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青死了。
宋如琪臉色慘白的靠躺在床上,眼神帶了茫然和呆滯。
外頭,天色已然昏暗。
一如宋慈所言,害她摔落樓梯的元凶找著了,可鐲子藏藥的真相呢?
沒有結果。
宋大夫人她們也不得不按捺下來,準備回府。
宋如琪拉著宋大夫人的手,哀聲問:“娘,您不能留下陪我嗎?我害怕!”
宋大夫人心疼不已,道:“你別聽那賤婢的話,那是她故意讓你不能安生休養,才胡亂攀咬,你若是上心了,那就真鑽進了她的套裡。”
“可萬一是真的呢?”
藏在暗處的人找出來,她寢食難安。
宋慈道:“真相不會被永遠掩藏,只要做過,總會留下痕跡,這只能靠你自己去暗中調查。琪兒,我們到底只是你的娘家人,並不是國公府的人,再有心,也不能在這調查,只能給你撐腰。”
宋大夫人點頭:“是啊。琪兒,你要振作起來,養好身體才是關鍵。你祖母一把年紀,也放心不下你,親自過來國公府替你撐腰,你可不能自憐自艾,叫她老人家寒心。”
宋如琪看過去,宋慈年紀大了,在這裡逗留一天,臉上早有疲色,不過是強撐著。
她眼中一熱,點頭道:“祖母,謝謝您。”
“自家人說什麽謝?”宋慈道:“你聽你娘的話,養好身體,那個素青的事,既然人已死了,就且打住,這段時間你莫要再和姑爺提。”
宋如琪愣住。
“你害怕,你就讓他過來陪你,與他說你的傷心你的害怕,可以說幾次孩子,卻不能一直說,懂嗎?”
看她如此鄭重,宋如琪怔怔的。
“你若想以後好好的,就聽祖母的,我不會害你。素青在姑爺面前橫死,不管無辜與否,他心裡肯定有點膈應,你先別惱,聽我說。”宋慈抬起手指搖了搖頭:“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那素青是他的奶妹,情分非同一般,從他容她回來伺候便能窺探出一二。”
“他親自吩咐讓人準備了落胎藥給她,已算是愧疚,畢竟那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他的種,可他親自打了。這還不算,他還親眼看著素青撞死在跟前,你說他能不內疚?”
宋大夫人想說什麽,卻是抿著嘴。
“男人慣會憐香惜玉,那到底是跟他一起長大的人,也曾伺候他給他懷了孩子,現在人死了,他要真是絕情冷性,那我才替你擔憂。所以,你不要任性,為了你們的將來,你再不岔, 也忍著脾氣。”
宋慈把她的發絲撩到耳後,歎道:“琪兒,吃一塹長一智,經此一殤,你也該成長起來了,凡事多留個心眼。”
宋如琪哭了起來。
“哭過這一場後,就給我收起眼淚,日子還要過的。你放心,宋家就是你最強大的後盾,無人能欺你。”
宋如琪含著眼淚點頭。
宋大夫人也抹了眼淚,站起來準備告辭。
宋慈想了想,湊到宋如琪耳邊小聲道:“提防一下二奶奶。”
宋如琪一驚:“祖母?”
“防人之心不可無,提防著沒錯,包括那世子夫人。”宋慈頓了頓,道:“甚至你的婆婆也是,與人交心,七分就夠了,留三分冷靜給自己看人心。”
宋如琪驚魂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