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領會過宋慈的懟人功夫的夫人,無不在後宅和自家夫君閑聊吐槽幾句,大家基本都知道,宋家太夫人,嘴皮子利得很。
現在再看宋相那懟人的功夫,好吧,所有人都確認,這是親母子無疑,一脈相承的,一樣能懟。
范相抱著笏板,道:“本相不和你胡攪蠻纏論那嘴上功夫。”
“那就對了,多說無益。”宋致遠聲音不大不小:“反正也說不過。”
眾人輕咳:“……”
范相氣得吹胡子瞪眼,他瞪了宋致遠一眼,看向楚帝道:“皇上,開通海上商路,猶如打開國之後門,任人窺視長驅直入,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請皇上三思。”
楚帝淡淡地道:“開通海上商路,自是要遣使節出使簽約建交,締造友好邦交。范相不必多說,朕意已決。”
范相抿著唇,神色有些灰暗。
楚帝此時又說:“開通商貿,讓洋人來我大慶做生意學我國文化,不過為表大慶大國之風范,為大慶添磚加瓦,若膽敢犯我大慶者,雖遠必誅。”
宋相帶頭高呼:“吾皇萬歲。”
“吾皇萬歲。”
……
退朝後,閔親王來到宋致遠面前,拱手打了一揖。
宋致遠連忙避開,拱手還禮:“王爺何必行此大禮,這是折煞我了。”
“本王剛才在早朝上口不擇言,隻想到貴府太夫人遠見不凡,心下佩服,倒是一時沒想到會使她老人家被攻訐,是本王的不是,理應向宋相致歉。”閔親王神色有些歉疚。
宋致遠一臉無奈地笑說:“王爺言重了,家母不過區區一老婦人,何來什麽遠見?不過是她心寬大氣,性子寬直,有時候說話容易得罪人,讓王爺見笑了。”
“心寬好,也省心些,宋相好福氣。”
宋致遠擺手輕笑。
閔親王很快便告辭而去。
一個小太監前來請宋致遠前往禦書房。
不遠處,范相身邊跟著幾個保守派,輕聲說話。
“相爺,皇上行事如此冒進,又是一意孤行,這……”眾人有些憂心。
范相臉上也有幾分不好看,道:“皇上羽翼早已豐滿,這些年不斷重用年輕人才,我們這些老家夥,怕是覺得礙眼佔地兒了。 ”
眾人聽聞,越發的憂心,皇上剛才在早朝上,甚至都明著斥責了一個老臣,半點面子都不給,分明是耐心散盡。
他們未來堪憂。
范相見眾人有些萎靡,道:“放心吧,保守派多是跟著先帝打天下的老人,皇上再重用年輕群臣,也不敢完全寒了老臣的心,否則,就是不孝不敬,也寒了天下人的心。”
飲水不忘挖井人,老臣跟著開疆拓土,功勳擺在那裡,做皇帝的,總不能視而不見和抹殺,不然,以後誰敢給你打天下啊。
此時禦書房,楚帝正問宋致遠,閔親王攔著他作甚。
宋致遠也沒哈好隱瞞的,明白說了,道:“閔親王怕是為太妃娘娘不岔,所以公報私仇了,都是護短的兒子,沒啥。”
周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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