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青那一聲質問不可謂哀泣淒涼,那副天下我最委屈的作派讓宋慈嘴角一抽。
瓊姨筆下的苦情脆弱女主啊!
男人最吃這一套,希望沒來一個你失去的是孩子,而素青失去的是愛情啊這一掛男人,不然真要擼袖子——
捶他!
那林柱子抬起頭,看向素青,內心刺痛,舔了舔唇角的苦味,別開眼,冷笑出聲。
“你這樣只會貪圖富貴的女人,誰不恨?你既然無視我的真心,那我就拉著你一道死!”
眾人見狀腦補了一出負心女的戲。
宋慈看的劇本不知凡幾,基本可以斷定這兩人會作一場戲,無非是我暗示你,你若是對我有情,趕緊識趣的自己把所有罪名摟上身。
沒錯,雖然林柱子嘴上說得厭惡,可宋慈一眼就看出他在演戲,還演的有些假。
這林柱子打算自己擔了這罪啊。
宋慈抬頭看一眼已西斜的落日,快黃昏了,冬日天黑得快,她們也不能再耽擱了,總不能在國公府過夜等結果吧。
她招來一個仆婦,低聲吩咐一句,後者匆匆而去。
這邊,素青仍在扮著可憐,她本來就生得瘦弱,這一整,臉色慘白,身子搖搖欲墜,看起來比躺在床榻上的宋如琪還要來得孱弱。
齊幀眉頭皺起,難道自己真冤枉了她?
宋慈瞧著齊幀的臉色,暗罵一聲。
宋大夫人看得更是光火,冷聲道:“親家母,姑爺,這樣拙劣的把戲,你們還看得下去?不把他們杖斃以肅內閨,難道還等著外人傳國公府管家不嚴?”
英國公夫人忍不住了,她今日是忍夠了對方的咄咄逼人,聲音便有些冷:“一如剛才太夫人所言,凡事講究證據,眼下事兒還沒徹底查清楚,親家母莫急,是非曲直定會有個說法,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宋大夫人變了臉,氣得胸口上下起伏。
敢情小產的不是她親閨女,她就不在意,竟是護著一個賤婢。
宋慈搖頭,顧氏這是氣昏了頭,都不知收斂了,把國公府當自己的地頭呢。
“柱子,你還想護她護到什麽時候?”
就在林柱子一力擔下所有罪名的時候,林婆子突然出現,撲了過去,捶著他道:“你怎這麽糊塗, 那賤人怎值得你以命相待,她就是利用你啊你這個傻子。你全擔了這罪,有什麽用,她還能念你的好?”
活不了了,她林家的獨苗已經活不了了,謀害主家奶奶小產,任誰都逃不過。
她的柱子喲,那麽年輕,還沒成親,若不是素青這小賤人勾的他,他怎會這麽傻做這丟命的事?
既然她的柱子活不了,為這小賤人丟的命,那就一起死吧,她會幫他們辦了冥婚,到時候他就全了心願,能安心上路了!
林婆子喉嚨裡發出咯咯的可怖笑聲,指著素青道:“三爺,國公夫人,就是她指使的柱子,她親口說三奶奶惡她欺她恨不得她死。是老奴的柱子傻,聽了她的混話,求三爺開恩呐!”
素青氣急攻心:“我沒有,你含血噴人!”
話又急又快,雙眼一番暈死過去。
宋大夫人似笑非笑的的看著英國公夫人,冤枉?實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