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東都麽,我還是第一次來。”安德亞騎在馬背上,不禁感歎著映入眼簾的巨大城市:“這比咱們的諾曼領,不知道大了多少。”
“總有一點,諾曼領也會有如此規模的。”夏彥深吸了一口氣,靴子夾了夾馬腹:“我們走吧。”
數條寬敞的官道集合在了森達庫爾高大的城門之前,無數的旗幟在城牆上方的風中獵獵作響,夏彥一馬當先走在隊伍的最前方,很快就有衛兵迎了上來。
“停下,你們是哪裡的部隊?如果要出席四元帥會議,請出示陛下的請帖。”
夏彥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了卷宗,“請問我可以進去了嗎?”
“諾曼領?”士兵看了看卷宗之上的署名:“諾曼領還有領主嗎?我很難不懷疑你這卷宗的真實性。”
一旁的凱恩等人,臉色頓時一變。
夏彥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有沒有諾曼領主,你回去問問你們的軍官,不就知道了?至於這信件的真假,你到還無權查驗。”
“那你們也別想進城。”士兵冷笑了一聲:“我們的職責,是在四元帥會議期間,維護東都森達庫爾的安全!”
夏彥的嘴角微微上揚,其實在到這裡之前,他就已經料想到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以東都對諾曼領,對自己這個領主的態度,雖然不會在明面上對他動手,但是這些私底下的盤外招絕對不會少。
夏彥拽了拽手中的韁繩,左手收起了卷宗,右手從腰間摸出了兩塊令牌。
“你沒法確定陛下的印章,情有可原,那你認識這身份令牌嗎?我是由帝國授予的子爵爵位,帝國的法律裡,我記得應該明確表示了,衝撞貴族應該受到什麽樣的處罰吧?”
那名士兵的臉色微微一變。
給諾曼領的一個下馬威——這是他在輪崗之前就收到的命令,他可以假裝不認識皇帝的詔令,但是帝國貴族的身份令牌,那是維斯海爾帝國人人都認識的東西,眼前這個諾曼領主可不是什麽易於之輩,一怒之下殺了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他一個小兵,沒必要成為這些大人物政治鬥爭之中的犧牲品。
“看樣子是我搞錯了,你們進去吧。”想到這裡,這名衛兵這才讓開了道路。
夏彥冷哼一聲,將令牌收了起來。
伊芙琳看了夏彥一眼,沒有多說什麽。
這兩塊令牌,其中一塊是夏彥自己的子爵令牌,還有一塊則是屬於她,屬於溫西爾家族。
部隊入城的過程還算順利,除了精靈身份的艾格妮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
有了上次在羅爾城的事情,這一次夏彥讓艾格妮戴上了一塊面紗,遮住了她的容貌。
森達庫爾廣袤的領地也容得下夏彥帶來的這些親兵——當然他們的活動范圍也是有限制的,在一名衛兵的帶領下,穿過了東都的街道,來到了專門給子爵爵位領主的住所區域。
當然,這些騎兵的戰馬,是要帶到城外的馬廄裡,有專門的人負責喂食和打理。
“這次這房間,應該不會像上次羅爾城那樣,再來一波救火的人了吧?”終於抵達了目的地,凱恩也是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我覺得應該不會,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晚上的警戒工作還是要做的。”夏彥翻身下馬,“安德亞,你先和其他士兵去旁邊的空地扎營,其他人和我上去,咱們簡單開個會。”
房間的裝潢談不上多華麗,不過倒是足夠寬敞,各種家具一應俱全,
房間內也準備好了食物和清水。 夏彥站在窗邊向外掃視了一圈,他們所在的位置也是在接近城中心的區域,在這裡可以清楚地看到高聳的元帥府,街道上還有兩間房子,應該也都住進了人,在門前還能看到巡邏的衛兵。
夏彥將百葉窗放了下來,拉上了窗簾,將壁爐當中的柴火點燃。
“你們都隨便坐吧。”夏彥自己則是坐在了床邊的扶手椅上,巨大的體重讓這椅子也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來到房間的有凱恩、伊芙琳和艾格妮,沒一會兒功夫,安德亞也回來了,魯多夫則是在房間門口進行守衛。
“你們覺得,東都森達庫爾怎麽樣?”
“確實是個大城市。”安德亞感歎道:“道路寬敞,房屋高大,而且——”
“大人應該不是問你這麽幼稚的問題。”凱恩搖了搖頭,打斷了安德亞的話,旋即沉聲道:“大人,東都城內的守衛,我感覺有些過於放松了。”
“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剛剛死去了東元帥的樣子, 對嗎?”夏彥的語氣低沉:“那個士兵的盤問,看上去更多像是對我們的刁難,在來之前我曾經擔心過一件事情——因為安德亞曾經被東都的士兵當做刺殺東元帥的嫌犯追殺過,但是這次他們也沒有過多的檢查,就直接讓我們進來了,這一路上巡邏的士兵配置,也像是平時東都正常該有的水準。”
“大人,那你的意思是?”安德亞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
“我暫時也不知道,四元帥會議在明天舉行,其他三位元帥和皇帝陛下,應該都已經到了東都。或許主要的守備力量都集中在元帥府附近,只是我單純的精神敏感。”夏彥攤了攤手:“明天,我就帶著伊芙琳去開會,大家應該沒什麽意見吧?”
“沒意見。”凱恩和安德亞異口同聲地說。
艾格妮則是沒有說話,繼續保持著沉默。
“大人,我可以不去嗎?”
就在這時,伊芙琳卻突然發聲,一時間,房間內的眾人,都將目光聚焦在了她的身上。
“指揮,你是大人的副官,應該是你和大人去開會啊,而且,會議上還能看到那些大人物——皇帝陛下,還有其他三位元帥,要不是有人數的限制,我也想去呢。”安德亞連忙說道。
凱恩用胳膊肘捅了安德亞一下。
伊芙琳突然抬起頭,聲音清冽地說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也不好瞞著各位,南軍元帥特萊沃·溫西爾,正是我的父親,因為個人的原因,我不想在會議桌上和他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