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天羅盤所指示的方向,正是村長老者即將要去的宅院。
許豪不動聲色地跟著。
“許公子,這裡就是老朽的寒舍!”村長老者一邊帶路,一邊為許豪介紹著。
這是一處三進三出的宅院,雖然看起來陳舊,破損,但還是像模像樣,也是整個村落裡面最為完好的建築。
“這原本是小兒的廂房,今晚小哥就暫且住這裡吧,還有什麽需求,可以吩咐老朽!”村長老者給許豪安排了住處,言語之中還帶著一絲歉意和巴結。
顯然,在這個副本世界,書生似乎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居然讓一村之長都要如此對待。
“請問一下,這個院落有多少人?”許豪見到村長老著要去準備住宿的準備,立刻將其攔住。
“老朽早年喪妻,如今就兩個孩兒,還有一個兒媳!”村長老者沒有隱瞞,直接開口,“這前不久,老朽的長子才成親。”
許豪面色平靜地詢問道,“哦。不知這婆家是哪一方的,也是本村的嗎?”
“這倒不是,是犬子在外面結交的,也算是知書達禮!”村長老者說到自己的兒媳時,嘴角都不由得揚起,有一股自豪和驕傲,覺得自己兒子找到了賢妻。
特別這賢妻還懂文化知識。
許豪沒有多問,因為他現在只是發現了畫皮妖的蹤跡,但是具體是誰,還未看見,但感知之中,畫皮妖的分身就在這庭院裡面。
很大可能便是村長老者的兒媳,當然事無絕對,也有可能是村長的兒子被畫皮妖取代了。
畫皮妖,危害極大,吞噬了人類了,能夠以對方的皮來成為一個分身,還能夠獲得取代者的記憶,十分麻煩。
非專業人士,查找不出來,甚至一些尋常的專業人士都難以分辨。
接下來,許豪便將身後的書簍子放在東廂房。
“爹,你怎麽把我的婚房讓給了外人住?”許豪還未有所舉動,房間外面就響起了一個不滿的男聲。
顯然是村長老者的兒子對村長的安排有些不滿。
“小聲一點,別人是讀書人!”村長呵斥道。
男生回答道,“讀書人怎麽了?又不是有功名,而且我的娘子還是讀書人呢!”
“你那是一樣嗎?總之已經安排好了,由不得你,待會你可別亂說話,否則,家法伺候。”村長老者嚴厲地說道,“另外,你弟弟正在啟蒙階段,有一個好的老師介紹,不比什麽都強?”
男子雖然有所不滿,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歎息一聲。
嘎吱。
許豪退開房門,走出來,頓時就瞧見了房主的其他幾人。
院落裡面有四人,老者自然是村長,而其余三人則是一男一女,加上半大的孩子。
青年男子,容貌平凡,但身材魁梧,是村長的長子,但許豪看得出來,這男子有些操勞過度的感覺,臉色上隱隱有著一絲灰白之色。
男子一旁的女子則是面容秀美,有一股子大家閨秀的氣質,而且身材也不錯,面容紅潤。
許豪目光落在女子身上,便已經確定了。
這是畫皮妖。
青年男子明顯感受到許豪的目光,頓時踏前一步,來到了女子與許豪的中間,用魁梧的身子擋住了許豪的視線。
倒是畫皮妖一臉的淡然,還充滿了一絲狡黠的挑逗眼神,似乎美目能夠說話一般,在引誘著許豪。
畢竟許豪的身材和相貌也是一等一的,此刻一副書生打扮,
在聊齋的世界裡面,正是主角的待遇。 許豪玩味地對上畫皮妖的目光,隨即望向一旁的半大孩子。
孩子十四五歲,看起來有些瘦弱,而且其精氣神之中摻雜了一絲的妖氣。
僅僅是尋常的觀察,許豪就已經確定四周的關系,這畫皮妖不僅僅是要謀害青年男子,似乎還在嫁接一些能力在半大孩子身上,似乎有所企圖。
“許公子,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是老朽的長子,黃森,這是老朽的次子,黃流,這是長子的內人,黃劉氏。”
村長黃坤一邊介紹,幾人也一邊對著許豪行禮,表示了足夠的尊重。
“這位是許公子,來自嶽麓書院,是進京趕考的!”
許豪微笑地抱拳,想了一會,沒有立刻發難。
畢竟村長黃坤對他還算不薄,不能當著對方的面直接打殺了對方的兒媳吧。
畫皮妖的氣息隱藏能力是極好的。尋常手段也不能讓其原形畢露。
所以,先等一等吧!
大家相互介紹後,村長黃坤便招呼兒媳與長子去做飯,為許豪接風洗塵,甚至還宰殺了一隻老母雞來款待。
“許公子,你這是進京趕考嗎?”黃流也是極其聰明,跑到許豪的面前,開始旁敲側擊,甚至還自己做了一首詩,讓許豪點評一番。
這種問話,對許豪來講,並不困難,甚至隨便拋出了一首古詩,便讓黃流驚歎連連。
村長黃坤也是懂一點文化的,也對許豪的詩詞崇拜不已,再也沒有一些試探了。
很快,‘晚宴’端上桌來。
許豪雙目閃爍一絲破妄之眼,然後他就明白黃流為何會帶有一絲妖氣了,原來這些飯菜都不簡單,甚至一些特質的‘佳肴’還特別的針對。
許豪沒有仗著自身實力強大而胡亂吃喝,僅僅是吃了一點白飯便找借口推脫了。
晚飯之後,許豪又稍微‘教導’了一下黃流,隨即便回到了自己的東廂房,點燃了油燈,準備挑燈夜戰。
裝扮書生,自然要演得夠像。
而且先前飯桌上畫皮妖的那一雙眉眼也讓許豪知道,今晚不會平靜。
許豪在房間裡面,稍微觀察了四周,感應了四周的風水後,隨意地撥弄了一些家具,然後便靜靜地伏桌而讀。
“許公子,天氣涼,早些歇息!”
村長在夜間提醒了一聲,便重新回去。
午夜時分,天氣越發陰涼,而且有著一股淡淡的薄霧升騰。
在薄霧之中,似乎還摻雜了一縷縷昏睡的青煙。
黃坤,黃森,黃流三人聞到這青煙後,便猶如死豬一樣沉沉睡去。
“來了!”許豪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域無門你偏來投。
許豪只要擊殺一個分身,那麽他只需要憑借破妄之眼看著畫皮妖分身的殘魂往那邊流動,接下來便是一路殺將過去就是。
簡單,方便,實惠!
當然,為了不讓對方有一絲掙脫的痕跡,許豪還得稍微布置一下。
幾息之後,庭院內響起了一聲聲腳步輕踏的聲音。
緊接著,一道身影來到了東廂房的門口。
“許公子,歇息了嗎?”
好聽的聲音,充滿了魅惑,這讓冰冷的夜晚充斥了幾絲熱度。
“嫂子,有什麽事情嗎?”許豪平淡地問道。
“公公怕你涼著,給你送來一床被褥!”畫皮妖的聲音再次響起,嗲嗲的,光是聲音就能夠讓人遐想聯翩。
嘎吱。
房門打開,許豪伸出手,一把抓向畫皮妖。
“咯咯,許公子,人家是有夫之婦……你可要輕點……”
畫皮妖的膩歪聲音剛剛響起,還準備來點更刺激的,但緊接著,它就感覺到了不對。
因為抓它的手掌太過強力了,根本不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所為。
特別它被許豪抓住時,全身感覺一片酥麻。
緊接著,疼痛傳來。
“公子,你弄疼……”
畫皮妖感受著對立的能量席卷而來,仿佛被衝擊擊中,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
妖力對抗靈力。
但根本不夠,頃刻間,畫皮妖的反抗就被靈力衝散。
“你是誰?”
畫皮妖艱難地開口,但迎接它的是強大的轟擊力。
噗嗤。
畫皮妖的畫皮破損,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裂口,同時妖氣被驅散。
“啊,夫君,救命,有人要強暴我!”
畫皮妖想要血口噴人。
不過也因為它的迷煙,讓這話僅僅能夠在村落裡面響徹,根本叫不醒黃森等人。
砰。
在許豪的道法修為的衝擊下,畫皮妖猶如氣球一般,漲到了最大,然後一聲爆炸。
唳。
一聲慘嚎響徹,緊接著,一道隱晦的能量從畫皮妖的身軀裡面奪湧而出。
它的一縷殘魂飛快地從窗戶的縫隙奔出,射向遠方。
許豪淡然地看著逃離的一縷殘魂,他推開房門,靈覺打開,察覺到黃坤等人也僅僅是昏迷之後,他的劍匣就從虛擬面板的背包裡面射出。
‘龍嘯九天,禦劍飛行!’
刹那間,許豪便緊追畫皮妖殘魂逃離的方向追去。
這就看出了許豪擁有神兵軒轅的好處。
他可以憑借神兵軒轅以急速的飛行追上畫皮妖,若是換做其他的地階強者,他們最多也就打殺了畫皮妖,根本不可能追上畫皮妖的殘魂。
這也是為什麽畫皮妖難殺的緣故。
可這些對於許豪來講,完全不是事。
神兵軒轅上,許豪目光掃視定天羅盤的符號,快速前行。
嗖。
強大的音爆聲響徹。
一處驛站旁的山包,一道身影矗立。
它面容是一個流浪武者的打扮,不過全身上下都充斥著血腥氣息,這讓它看起來極為的蠻橫,讓人生畏。
流浪武者望向山包下方的驛站,頓時舔了舔嘴唇。
又是豐收的一晚,因為驛站裡面,它的一個‘分身’已經下了諸多的迷藥,藥到了大片的人,剩下的,只需要它與‘分身’內外結合,一定可以賺取更多的血食。
但它還未動彈,一道隱晦的氣息從遠處射來。
流浪武者感受著隱晦的氣息,皺著眉頭,因為這與它同宗同源,是它的一絲分魂。
被人殺了嗎?
流浪武者沉默片刻,沒有第一時間衝下山包,而是準備接受這一縷分魂。
畫皮妖的分魂雖然都可以舍去,但舍去一個,也是有損傷的,還需要花費一定的代價去補充,和修補。
如今,僅僅是花費一點時間而已,在它看來,這再正常不過了。
很多時候,畫皮妖的分身都會成為消耗品,但只要接受了分魂,損失也會在承受范圍之內。
嗖。
流浪武者的畫皮妖施展秘法,讓分魂的速度更快。
嗤。
分魂射來,融入它的身軀,可流浪武者還未來得及消化分魂裡面的記憶,一道更加強大的轟鳴聲響從遠處傳來。
“掌心雷!”
霹靂。
夜色之中,雷霆閃爍。
“不好!”流浪武者的畫皮妖瞧得遠處升騰的一道氣勢凌人的雷霆直逼它所在的方位而來,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避讓。
但雷霆太快了。
剛聽見聲音,雷霆已經劈落在了眼前。
轟。
接觸的一刹那,流浪武者整個身體就焦黑一片,其強大的雷霆之力抹殺了它的生機。
一縷分魂再次射出。
這一縷分魂,比起先前黃劉氏的分魂,要強大那麽一絲,幾乎有兩倍大小。
嗖。
分魂朝著山包下方的驛站快速射去,速度極快。
許豪駕馭神兵軒轅, 落在山包上,他眼神之中透著破妄之力,盯著飛向下方的畫皮妖殘魂。
“龍嘯九天,萬劍歸宗!”
許豪手勢一動,整個人也衝向驛站。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血色的印記打出,狠狠地轟擊在最新一頭廚師一般模樣的畫皮妖上,將其轟殺。
緊接著,畫皮妖的分魂殘魂,湧動,射向其他的方向。
就這樣,畫皮妖一直死,許豪一直追。
兩頭,四頭,五頭……
數量一直增長,殘魂也變得越來越強大。
許豪一直追擊下去,他現在的靈力還足夠,至少消耗一半時候,他不會放棄。
“嗯?”在許豪不斷擊殺畫皮妖,追蹤畫皮妖殘魂時,一片陰地之中,一頭氣息恐怖的畫皮妖從沉睡之中蘇醒過來。
它如同一位古代的將軍,身著晶亮的鎧甲,就這麽誰在水晶棺裡面,也輻射出恐怖的陰煞氣息。
它氣焰滔天,但此刻臉色上有著幾率難看。
它感受到了自己分身的處境,而且這種處境根本擺脫不了。
“該死,在這緊要關頭?”將軍扭頭看向水晶棺一旁的一顆即將成熟的天材地寶虛影,它咬著牙,只是沉默了刹那,它便一下子斷開了與正被追殺的分魂的聯系。
天大地大,不如自己最大。
而且它正處於最關鍵時刻,它可不想因為分魂招惹而來的正道人士影響它的進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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