而出,長刀揮舞成一團光影,上上下下罩住李易和老道兩人。
李易心中一緊,按著記憶裡的心法急轉體內真氣,目力頓時清明起來,眼裡的無盡刀光虛影急速散去,只剩下亮閃閃的長刀。
不退反進,李易手中長劍不自覺按著眨眼劍法的招式用出。
眨眼之間,連出五劍,劍劍點在田伯光的長刀上。長刀受阻,又連連變換位置。但無論它從何種的角度攻擊,都被李易精準的封擋住。
常人所見,卻是兩人以快打快身影重重,轉眼間就‘叮叮叮’的聲音響起,心神都緊張不已,看不出誰佔優勢誰佔劣勢。
老道有心想要上前相助,但便連他也看不太清楚兩人劍招,心裡明白上去只會給人添亂,故而只能在一傍擔憂心急。
田伯光難作寸進。
他一邊保持著快速的攻擊,一邊暗暗叫苦。自身所修習的‘狂風刀法’講究速戰速決,速度越快體內真氣消耗也越大,及不利久戰。若是自己始終找不到破綻,距離不出百八十招定會力竭,到時必敗無疑。
田伯光自知不是眼前之人對手,退意頓生,又連連揮舞了十幾刀,終於尋了個機會,身影陡然從酒樓二樓窗口越下,轉眼便消失在眾人面前。
李易本能追到窗前,但只見田伯光的身影已然跑開好遠,明白是不可能追上了,便止住腳步,暗道一聲可惜。
他跟田伯光過了幾十招,對‘眨眼劍法’的運用也越來越熟悉。李易本可以把田伯光一劍斬殺的,但這是他第一次對戰,意猶未盡,便沒下殺手,這反而讓田伯光跑了,著實可惜。
‘眨眼劍法’,殺人於無聲無息間,這才是這本劍法的真意。
“少俠好劍法,可惜,讓田伯光給跑了。”老道也被這變故給驚到了,他是沒想到這陌生的少俠武藝如此高強,若不然哪怕拚上自己一條命也不會讓田伯光這淫賊跑掉。
他壓下心中悔恨,朝李易鄭重道:“老道泰山劍派天松,多謝少俠救命之恩,銘感於心。”說罷,向李易抱了抱拳。
“天松道長不必如此,在下李易,行俠仗義,本是我輩分內之事。”李易笑了一笑,學著他抱拳道。
他感覺怪異,學了個是是非非。天松道人內心驚奇,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隻當這人或是久居深山,不通世俗之事。
“我是恆山劍派儀琳,多謝李大俠救命之恩。”儀琳小尼姑眼見田伯光這大惡人離開,頓時驚喜連連,待天松道人說罷,也急忙上前感謝。
“哦,這又從何說起?”李易這就明知故問了,果然儀琳小嘴巴一張娓娓道來,跟他所知的‘劇情’竟也大同小異。
“在下華山劍派令狐衝,見過李兄。今日多虧李兄相助,要不然我和儀琳師妹怕是要受罪於田伯光了。”令狐衝也上前抱拳說道。
“令狐兄客氣了。”李易也連忙抱拳。
“李少俠,不知你師出何人,來這衡山可是受邀參加我劉師弟的金盆洗手大會?”天松道人說道。
李易道:“在下師從無名道人,自幼在深山裡修行,近日才下得山來,隨意而走隨意而行,到衡山城這也是隨心而至。”這套說辭,李易早就想好,說來也自然得很。
天松道人聽後,又驚又喜,說道:“李少俠,你既然下山修行,那該多見見世面才好,明日就是我劉正風劉師弟的金盆洗手的大會,不如你隨我同行,如何?”
李易喜道:“在下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