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跟著藍月心跨過木橋,走過一段蜿蜒的石子小路。拐過山腳,一個巨大的盆地出現眾人面前,下邊層層梯田環繞,小河流淌帶起水車滾滾。半山腰是一片竹製的吊樓,離地懸空僅有幾根粗大的竹子支撐著,苗疆濕熱多蟲,房屋隔空能夠很好的防潮避蟲。
幾人走在石板鋪設的小道上,偶爾寨民路過,都要右手放在胸口行禮,藍月心點頭回禮。
看來藍月心在寨子中地位不低。
穿過下邊幾座吊樓,幾人來到靠近山頂的一座竹林環繞獨立的木質吊樓。
藍月心帶葉辰三人上了吊樓的客室,屋內簡潔利落,中間一張大桌子,四邊是幾把椅子環繞,應該是貴客用的。
客廳中間是一幅畫,畫中狂風怒吼,天崩地裂,無助的苗人跪倒在地再祈求著。天空昏暗中有一點明亮,似一個人撒下點點光輝。
葉辰看到畫不禁搖頭微笑。
藍月心端過茶壺,給3個茶杯斟滿茶水,又端過一盤水果道:“你們先坐,喝下茶水,煙煙這水果也就我們苗家有,你嘗嘗看,我去看看爺爺醒了沒有”。
說罷裙擺轉動,下了樓,朝樓後的居室走去。
樓後是一個獨立的吊樓,樓後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空氣中竹葉特有的清香飄蕩隱隱中還夾雜著一絲藥香。
藍月心還未走進吊樓,二樓居室內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爺爺的病更重了,藍月心焦急的加快了腳步。
室內有些昏暗,屋子中間一個火盆燃燒著木炭,發出啪啪的聲響。
一張床上躺著一個白發白須的消瘦老者,身體起伏劇烈的咳嗽著,身旁一個中年婦女拿著藥碗在一旁伺候著。
“阿媽,爺爺怎麽樣了,又嚴重了。”
中年婦女是藍月心的阿媽,一直在照看著大祭司。
“唉,啊爹傷的太重,恐怕是挺不了多長時間了”。中年婦女歎口氣,用衣角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不會的爺爺功夫那麽厲害,一定會沒事的,天神會保佑爺爺的”。
“爺爺,你醒醒,咱們去求天神,你回好起來的。”
藍月心輕輕的呼喚著床上的老頭。
老人努力著睜開眼睛,望著眼前出落的亭亭玉立的孫女,眼中很是欣慰。
“月心,爺爺要要先走一步了,不能再伺候天神了,你要幫,幫我守候下去。”
“咳咳”。
“你是咱們苗族的聖女,是天神的侍女,這即是榮耀,也是責任。”
“你,你,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
老人斷斷續續道。
“爺爺你別說了,我知道,你放心。”
“奧,咱們苗家的方法治不好你,客廳來了幾個中原人,他們有方法治好你的。”
“咳咳,我自己的傷勢,我自己知道,他們恐怕是不行的,也好,我能夠再唉見到天神了”。
“爺爺,沒準葉辰會有辦法呢。”
藍月心急道。
老人暗淡無神的眼睛猛地亮起急道:“什麽他叫葉辰,長什麽樣子”。
藍月心被爺爺的舉動嚇了一跳。
“他20歲左右,長得俊美不凡,劍眉星目,尤其是氣質飄飄若仙,他還有你的象骨令牌呢,他說是你的朋友,難道不是?”
老人蒼白的臉上滿是潮紅,激動的的胡須顫抖,努力的撐起身體。
“快扶我起來,我要去見他,我等了20年啊”
老人掙扎著就要起身。
“啊爹,小心你的傷。”
中年婦女趕忙過來攙扶。
回頭對藍月心道:“快吧他們叫過來。”
老人大怒道:“要請,請”。
“咳咳”。
藍月心不知所措:“奧好,我爸潭門請過來。”
轉身跑出了屋。
“葉辰,爺爺請你們過去,爺爺的傷又重了。”
“好”。葉辰也不多言。
來到大祭司臥室,大祭司已經穿戴整齊。
老人看到葉辰,激動的雙手顫抖,混濁的眼淚流了炸開。
“撲通”。老人跪在了葉辰面前。
中年婦女,藍月心被這突然的一幕驚的呆在了原地。
“你們先出去吧,我和老爺子有話說”。葉辰對藍月心母女說道。
藍月心母女一時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出去還是不出去。
“你們先出去,把門關上”。
老人開口道。
待幾人出了屋,葉辰攙扶起老人。
老人激動的雙手擦了下混濁的淚水。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天神。唉,我死也知足了”。
“其他話後說,我先看看你的傷勢。”葉辰打斷了老頭的話,伸手指按在老頭手腕處,一道仙元力進入老者體內細細的查看著。
經脈俱斷,五髒鎖上,要不是半步宗師境生命力旺盛,功力深厚,早就撐不住了,即便是老者也撐不過這兩天了,還好葉辰來得及時。
“盤腿坐好”。
葉辰靜氣凝神,雙手掐印決,一道道天地靈力生機匯聚,在葉辰身前匯聚。葉辰雙手揮動,道道生機打在老者體內,葉辰由靜轉動,似一陣風圍著老者旋轉,而又沒有擾動室內的任何物品。
“彭“。
晴空生雷,一道雷光自天際而落,穿過屋頂,直直的落在老者身上,老者恍若未聞。
老者面色蒼白的臉上出現紅潤,虛弱的呼吸變得澎湃有力。
風止,葉辰凝神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