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夏明月和寧無計兩人開車到了靜安。
到了巡捕房門口,夏明月心情有點忐忑,兩手緊緊抱住寧無計的胳膊不肯放手。
寧無計輕輕拍著自己妻子的手,安慰道:“別怕,有我在,小舅子不會有事的。”
兩人跨進巡捕房大門,門口的站崗的巡捕頓時露出詫異的表情。
“哥,捕房的沈捕頭有對象了嗎。”一人問道。
另一人搖搖頭,說道:“不清楚,沈捕頭和那個男的那麽親密,估計是的吧,看來仇捕頭沒戲了,真可惜。”
進入辦事大廳,幾乎所有捕快直勾勾看著他倆,表情奇怪,夏明月更緊張了。
“無計,他們看我們的眼神那麽怪,是不是弟弟出事情了。”
“沒事的,別胡思亂想,我先打聽一下。”寧無計安慰著妻子。
“你好,請問捕房的沈捕頭在哪個房間?”寧無計向大廳的巡邏捕快問道。
“兄弟炫耀呢,旁邊的不就是沈捕頭,你厲害,把我們靜安巡捕房的一支花泡到了。”捕快豎了豎大拇指,表示佩服。
寧無計皺了皺眉頭,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很禮貌地回道:“哥,你別跟我開玩笑,這是我妻子夏明月,我們找沈若虹捕頭有急事。”
捕快瞪大眼睛,仔細看了看夏明月,嘴巴小聲念道:“是沈捕頭沒錯啊,感覺就是白了點,衣服也穿得比平時時髦,人更漂亮了。”
夏明月臉羞紅了,暗道:“這裡的巡捕真沒素質,怎麽這麽肆無忌憚的看女人。”
寧無計咳嗽了一聲,大聲說道:“哥,麻煩再問一下沈捕頭在哪個房間?”
“哦哦,沈捕頭啊,我帶你們去,請跟我來。”
捕快有點不相信,於是很熱情地帶他們去找沈若虹。
“你好,請問沈若虹捕頭在這裡辦公嗎?”寧無計敲了敲門問道。
“是的,她在角落那張辦公桌。”一捕快抬起頭,用手向裡指了指,然後呆住了。
兩人感覺靜安的巡捕都有點怪,因此道了個謝也不多說,就順著他指的方向走了進去。
沈若虹今天有點忙,仇魁組的人大多走訪調查去了,他們返回來的信息需要整理,還要協調其它部門配合。
仇魁不在,這些工作就是沈若虹的,此時她正在專心整理資料,一會要拿給王九鼎過目。
“請問你是沈若虹捕頭嗎,我是夏涼的家屬,你打電話找過我們的。”寧無計問道。
“是的,你稍等一下,我馬上弄完再聊。”沈若虹頭也不抬。
巡邏捕快一直跟在後面,見是有個沈若虹在辦公,以為是幻覺,然後用力的擦了擦眼睛,再仔細一看,真的有兩個沈若虹。
其他同僚也發覺了異樣,尤其剛指路的那個。
“剛進去的那女人看到了嗎,和沈捕頭好像。”
“是唉,真的好像,難道是雙胞胎嗎?”
……
大家議論紛紛,唯有沈若虹一直沒察覺,她還是專心工作。
等了好一會兒,見她伸了個懶腰,合上文件,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沈若虹示意他們坐下來。
“媽,真的是你嗎?”夏明月看到沈若虹,眼睛亮了。
“噗嗤。”旁邊一捕快把剛喝進的水給噴了出來。
“握草,看不出來,沈捕頭居然有這麽大的女兒。”
沈若虹氣急道:“唉唉唉,
你們這家人這麽都這樣,喜歡喊別人媽。” 寧無計也傻了,這兩人簡直一模一樣,他從沒聽說過明月有同袍姐妹,嘴裡念道:“難道真是我嶽母。”
可一想,年紀對不上,他知道明月心裡苦,嶽父嶽母從她十歲之後就沒了音訊,有人說他們死了,有人說他們偷渡出國不要姐弟倆了。
可她一直認為父母還活著,一定會回來找她和弟弟的,因此一直隨身攜帶著母親的照片,怕時間久了忘記她的模樣。
寧無計回過神,拱了拱手向沈若虹表示歉意,說道:“沈捕頭不要誤會,主要是你和明月太像了,這實在是……”
“我和她很像嗎?”沈若虹問旁邊的同僚。
她很少照鏡子,說實話她連自己長什麽模樣都懶的理,一天到晚除了工作就是修煉。
“像啊,簡直一模一樣。”捕快們異口同聲。
沈若虹也不在意,反正她除了有個不知所蹤的姐姐,沒有其他姐妹。
“先坐吧,這些以後再說,先談正事。”
“好的。”寧無計趕緊拉著明月坐了下來。
“大約一個月前,夏涼在靜安海域被人打撈了上來,發現的時候已經沒有呼吸,幸虧松江皇家醫院的任韶光武醫救了他,現在沒有生命危險,我想問下,他有仇家嗎?”
夏明月此時也清醒了過來,急道:“怎麽可能,我弟弟那會有仇家,他除了畫畫,很少和人來往的,朋友也沒幾個。”
“你們仔細想想,據我掌握的情報,他是被人追殺的。”
寧無計想了想,說道:“好像在慈溪真沒有,畫院就不太清楚了。”
“你們再仔細想想,這關系到夏涼的安全,不容馬虎。”
“真的沒有,我弟弟不善言辭,也很少和人打交道,他接觸的人我都認識。”夏明月實在想不到。
“那今天先這樣,我先帶你們見夏涼。”
沈若虹做事一向雷厲風行,見問不出什麽,便拿起文件站了起來,示意兩人跟著走。
“我要提醒你們一下,雖然夏涼人無大礙,但他腦中有淤血,現在人失憶了,可能不認識你們。”
三人邊走邊聊,一路過來,很多巡捕都會露出奇怪的表情。
夏涼,路千裡正在教他輕功——武當梯雲縱, 這門輕身功夫到了化境初期就可以踏水而行,丹勁後期能逆天飛行,比較實用。
沈若虹三人老遠就聽到他們吵鬧聲。
“老頭,這梯雲縱太辣雞了,一點用處都沒有,我看到有個叫段譽的凌波微步才厲害。”
“胡說,武當的梯雲縱是當世少有的輕功,你別給我胡扯,段譽凌波微步我沒聽說過。”
“那是你孤陋寡聞。”
“你再說我孤陋寡聞,我揍你屁股。”
“老頭你耍賴……”
夏明月聽到聲音,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
“弟弟,姐姐來看你了。”
夏涼見到夏明月很驚喜:“媽媽,你又來看我了,這臭老頭逼我學輕功呢。”
明月臉色一頓,道:“弟弟,你怎麽啦,我是姐姐呀。”
“姐姐?你騙我,明明是我媽媽。”夏涼拉著明月的胳膊撒嬌。
沈若虹走了過來,說道:“夏涼別鬧,那真是你姐姐。”
夏涼懵了,這兩人怎麽長得一模一樣,他一會看看夏明月,一會看看沈若虹,連手都忘記拿下來。
還是路千裡眼光毒辣,一眼看出兩人的區別,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氣質完全不同。
沈若虹長期日曬雨淋,皮膚微黑,又經常參加抓捕行動,人顯得格外精練。
而夏明月沒有習武,家裡也算富裕,尤其嫁了人後,寧無計把她寵成了公主,看著比較清純。
路千裡拍了一下夏涼的腦袋,說道:“別發呆了,進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