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相爺回來了,正往正院這邊來。”
宋慈唰地轉過身,視線繞過屏風那邊看,眼角余光看宋大夫人也想要起身,便喝止了他。
“你躺著別動,既然老大只是被流矢擦傷,也就無大礙,倒是你這攤子事,比他更嚴重些。”
宋大夫人聞言心中微凉,隻得按捺下急切,眼巴巴的看著屏風處。
“你且等著,我出去看看。”宋慈生怕宋致遠一身血的衝進來,反嚇到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宋大夫人,便走了出去。
林箐看宋大夫人滿臉擔憂,便安撫道:“夫人不必憂心,相爺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且放寬心養胎才是。”
宋大夫人歎了一口氣:“林大夫你不懂,這陣子諸事不順,我這是害怕了,尤其相爺還是宋家的當家人頂梁柱,他是萬萬不能有事的。”
相爺於她於宋家來說,比誰都重要,包括她肚子裡這塊還沒成型的小肉肉。
他若倒下,宋家也就毀了。
林箐淺淺地笑說:“雖說諸事不順,可夫人您這裡不是也帶了新的曙光麽?把他養好了,那便是萬事皆順了。”
她輕輕的拂過宋大夫人的腹部。
宋大夫人心下感激,衝她頷了頷首。
……
宋致遠來到正院,就見自家老母親顫巍巍的站在廊下翹首以望,心下微酸。
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他讓老娘擔憂了。
宋慈卻是長松了一口氣,人精兒子還是全須全尾的,且也不用擔架抬著啥的回來,證明傷得不重。
阿彌陀佛,沒事就好。
要是這人精兒子嗝屁了,這個劇本也就提前爛尾完結了,到時候別說回現代,她怕是要被原身老太太一掌把她的魂兒給拍散,直接重新做人。
“娘。”宋致遠來到跟前,十分愧疚。
宋慈上上下下打量他,問:“傷及何處?可處理了傷口,太醫呢?”
宋致遠看向自己的左臂上方,那裡已經用布帶給扎著了,便道:“只是輕傷,兒子無礙,娘不必擔憂。”
“嗯,沒死就好。”宋慈放心了。
宋致遠:“……”
一腔感動錯付了。
所謂母子情深,就是這麽個花架子?
“大哥,好歹等等我。”宋致誠拖著氣喘籲籲的老太醫追上來,道:“您這是傷患,怎比我跑得還快。”
到底誰才是傷患了。
宋致遠板著臉, 道:“別大驚小怪的,我沒事,且帶老太醫先喝口茶,我去看看你大嫂。”
老太醫差點淚流滿臉,這宋家二爺把自己拽起來的時候說是人命關天十萬火急,這就是所謂的急?
欺負他年老好哄騙?
小兔崽子,半點都不敬老!
宋慈攔著他,道:“你媳婦還在施針,莫要去驚嚇她。”
宋致遠瞳孔一縮:“施針?”
“她有喜了。但林箐看過診,胎兒有些不穩,得保胎。”宋慈指著他那扎著布帶的手臂:“你這雖然沒受大傷,但好歹拾掇一下儀容,仔細處理過傷口,清清爽爽再過去為妙。好歹剛遭了一場刺殺,誰知道在外頭沾惹了啥髒東西回來。”
宋致遠:“……”
流矢不痛,老娘這嫌棄的一箭戳在心上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