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致遠遇刺的消息傳到宋慈耳裡時,她剛穿戴好準備日常的鍛煉,乍聽到人精兒子遇刺,身體便是一軟,差點栽倒在地,臉色煞白。
怎麽會?
宮嬤嬤連忙吩咐紅柚取了一丸清心丹,又讓人去請林箐。
“太夫人,您穩住。”
宋慈深吸了一口氣,緊緊握著宮嬤嬤的手,盯著來人疾聲問:“相爺可傷著了?”
“回稟太夫人,相爺被流矢擦傷手臂,並沒有傷及要害。”
沒傷及要害,那就是人還好好的。
宋慈高高提起的心放了下來,除生死無大事,沒有生命危險就好。
“刺客可抓住了?相爺回府沒有?”
“相爺正在回府途中。”
宋慈吩咐宮嬤嬤:“取了大氅來,我們去看看。”
“是。”
“太夫人,不好了,不好了。”有仆婦連滾帶爬的衝了進來。
宮嬤嬤厲聲一喝:“慌慌張張的作甚,嚇著太夫人,你的狗命都不夠賠。”
宋慈的心又提起來,問:“何事慌張?”
這仆婦好像是正院裡伺候的。
“太夫人,大夫人她聽說相爺遇刺,一時激動得厥過去了。”
宋慈扶額,正好看到林箐帶著阿桑走進來,便道:“你來得正好,顧氏暈過去了,你跟我去瞧瞧。”
林箐:“……”
不是說太夫人有些不好?
可她沒有多說,跟著宋慈去了,反正來了這相府這麽久,她都不把自己當太夫人專屬的良醫了,而是府醫,哪裡需要她,她到哪去。
此時天未大亮,一行人提著氣死風燈小心行走,天空忽然又飄下飄雪來,宋慈皺眉,任由宮嬤嬤替她戴上兜帽。
正院裡已是亮如白晝,因著突然接到宋致遠遇刺受傷的消息,院內人心浮動。
虧得房媽媽是宋大夫人身邊得用的,很快就穩住了人心,一邊遣人去請宋慈,一邊又差人去請江氏魯氏這兩個妯娌。
相爺遇刺,大夫人心神俱震,肯定需要有人幫著主持大局。
宋慈是先到的,看院內還算穩定,便暗自點頭,問房媽媽:“大夫人還沒醒?”
房媽媽搖頭,道:“自從二小姐小產後,大夫人這心裡就不舒坦,晚上也睡不安吃不香,乍聽到相爺遇刺便是嚇得暈過去了。”
宋慈默然。
江氏和魯氏匆匆趕到,顧不上跟宋慈行禮,就問起宋大夫人如何了。
“江氏,你遣人去府門等著相爺的車駕回府,老二起了沒?讓他拿了我的牌子進宮去請太醫。魯氏,你暫時管著這府中人事中饋,莫讓仆人隨意走動,誰敢不聽,一律給我關押起來了。”宋慈鎮定地吩咐。
江氏點頭應了:“聽到消息時,老爺就起了去迎接大伯的車駕,我這就打發人去追他。”
魯氏也接過房媽媽遞過來的對牌,去安排府中諸事宜,半點廢話都沒有。
宋慈看在眼裡,暗自點頭,這才是一家人。
平日裡,顧氏雖是主管中饋的宗婦,但忙不過來,仍大方放權給兩個妯娌幫忙,現在府中有緊急要事,兩人都是能獨當一面的。
這樣很好,危難時見扶持,是興家之相。
宋慈心下滿意,道:“先去看看顧氏吧。”
房媽媽連忙領著她進了寢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