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和孝王,的確在扯皮,一個哭兒,一個喊冤。
楚帝捏著眉尖,看著跪在禦座之下的兩個兒子在爭辯對罵,隻覺得萬分頭疼。
怎這麽煩呢!
“父皇,您一定要給兒臣做主啊,太醫說了,那可是個男胎之相啊,您的第一個皇孫子就這麽被人算計沒了。”周王痛哭流涕。
孝王太陽穴突突地跳,道:“三皇弟,什麽叫第一個皇孫沒了,本王的郡主活得好好的,你當皇叔的怎還咒一個才滿月的孩子呢?”
周王瞪他一眼:“那是丫頭片子,是皇孫女,我說的是皇孫。”
“你……”
“都鬧夠沒!”楚帝拿起禦桌上的白玉鎮紙一拍桌面。
底下兩人頓時脖子一縮,匍匐在地不敢再嚷。
“父皇息怒。”
楚帝冷然的看著二人,道:“這樣的禍事,也值得你們鬧到朕跟前,讓朕主持公道?老三你說老大害的你兒,證據呢?”
“父皇,我……”
“想要朕做主,就拿出證據來,光在嘴上扯皮沒用,凡事講證據講事實。”楚帝冷聲道:“朕現在聽到的就是白側妃隨著你和周王妃去參宴,卻因突發事故受了傷導致孩子沒了。”
周王委屈地張口:“父皇,這明明是別人算計兒臣。”
“證據呢?”
周王啞口無言。
“這事本就是你們疏忽,既然白側妃有孕,帶她出去湊什麽熱鬧,不會想到會不會磕磕碰碰或吃錯東西?”楚帝冷哼。
周王委屈得很,卻不敢辯駁,隻匍下身子,道:“兒臣有罪。”
孝王自一邊得意不已。
“老大你也別在那幸災樂禍沾沾自喜,這事孝王府也有錯。”
孝王戰戰兢兢的,忙道:“請父皇示下。”
“你府中有那樣的賤婢禍患存在,你和王妃竟是不知,那就是你們治家不嚴,這還只是一個區區賤婢,萬一是個凶神惡煞的刺客呢?”楚帝居高臨下的盯著他,道:“萬一是真正的刺客,宴席上,有如此多的女眷,傷著了眾臣家眷,你怎擔待得起?”
孝王額上的汗滲了出來,哆哆嗦嗦地說:“是兒臣疏忽了。”
“治家不嚴就易生弊端,自己的小家都治不好,何談治理這天下?老三你亦是,莫要隻知怨念和縱容家眷犯渾。你們都給朕記住,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一家不治何以治江山?”楚帝冷道:“你們回去,把這兩句話寫下來好好裱在自己所能看到的地方,朕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都是廢渣。”
“兒臣遵旨。”
“聽明白了,麻溜給朕滾蛋。”楚帝背過身子去。
兩人連忙跪安:“兒臣告退。”
楚帝閉著眼,聽著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直到大殿中恢復平靜,才轉過身來,黑了一張俊臉。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你看他們,哪有當父親的樣子,還跟孩子一樣鬧騰。”
周公公機靈地換上一盞茶,道:“皇上息怒,兩個王爺都還小呢,慢慢教就是。”
“當爹了還小?這遇事就亂的心性,還指望給朕分憂,哼。”楚帝想到白側妃那肚子,又是一陣煩躁:“可惜了那個孩子。”
周公公忙說:“王爺們都還年輕,皇孫總會有的,將來您怕是抱不過來呢。”
楚帝睨他一眼:“你就只會當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