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一番軟硬兼施的話下來,讓英國公夫人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倒不是氣宋大夫人暗指她害宋氏,而是因為宋慈說到了她的痛處。
手鐲是自己賞下去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她可以說不是自己乾的,但鐲子怎解釋,那還是貢品,一直收在她的私庫裡,一般人接觸不到。可現在發現裡頭藏了東西,查不到誰乾的,那自然要算她頭上去。
所以,這是把屎盆子扣她頭上麽!
“去把世子夫人的手鐲也取來,莫要引起大動靜。”英國公夫人黑著一張臉吩咐自己的貼身嬤嬤。
“是。”
宋大夫人看英國公夫人這個做派,也知道興許對方是當了背鍋俠,又想到以後女兒還是在人家手底下討生活,便放低了姿態道歉。
“親家母,我一時氣昏了頭才口不擇言,還請您別和我一般見怪,原諒則個。我實在是心頭憋悶鬧心,若不是出了這等禍事,你我何愁沒有大孫子抱?”宋大夫人捏著帕子按了按眼角。
始終是國公府理虧,英國公夫人看她道歉,便順著這台階下:“我知道,我也是心疼,現在這一出出的,這府裡的事,我基本就交由盧氏在管,實在不知出了這樣的大岔子。唉,到底是年輕。”
宋大夫人心中不笨,聽她這語氣,只怕是想乘機奪回掌家權?
宋慈也聽出來了,眼角余光瞥一眼國公夫人,再看那雙眼晶亮的小廖氏,暗自冷哼,都是戲精。
“宮嬤嬤,你也算在前朝呆了些日子,看看這東西是不是那什麽骨血離?”
宮嬤嬤點頭,上前取過林箐手帕上的香片,其實也整得不大,也就指甲蓋大小,有三片。
她拿起來細看顏色,又嗅了一下,道:“太夫人,老奴其實也沒見過這骨血離,因是此藥過於陰毒,早就被前朝夏帝給禁了,但聽說骨血離藥如其名,色如血,這……”
宋慈看向血色的香片,心下厭惡,這就是宮鬥宅鬥打開的正確方式啊,沒有小產不成戲。
“倒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三片,若是一片落湯裡……”
“太夫人……”
眾人駭然。
您這是說什麽恐怖故事?
明明是極其嚴肅的事故,您卻說著跟看熱鬧似的。
宋慈訕訕, 道:“老身就是說,對方整得也隱晦,為何不直接融入湯?”
林箐便解釋道:“這香片不會無色無味,融入粥湯也不是不能發現,且這佩戴在身邊,雖說藥效會慢些,可它藏得隱晦,沒發現的話一直佩戴著,久而久之,別說小產,就是再有孕也容易滑胎,再久些,直接損傷母體造成不孕。”
宋慈一駭:“這麽霸道?”
“要不,怎稱骨血離?骨血離身,陰毒至極。”林箐冷笑。
對方非但想讓宋如琪小產,還想讓她不孕。
宋大夫人和英國公夫人也想到這點,臉色都極為難看,宋如琪這是阻了誰的路?
木媽媽去而複返,只是身後,跟了世子夫人盧氏。
“太夫人,您看。”木媽媽打開手上精致的檀木盒子,後者則是滿臉疲色困惑不解,發生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