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慈讓人在羅漢床上鋪了厚厚的軟墊,把兩個小豆丁放在上面玩兒,手裡還拿了一個小撥浪鼓,還有做得精致的小布偶在搖著。
這古代的世家娃兒,養得精細,穿得精致,小臉蛋也是長得漂亮圓潤,就跟兩個年畫娃娃似的,別提多喜人了。
宋如茜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家祖母半趴著,任自己的女兒去抓她額上的額帶,連忙喊了一聲小祖宗。
“祖母,您可不能任著她來,她這勁兒大著呢,仔細抓疼了您。”
宋慈笑呵呵地說:“你別唬我,一個才一歲小娃兒能有多大的手勁。”
宋如茜道:“您可別小看她,她就是勁兒大,我平日帶她,也不敢戴首飾,就怕她抓。”
甜甜許是知道人家在說她,笑嘻嘻的露出幾個小米牙,糊著口水娘娘的喊著,雖是叫不清晰,但好歹是能喊人了。
“哎,娘的乖寶。”宋如茜笑著應,又小心的去抱她。
眾人見狀,都湊了過來,生怕那小家夥踢到她的肚子。
宋慈也勸她放下,畢竟小孩子不懂失力,萬一真踢到了可就麻煩了。
經了宋如琪一事,宋如茜自己也有些小心,哄了一下寶貝閨女,便把她放到自己的小四妹妹那邊,兩個小寶貝湊一起,又咿咿呀呀的說起嬰語。
“和你娘說過話了?”宋慈接過宮嬤嬤的茶抿了一口。
宋如茜也接了紅棗茶,點頭:“看她面帶倦色,也惦念著甜甜,便回來了。”
宋慈嗔道:“在我這兒,你還惦念個啥,多勸導她開懷些才是正經。”
“我已是勸過娘了,她比我可更在意這胎,肯定會心有成數的。”
宋慈點頭:“這陣子事兒確是多,一樁接一樁,心力交瘁也屬正常,你和她母女連心,你多勸慰著,她這心情也愉快些,才能安好胎。”
“祖母最是明白事理不過了。”宋如茜笑著誇了一句,想了下道:“剛才孫女抄梅苑那邊的近道回來,倒是碰著了三叔的那個侍妾。”
宋慈挑眉:“怎麽?”
宋如茜輕笑:“也沒什麽,就是覺得這個侍妾, 有些不太安分,好在三嬸也沒那麽容易鑽套。”
她把事兒言簡意賅地說了一遍。
“若是三嬸是個暴脾氣,說不給那些梅花,指不定回頭就讓白姨娘吹了枕頭風,指責她這做主母的小雞肚腸,淨爭些雞毛蒜皮,沒有半點主母的肚量了!”
宋慈卻是琢磨過來,道:“說不準是瞧著你在,她才長進了,沒被激了進去,不然呐,你當她不知道那幾人在門口鬧麽,故意磋磨那朵白蓮花麽?也是不想你這當侄女的看了笑話去,才清醒了。”
宋如茜:“妻妾相爭,本就是一場戲,笑話不笑話的,外行人看著,怎麽都是笑話。就盼著三嬸這些年的官夫人沒白當,讓人給鑽了空子去。”
但凡正妻,對侍妾沒幾個好臉色,更別說,那還是個不安分的,更不得宋如茜喜了。
“該教的也都教了,且看她自己造化了。”宋慈並不在意那朵白蓮花,反正她早就把話放在那裡,攪是非就得滾蛋,就看宋老三能不能穩得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