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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隆無神理想鄉》第21章 堅強……所以脆弱
  “嗯,一旦直接接觸或者用靈力探查就會被吸走靈力,吸收量近乎無限,無法破壞甚至無法磨損,免疫任何源質或是元素的魔法攻擊,最重要的一點——能夠無視法則的約束。”

  耶夢加得緩緩地說出這些結論。法芙娜有些失望地說道:

  “弄了半天,才獲得了這麽點情報,唉。”

  “沒辦法,現在除了汝,沒人看清楚這裡面究竟是怎麽樣的,所以也只能從外部入手了。說起來,需要告訴維德和……”

  法芙娜突然有些生氣地說道:“別,就他們兩個那我行我素的樣子,看見就火大,我死都不要跟他們求助。”

  “但吾等畢竟立場相同……”

  “不談這個了”法芙娜強行把話題扯開,“這次謝謝你了。耶夢加得,雖然一直說懶懶散散的,可我知道到了真要幫忙,你還是很靠得住的。我很中意這一點哦。”法芙娜向他比了個大拇指。

  耶夢加得把頭別過去,“去去去,汝的中意吾可不在乎。”

  “嘿嘿,那時間也到了,我該回去了。對了,耶夢加得,以後有時間別老悶在森林裡了,來這些下級生物的世界看看吧,很好玩的哦。”

  “吾隻對睡覺感興趣。”

  法芙娜切了一聲,便離開了這裡。耶夢加得凝望著她離開的方向,這時,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和他長得極像,但卻小得多的一條龍。耶夢加得對著縮小版的自己說道:

  “跟著法芙娜,把她安全送出這裡。”

  “是。”

  法芙娜回到了那個火堆旁。

  希爾似乎早就醒了。此時的她,一個人靜靜地蹲坐在原地,不斷地顫抖著身子,從那微弱的抽泣聲可以聽出,她哭了很久。而法芙娜在離開時布置的那面盾牌,還立在原地,只不過離希爾有一些距離。從那上面微微噴吐而出的靈力來看,它有好好履行守護的職責。

  法芙娜悄悄將盾牌收回,而看到希爾,卻不知道該如何應對,要說起來,都是因為自己控制巴魯多的身體離開,才讓她變成這副樣子。最終,法芙娜選擇了逃避,將這一切交給自己最信賴的男人來處理,她將自己的意識退去,換上了巴魯多。而巴魯多只是感覺自己像是大夢初醒,沒有察覺到身體控制權的交替。而此時,他看見了面前正在抱頭抽泣的希爾。

  “希爾,你怎麽了?”

  巴魯多突然的聲音嚇了希爾一跳,緊接著她反應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對方,一邊抽泣一邊說道:

  “大叔……我還以為你……丟下我……走了……”

  “丟下你,我?”巴魯多的記憶出現了偏差,自己之前應該是在睡覺來著……但希爾的樣子不像在說謊,而以前似乎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他明白了什麽,馬上就找到了罪魁禍首。

  “法——芙——娜——”巴魯多將心音傳到了內心深處。

  “怎,怎麽了?”法芙娜明顯心虛地回答道。

  “從實招來,你趁我睡覺的時候做了些什麽?”

  莫名地想要睡覺,醒來之後又發生了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這一切都說明某人正試圖操控他的身體去做什麽事情了。而這個人,正是法芙娜。

  “誒,誒嘿?”

  法芙娜試圖萌混過關,但巴魯多絲毫沒有和她開玩笑的心情,憤怒地質問道:

  “你老實說,是不是趁我睡覺偷偷控制我的身體了?你知道把希爾一個人留在這裡有多危險嗎!?”

  “我……我在走之前有給小希爾保護措施的,

而且,”法芙娜的聲音越來越小,“我離開……也是……有原因的。”  “所以你是承認了?”

  “唔……嗯……”

  “為什麽不提前和我說好?”巴魯多繼續追問道。

  “因為……有些事情,我還不能對你說……這是為了你好。而且,這一次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丟下小希爾一個人不管的。”法芙娜委屈巴巴的說道,這一次她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作為始作俑者,她對希爾感到十分歉疚。不過話雖這麽說,她並不會有後悔的意思,就算再來一次,法芙娜或許也會做一樣的事。

  巴魯多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

  “唉,拿你沒辦法。法芙娜,既然現在是住在我的身體裡,那就盡可能地遵守下級生物的規矩。你做錯了事情,就好好地道歉,我來幫你轉達給希爾。”

  “那好吧。”法芙娜同意了巴魯多的提案,這可是非常難得的事情。

  巴魯多將注意力放到現實世界,對著面前的希爾說道:

  “希爾,我有話對你說。”

  “嗯。”

  “你現在可以說了。”巴魯多對著法芙娜用心音道。

  小希爾。

  “小希爾。”

  希爾打了個冷戰,她還是第一次聽見巴魯多用這樣的稱呼。

  我錯了。

  “我錯了。”

  我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裡,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真的對不起。

  “我不應該丟下你一個人在這裡,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真的……對不起。”

  “嗯……”希爾仍然抱著巴魯多舍不得放開。

  巴魯多想起了希爾之前所說的自己的故事,當時他一直覺得,希爾能夠在那樣的環境下生存下來,說明她足夠堅強,堅強到能夠忍受任何痛苦。但事實上,正因為長久以來的忍耐,她的內心已經變得無比脆弱,也比任何人都渴求一個依靠,一個能真正幫她脫離苦海的依靠。而自己對她而言就是這樣的存在。而如果連這樣的自己都選擇了拋棄希爾,那對她而言,這將是何等的絕望?

  巴魯多輕輕地摸著她的頭,希望這樣可以讓她安心,哪怕只有一點。但突然間,他感覺有什麽硬物咯在自己的手和希爾的頭之間。

  希爾或許是被弄疼了,抬起頭來看著巴魯多的那隻大手,在他的手心裡正掛著一個十字架樣式的吊墜。希爾有些驚訝地問道:

  “我的吊墜……為什麽在大叔手裡?”

  我靠為什麽在我手裡啊?法芙娜又沒把事情交代清楚!他又在內心呼喊著法芙娜的名字,要求她用最快的速度解釋來龍去脈,而她也簡明扼要,向巴魯多說明了這個小吊墜出現在他手上的理由,以及這個小吊墜的神秘之處。不過關於耶夢加得還有深淵的事情,她便刻意隱瞞了。

  “咳咳——”巴魯多清了清嗓子,開始解釋道,“其實是這樣,我拿走這個吊墜是用來定位你的位置的,這樣不論我走多遠,都能通過這吊墜上殘留的靈力來定位你的位置,這樣就能保證我不迷路。”

  巴魯多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著,也不知道希爾會不會相信。不過這個時候的希爾可能是因為剛剛經受了過度的驚嚇,和他們最初相見時的腹黑樣完全不同,溫順的有些讓人吃驚。她又把頭埋進了巴魯多懷裡,小聲地回答道:

  “嗯……我相信大叔。”

  希爾又抱緊了他幾分,好像生怕他會突然離開一樣。但巴魯多此時隻覺得自己有愧於希爾的信任。他暗自發誓決不再讓這種事情發生。就這樣,他們沉默了很久。一直到希爾緩過神來,松開了懷抱。

  “給。”

  巴魯多將吊墜交還給希爾。實話說,他還是很好奇這個十字架究竟是個什麽東西,畢竟是能夠讓法芙娜也好奇的小玩意兒。而且,因為和法芙娜住在身體裡,他的性格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所以對這種略帶神秘氣息的東西總有種偏執的征服欲。不過,畢竟自己這邊有錯在先,所以他也只是還了回去,沒有嘗試問希爾這吊墜的來龍去脈。

  但巴魯多的眼神和他緊緊拽著那吊墜的手都暴露了其真實的想法,希爾很快便察覺到了的異樣,疑惑地說道:

  “大叔,你對這個東西很感興趣嗎?”

  巴魯多想要說不,但一想到能夠知道這吊墜的來龍去脈,他心裡就癢癢的不行,以至於一個簡單的“不”字沒能說出口,轉而被替換成了——

  “嗯。”

  希爾眨了眨有些紅腫的眼睛,不解地說道:“這個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吊墜而已,好像是我小時候過生日時,王宮裡的什麽大臣送過來的。”

  “這樣嗎?你還記不記得是誰送給你的?送給你時這個吊墜有什麽讓你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嗎?”巴魯多的話語猶如連珠炮般頻出。有的時候,一直壓抑著的某種情緒一旦解放,那麽隨之而來的便是雪崩一般的發泄。他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完全顧不得其他,隻想要好好了解一下這個神秘的吊墜。

  希爾被巴魯多猛地把頭伸過來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搖頭道:“我……我不太記得了。大叔如果你感興趣,你先拿去看看吧。”

  希爾又將小小的十字架吊墜交到巴魯多手上。此時,在體內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的法芙娜突然道:

  “巴魯多,你把靈力注入其中試試。”

  “喔。”巴魯多接過那吊墜,將其放在自己的手心,可還沒等將靈力注入其中,他就發現了異常。

  靈力,被吞走了……

  “沒錯,很詭異吧?”

  的確很詭異,當巴魯多剛剛將靈力注入這個吊墜之時,就發現其正順著這股靈力逆向開始吞噬其自己的靈力來, 這是他聞所未聞的。而且這種吞噬極其霸道,巴魯多根本沒辦法切斷和它之間的聯系,而且他的靈力流失的有一種愈演愈烈之勢,照這樣下去他遲早要被吸成人乾。所以巴魯多趕緊將吊墜從手中脫出,輕輕捏住了它的鏈子。頓時,被吞噬靈力的感覺瞬間消失,巴魯多有些恍惚地看著這個在自己面前輕輕搖晃著的小十字架吊墜。

  “大叔你覺得這個好看嗎?”

  “啊,還是挺好看的。”巴魯多說道,“希爾,你說這個吊墜是小時候得到的,所以你一直戴著它到現在嗎?”

  “嗯,因為我也挺喜歡它的。”

  希爾從小戴到現在也沒出過什麽問題,那看來這個十字架的詭異能力沒有影響到她……可是為什麽?巴魯多思考著其中的理由,將十字架交換到了希爾的手中,喃喃道:

  “這樣啊……”巴魯多看著希爾將吊墜慢慢藏到衣服後面,陷入了沉思。這時,希爾突然漲紅了臉。

  “大叔……”

  “嗯?”

  “在我睡著的時候,你是怎麽拿到這個吊墜的?”

  巴魯多沒多想,直接隨口說道:“怎麽拿的?就……直接拿啊。”

  “我明明藏在衣服裡面的……大叔你究竟是怎麽拿到的啊!”

  “誒?”

  “話說能夠發現才是關鍵吧?難不成你趁我睡覺的時候……變態!”

  巴魯多還沒反應過來,一雙拳頭已經朝著他毆了過來。

  我冤枉啊……法芙娜,你這家夥!

  “誒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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