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宋致慶做了一個夢,夢裡的他,幾乎和現在全然不同,沒有如今頹廢,更不是一個廢人。
夢中,他的嫡母宋慈在宋致遠被選為相爺那年宴席上,樂極生悲暈倒,一直昏迷了三日才清醒過來,可人卻是卒中了,身體也變得極為孱弱老邁,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終日靠著名貴的藥材吊命。
發展到後來,宋慈更是只能躺在床上,而非像這些年,八面玲瓏,風光無限,既交往無數頂尖貴婦,又不斷撒錢做善事,辦什麽義學。
夢裡的她,縱也有汪太后和皇上維護著,卻也不像現在這樣風光,還特赦她不必向人行禮的特權,因為她的身子太弱了,根本無法像現在這樣處處活動結交人脈,而是苟延殘喘的躺在床上等死。
夢裡的宋慈,和現在的宋慈,判若兩人。
而夢裡的他依舊是帶著白水蓮回來了,沒有來自宋慈的壓製和厭棄,又有自己寵著,白水蓮也不像現實那樣小心做人,而是八面玲瓏,風頭直壓過了魯氏,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直逼得魯氏病重躺在床榻上,終日離不得藥罐子,三房便以白水蓮為主。
而因著白水蓮的身份,由她在中間牽線,他越發親近孝王,憑著宋相親弟的身份,幫著孝王拉攏了不少官員,使得孝王的班子黨羽越發的隆重,和周王一道,成為王爺中最有可能的儲君人選。
最最重要的是,皇上在二十三年忽然就得了時疫病下了,雖說後來治好了,可身體卻是日漸衰敗下去,無法痊愈。而那會兒,朝中要求立儲的呼聲越來越高,作為皇長子的孝王,有回了京的皇叔閔親王支持,被二十四年被立為太子,連帶著他這孝王黨的,也晉升了兩個級,風光無限。
那年的他,壓根沒有和憐月勾扯,他不屑和那樣的半老徐娘糾纏,他喜歡的是如同白水蓮那樣的楚楚可憐叫人憐惜的小白花,既沒有勾扯,也就沒有癱瘓一事。
更重要的是,宋如薇十四歲就許給了孝王太子,他越發風光了,而這時皇帝越發病重,渾身像是腐爛了似的發出臭味。
從太子立下後,皇上身體不適,就逐漸放權讓太子監國,太子嫌棄宋致遠,一再架空他,甚至以虛無的罪名加諸於他頭上,若不是皇上沒有發話,又有他在,宋家大概就會被抄家了。
楚帝一直苟延殘喘著,孝王在被慫恿之下卻是有些不太滿足太子的身份了,他想早早為皇,宋致慶也更願意侍奉新皇,謀朝纂位,不敢明目張膽,只能弑君……
宋致慶猛地驚醒過來,坐在床上猛地喘氣。
夢裡,弑君成功,但太子卻被當時的閔親王勤王,以謀害君主的罪名,屠盡太子及其黨羽,連帶著周王,還有沒成年的皇嗣等,噩夢開始。
而夢裡那閔親王卻依舊是夏氏余孽夏侯哲,而非像現實那樣,被早早揭穿出來,連帶著白水蓮也消失在塵世間。
“怎麽會這樣。”宋致慶喘著粗氣,擦了一把額上的汗,後背生出一絲涼意,才發現身上被汗浸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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