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多夫,你進來就行了,其他的人在門口等著就好。”
這房間內的空間算不上寬敞,一眼望去也沒有什麽可以落腳的地方,夏彥隨手坐在了火爐旁的一張小圓凳上。
房間內的光線相當昏暗,除了取暖的火爐之外,只有天花板上的一盞吊燈散發著搖搖欲墜的光暈。
“想必您就是諾曼領主了吧。”中年人從有些陳舊的櫥櫃當中取出了兩個木杯,將鍋子當中的熱茶倒了進去:“我叫布萊恩,如您所說,是阿爾巴的師父。條件簡陋,沒有酒水招待,就將就著喝點茶吧。”
“沒事,不用麻煩。”夏彥笑道:“我就直說了,我來這裡,就是想請您來到諾曼領,阿爾巴目前在諾曼領有一間鐵匠鋪,你來了可以直接進行工作。”
布萊恩繼續在櫃子裡摸索著,拿出來一小袋乾燥的煙葉,用紙小心翼翼地卷了起來:“領主大人出現在這裡,還帶著衛兵,剛才還有爆炸聲響起,如果我猜的不錯,現在羅爾城應該已經被貴軍掌握了吧。”
“沒錯。”夏彥微微頷首:“我們已經正面擊潰了羅爾城的部隊。”
布萊恩深深洗了一口卷煙,劣質的煙草散發著嗆鼻的味道,古銅色的臉龐露出了一抹苦笑:“說實話,我現在已經沒有繼續乾下去的動力了,原本的鐵匠鋪被毀,還有阿爾巴的師弟,也去東都那邊另謀生路了,能聽到阿爾巴的好消息,我就已經滿足了。”
“布萊恩先生,難道你就不想證明自己嗎?”夏彥皺了皺眉:“羅爾城主排擠你們,我會給你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平台。”
“我已經傳授了阿爾巴煉鋼的技巧,還委托他鍛造一種武器的配件,只要能夠製成,弓箭和刀槍就將完全退出戰爭的舞台,只要你願意,你們師徒的名字就可以傳遍整個維斯海爾帝國,傳遍整個大陸。”
青色的煙霧在房間中繚繞,布萊恩狠狠地吸了一口,一大坨煙灰直接掉在了他的手背上,整個人也劇烈地咳嗽了兩聲。
“領主先生,能否讓我再考慮一下?”布萊恩歎了口氣:“我現在確實沒辦法給予您一個滿意的答覆,實在是抱歉了。”
“沒關系。”夏彥的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我可以給你提供一處更好的住所,就算你想要退休,也不能住在這種屋子裡吧,就當做,給阿爾巴還一份人情。”
“好吧,謝謝領主大人了。”
從鐵匠鋪走出來,夏彥臉上的笑容這才緩緩消失。
他雖然很想聘請這位鐵匠大師,但他畢竟剛剛佔領羅爾城,強征這種事,現在還真的做不了,無論是為了自己的名聲,還是為了穩定民心,他都沒法這樣做。
“領主大人。”門口的士兵看到夏彥出來,立刻進了個軍禮:“報告大人,剛才我們聽到了呼救聲,唐克先向那邊過去了。”
“呼救聲?就在這附近?”夏彥顯得有些驚訝。
“對,就在隔壁的街道,我們幾個要保護大人的安全,所以沒敢過去。”
“走,咱們趕緊過去看看。”夏彥的心中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這附近的兩三條街道,應該是羅爾城最破爛最貧瘠的貧民區,想來是這裡的流民之前都被關到集中營的原因,幾乎都看不到什麽人。
但是當夏彥拐過街角,來到士兵們所說的那一條街道時,他的鼻子突然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在街道的遠處,有一點豆大的光芒。
血腥味越來越強烈,
縈繞不散,夏彥加快了腳步,向著光源的方向快速奔跑了過去。 夏彥來到了屋子的門口,斜眼看去,只看到殘舊的屋子裡面,門口躺著三具屍體,兩具屍首分離,一具腦袋和身體藕斷絲連,地上到處都是流淌的血水。血水流淌到外面的街道上。
一個乾瘦的婦人和一個小女孩正躺在草席上,接受男人強烈的摧殘,看不到她們的臉,只能從聲音判斷她們處於非常痛苦的狀態。那個小女孩可能只有十二歲的年紀,身子還沒有發育完全,在男人的摧殘下不停的顫抖,孱弱的腳丫子一抖一抖的,隨著男人的動作起伏,仿佛隨時都會斷氣。
正在努力乾活的兩個士兵似乎是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動作,然後轉過身來,看到了外面的夏彥
兩人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跳了起來,順手抄起旁邊的彎刀,大步跨過地上的屍體,然後一刀向夏彥劈過來。刀光在昏黃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格外的粗暴,濃烈的殺意頓時籠罩了夏彥全身。
“找死!”
夏彥輕輕的抿了抿有點蒼白的嘴唇,這兩個士兵居然穿著諾曼領士兵的衣服, 但他很清楚,自己隨行帶來的士兵中,根本沒有這兩個面孔。
他的目光頓時陰冷下來,根本不在乎對方的刀光,不經意的揮了揮拳頭,輕輕地撞擊在那個士兵的下巴上,鮮血狂噴,那個士兵本來還算強壯的身體,就好像是被擊飛的敗絮,就這樣跳了起來,剛好撞在門梁上,然後無聲無息的癱瘓下去,乖巧的跪倒在夏彥的面前。
他的嘴角慢慢的滲出暗紅色的血液,順著下巴滴落下來,慢慢的地上積聚成一小攤,和之前的屍首混合在一起。
夏彥松開腳,那個士兵的屍體就好像一條蛇癱軟下來,旁邊那個士兵微微一愣,眼睛陰沉的盯著夏彥,突然抽過旁邊的彎刀,嚓嚓就是兩刀,分別刺入那個婦女和小女孩的胸膛,然後舉刀向夏彥衝了過來。
“殺人滅口?”夏彥的目光一冷。
迎著對方的刀光,夏彥一個箭步上前,拳頭率先打在那個士兵的小腹上,噗嗤一聲,就如同是漏氣的皮球,那個士兵的動作完全停止,手中已經有點生鏽的彎刀,就這樣永久的凝結在夏彥的腦門上,距離腦門不到三厘米,但是永遠都無法砍下來。
夏彥松開拳頭,那個士兵的屍體就好像蜷縮的蝦米,滾落在之前的屍首中,原本就四散蔓延的血水,被他的屍體一砸,蔓延的更加的厲害了,被殺死的老婦人和小女孩,血液也好像泉水一樣,通過木板床綿綿不斷的下滴,屋子裡的血腥味更濃烈了。
這個時候,魯多夫和其他幾個親兵才趕到,他們驚異地看著房間之中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