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說了這土豆呈上去,肯定會得賞,楚帝高興了,自然論功行賞。
陳大區區一個莊戶人,就因為種植有功,搖身一變便得了官身,從莊戶變成了官爺。
而土豆雖是宋慈出大力,但第一批土豆,也算是全部征用為土豆種子,這出自定北王府的地裡,也得賞。
宋致鈺訝然:“皇上,定北王府也有賞?”
“自是,王府好歹也出了半畝地,還有人力物力。”
宋致鈺欣然一笑,道:“既如此,皇上不如賞個名字?”
楚帝挑眉:“嗯?”
宋致鈺興奮地說:“臣子和郡主的孩子不日便要出生,您也知道,郡主過去整日在戰場,不懂那風月文雅,臣更是個浪蕩子,我們夫婦二人,想了好些名字,都覺得不盡人意。皇上若賞,不如給臣和郡主的孩子賜個名字?”
范相等人呵了一聲,以為是隻豬,原來是隻老虎,扮豬呢這是。
賜名多好的賞,比賞些錢財什麽的簡直好不要太多,再說,王府缺金銀財寶麽?人家缺的是名譽。
一旦那孩子得了禦賜的名字,以後皇帝多少也高看一眼。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果然是千年狐狸宋相的胞弟,一樣的狡詐。
楚帝也有些興致,道:“孩子還沒出生更不知男女,就要定名字?”
“不管男女,皇上禦賜的名字自是好的。”宋致鈺眼都不眨。
楚帝想了一下,拿了禦筆,站起來寫了一字,蓋了玉璽。
“既如此,朕賜名了。慎,謹也,誠也,德之守也。”
宋致遠眼皮一跳,臉上卻是絲毫表情不露。
范相挑眉,似笑非笑,搬石頭砸自己腳?
慎,不就是讓定北王府謹言慎行,莫要有非分之想。
宋致鈺高高興興的接下了。
他才不管這字代表的是什麽,有了禦賜的名,也等同在皇上這裡打了個卡,以後孩子只要不造反,橫著走。
楚帝看他神情高興不似作偽,眉梢一挑,傻人倒是有些傻福的。
“賜名不過是隨手的事,郡主為國征戰,拖到現在才成親生子,也是委屈了。賞定北王府白銀千兩,百年人參一支,官燕一斤,也補補身子。”
好大方。
宋致鈺歡天喜地跪下謝恩。
他進宮的目的達到了,痛快的跪安退下。
楚帝又和幾個臣子說了一下這土豆的推廣種植,這可是於社稷有功的好事,自然得提上日程,糧倉豐滿,啥時都不愁。
政事說完,慈寧宮的海公公便來傳達太后口諭。
楚帝聽說太后和宋慈親自下廚,又是土豆宴,很是愉快地喊上宋致遠。
至於其余幾個眼巴巴的臣子,楚帝也大方,每人賞幾斤土豆,回去燒著吃,嘗個鮮。
范相老臉都有些發黑。
這偏心得沒邊了。
他一個兩朝老臣,還混不上一頓膳食。
待楚帝和宋致遠往慈寧宮去了,一個范黨的臣子湊上前,道:“相爺,宋相這是越發得皇上看重,連帶著宋家也如日中天了。”
連宋家的一個莊戶,只因為種了兩棵土豆,就得了一個官身,哪叫人不眼紅?
范相哼笑:“高處不勝寒,越在高處,掉下來便是萬丈深淵!”
他就放長雙眼看著,會不會一直在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