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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守備東門的,主要是各個大戶人家的家丁,大約三千多人,中間只有少部分的拜亞軍官兵,還不到五百人,缺少大戰經驗是他們最大的問題,看到敵人爬上來,只知道不斷的射箭、砸石頭,卻沒有取得什麽像樣的效果。相反,紅衣馬賊經常都處在戰鬥當中,戰鬥經驗是非常豐富的,那些首先衝上來的人,也都是搶掠的欲望最強烈的,攀爬雲梯的時候顯得格外的彪悍。
紅衣馬賊在城下不斷的射箭,不少紅衣馬賊的箭鏃還是很準的,於是城頭上不斷有家丁掉下來,掉落在護城河的淤泥中。不斷有家丁受傷倒在地上,然後被迅速的抬走,隻留下滿地的鮮血和微弱的呻吟。還有些家丁被嚇得躲在後面,根本不敢靠近前面的城垛。這一切,都是因為缺少戰鬥經驗的緣故,血腥的戰鬥場面,將他們嚇壞了,再也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應來。雖然城頭上有三千多名家丁,但是事實上真正發揮作用,可能還不到五分之一。
在紅衣馬賊的進逼下,東門附近的家丁隊伍受到嚴重的打擊,好多人都退縮在城牆的後面,不敢和紅衣馬賊面對面的廝殺。
佩薛隻好下令增派更多的家丁,用人數上的優勢來彌補戰鬥力的不足。依靠著人數上的巨大優勢,家丁們的士氣總算漸漸的提起來了,於是戰鬥依然在持續,紅衣馬賊的氣焰暫時被壓下去。
戰鬥在斷斷續續的進行,廝殺聲傳到了卡特亞府,夏彥和西弗勒斯都聽得很清楚,但是他們並沒有接到戰鬥的命令,大概是佩薛也知道他們遠來是客,不到最後的關頭是不會讓他們上去的。五天以後,夏彥正在訓練家丁,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果然,當天中午的時候,西弗勒斯就急匆匆的趕來了,緊張的說道:“輪到我們上去了。”
夏彥等著人馬趕到東門,發現那裡的戰鬥已經相當的激烈,外面的廝殺聲非常的猛烈,而裡面卻不斷的有傷員和屍體被抬下來。在城牆的後面,一片的狼藉,傷兵和民夫混雜在一起,有人在慘叫,有人在呻吟,到處都是斷裂的武器,到處都是一灘灘的血跡,上去城頭的樓梯,都已經變成了暗紅色。抬頭仰望,發現拜亞軍的旗幟也是搖搖欲墜,仿佛目前的士氣。
當然,這個激烈是在眾家丁眼中而言,在夏彥看來,遠遠不及桐城的戰鬥激烈,甚至紅衣馬賊連投石機都沒有使用。沒有投石機的攻城戰,算什麽攻城戰?難怪南方人的戰鬥力總是不如北方,就戰鬥的激烈程度而言,的確是有差別的。戰鬥已經進行了五天的時間,城內的建築還是完好的,如果使用了投石機,恐怕城牆附近的建築,早就夷為平地了。
事實上,在紅衣馬賊看來,拿下拜亞城是遲早的事情,沒有必要攻的那麽猛烈,拜亞城的城牆這麽高這麽厚,如果攻擊的太急的話,只會給自身造成巨大的傷亡。他們和拜亞軍已經有秘密協議,有充足的時間慢慢的蠶食這座古老的城市。在城外組織進攻東門的,正是紅衣馬賊的指揮官之一楊琨,他不斷的告誡自己的部下:“不用急,慢慢來,逃不掉的。”
大約三四千名紅衣馬賊,好像螞蟻一樣的貼在城牆上,順著雲梯不斷的往上爬。拜亞城的城牆很高很厚,而且表面還非常的光滑,離開了雲梯,再也沒有著力的地方。
城頭上的家丁們不斷的射箭,他們的人數很多,因此箭鏃也顯得非常的密集。在東門附近的家丁,除了巴澤爾家的之外,還有拜亞城幾個大戶人家,他們都是臨時從拜亞軍倉庫拿來的軍用裝備,中間只有短短幾天的訓練時間,因此對於裝備的性能還沒有完全掌握,更別說熟練了。在所有的兵種裡面,弓箭手的訓練是最嚴格的,偏偏他們大量裝備的都是蛇脊長弓。在夏彥看來,讓他們使用的蛇脊長弓和箭簇,純粹就是一種浪費。
嗖嗖嗖!
箭鏃不斷的落下,時不時將雲梯上的紅衣馬賊射下去,然而,因為缺乏嚴格的訓練,這些箭鏃的殺傷力並不大,能夠直接命中紅衣馬賊的箭鏃其實很少,大部分的箭鏃,都浪費在了下面的護城河周圍。紅衣馬賊對此也早有準備,在雲梯的下面都有生牛皮遮蓋,普通的箭鏃根本沒有辦法殺傷他們。最後甚至連城頭上的家丁們都覺得自己是在浪費箭鏃,於是箭雨漸漸的稀疏了。
夏彥皺皺眉頭,摘下背後的鐵胎弓,緩緩的彎弓搭箭,瞄準了距離最近的雲梯。
嗖!
箭鏃呼嘯而去,打破了戰場的雜亂,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這枚箭鏃的聲音。
嘭!
箭鏃射在那架雲梯的左側,雲梯左邊的竹梁頓時開裂,跟著緩緩的向裡面彎下去,上面的紅衣馬賊大吃一驚,急忙呼喊下面的人不要上來,以免將雲梯壓斷。但是已經晚了,那竹梁彎曲的越來越厲害,最終嘭的一聲折斷,於是雲梯上面的所有人,都全部摔了下去。盡管下面的土地基本都是松軟的,可是從五六丈的高空摔下去,也足夠死神收留他們了。
夏彥自己也是微微一驚,想不到自己射出的箭鏃居然能生裂竹梁,於是如法炮製,連續射出了兩箭,卻沒有那麽的效果了。只是雕翎箭掠過的地方,總有一兩個甚至幾個紅衣馬賊掉下去的,但是沒有直接命中雲梯。剛好有個紅衣馬賊從雲梯上爬上來,眼看就要翻到城頭上了,夏彥抬手就是一箭,結果箭鏃帶著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那個紅衣馬賊從城牆上撞出去,在半空中連續翻滾了好幾個跟頭,在噗的一聲落在下面的泥漿中,濺起兩丈多高的水柱。
“好!”
城頭上的家丁頓時歡呼雀躍,為夏彥的神奇箭術叫好。
夏彥這一箭,似乎稍微刺激了大家的士氣,於是家丁們殺敵的勁頭再次提高,不斷的朝下面射出更猛烈的箭鏃。家丁們的人數其實很多,如果是真正的戰士,只需要三分之一就可以讓下面的紅衣馬賊痛不欲生。但是,相對於紅衣馬賊而言,城上的家丁還是顯得比較孱弱,在浪費箭鏃和殺敵效果方面,明顯的傾向於前者。幸好拜亞城的城牆很高,箭鏃不行,那就用石頭砸。
最簡單的辦法往往是最有效的辦法,往下砸石頭幾乎沒有什麽風險,而且一砸一個準,於是大家很快都拿起了石頭往下砸,果然,這樣效果好了很多。在一塊塊石頭下面,紅衣馬賊不斷的倒下,那些用竹子做成的雲梯,也被砸斷了不少。因為竹梯很長,又很脆弱,往往一掉就是一大串,顯然要比射箭的效果好了不少。
只是,這樣子下去,原本準備好的石頭,可能不用兩天就被消耗光,而且,大量的石頭被砸到護城河裡面,將護城河堵塞的嚴嚴實實的,使得護城河也完全失去了作用,恐怕明天以後,更多的雲梯就可以直接架在護城河的上面了。凡事有利必有弊,夏彥雖然看著不斷的搖頭,卻也不能多說什麽,總不能打擊大家的殺敵熱情吧?
咚!
一個紅衣馬賊從雲梯上翻到了牆頭上,直接衝到了夏彥的面前,舉起長刀就朝夏彥砍下來。夏彥在原地一轉身子,讓過了對方的長刀,跟著將鐵胎弓一舉,弓弦勒住了對方的喉嚨。那個紅衣馬賊感覺到不妙,急忙用力掙扎,卻被夏彥拗斷了手腕,跟著踢飛了他的長刀。夏彥用力一拉弓弦,細小的弓弦從他的脖子上割過,銀白色的弓弦頓時被染紅了,這個紅衣馬賊的身體卻還在動。
嗖!
夏彥從背後拔下一枚雕翎箭,扣在血紅色的弓弦上,然後狠狠的射出去。
噗!
又有一個彪悍的紅衣馬賊,從雲梯上直接摔下去,砸起了高高的泥漿。旁邊剛好有一架紅衣馬賊的雲梯,下面的士兵不知道怎麽了,身體居然向旁邊傾側,於是下意識的拉著雲梯,居然將雲梯也拉著向旁邊傾斜。那城牆上光溜溜的,根本沒有可以固定的地方,雲梯越來越傾斜,最終順著牆壁倒了下來,一連串的餃子全部落在了泥漿裡面,劈裡啪啦的,十分壯觀。
夏彥射箭的力氣,就連精通箭術的艾利克斯都是稱讚不已,或許在訓練場射擊箭靶的時候準頭差了點,但此刻在這種混亂的戰場上,對準頭的要求反而沒有那麽高了。
越是凶狠凌厲的箭簇,越是能對對手造成心理上的震懾。
這時候,那個被弓弦割斷脖子的紅衣馬賊,才噗的一聲倒在地上,腦袋順著城牆滾到了另外一頭,撞到了對面的城垛以後,又滾了回來,剛好停在一個家丁的旁邊。那個家丁正忙著朝下面砸石頭,也沒有看到,順手將它拿起來,朝下面狠狠的擲下去,將一個紅衣馬賊從雲梯上砸下去。他居然覺得自己的手有點黏黏的,低頭一看發現全部都是血,不禁自言自語的說道:“怎麽回事?”
茫然的看看四周,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再次看看自己的手掌,好像也沒有負傷。又有紅衣馬賊爬上來,他於是繼續抓起石頭往下砸,慢慢的才想起剛才拿的是什麽東西,卻已經沒有機會害怕了。
在東門指揮戰鬥的是拜亞軍軍官沃爾夫,是個喜歡發脾氣的家夥,經常在肩膀上扛著一杆長槍走來走去,他的長槍上綁著非常明顯的黑繩,在人群中顯得十分的引人注目,隔得遠遠的就能看出來是他。
每次看到沃爾夫,夏彥都忍不住想起同樣愛出風頭的洛基,這麽多天的時間過去,他們應該到達了拜亞了吧?怎麽還沒見他們和自己聯系呢?一路上都是琉藍河,又有雷斯洛給他們保駕護航,應該不會出問題的啊!
沃爾夫來到夏彥的身邊,大聲讚歎著說道:“好箭法!”
夏彥不卑不亢的說道:“大人過獎了。”
沃爾夫明顯懷疑夏彥的身份,狐疑的說道:“你真的是巴澤爾家的家丁?”
夏彥淡然自若的說道:“不是,以前在部隊當過兵。”
於是將自己的經歷簡單的說了,自然是告訴西弗勒斯那樣的經歷。
沃爾夫滿意的說道:“我看你的出手,就知道你是久經戰陣的勇士,果然如此,想那維斯海爾人如此的凶悍暴虐,人數又多,你居然能夠從他們手中逃出來,的確不簡單。我們雖然身在後方,但是也經常聽到維斯海爾人的名字,那個布魯懷茲能讓凱爾尼羅人吃癟,看來他的實力的確要比維斯海爾其他的人都高得多。”
頓了頓,沃爾夫又說道:“我在前線部隊裡面有個老鄉,叫做希維爾,是部隊的一個中隊長,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你認不認是他?”
夏彥黯然說道:“希維爾隊長已經不幸遇難了。 ”
沃爾夫沉默片刻,才緩緩的說道:“能不能將他去世時的情況跟我說說?他有沒有留下什麽遺言?”
夏彥於是將當時的情況描述了,這裡不需要作假,因此他將每個細節都描述的十分清楚。艾利克斯是最好的教材,在細節上一定要不厭其煩,這樣才能贏得別人的信任。末了,夏彥深沉的說道:“他的遺言就是要消滅維斯海爾人。”
沃爾夫果然沒有絲毫的懷疑,感慨的仰天長歎:“當年我們四個新兵從村裡出來參軍,只剩下我一個了。這一次,我看我們是要團聚了。不過這樣也好,留著我一個人也沒有什麽意思。”
拜亞軍的軍官居然也這麽悲觀,可不是什麽好兆頭,看來梅裡加和紅衣馬賊勾結的事情,多半已經變成事實。夏彥心裡微微一動,表面上卻淡淡的說道:“為什麽這麽悲觀呢?我看紅衣馬賊也堅持不了多久,說不定過幾天,上面就會派人來解救我們的。”
沃爾夫歎口氣,沒有說什麽,到其他的地段去指揮戰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