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齊夫人一喝,小廖氏的心都跟著抖了一抖,雙腿跟沒骨似的軟了下來,噗通的跪倒在地,開始辯解。
“母親,我也不是眼紅這一套雲錦,這不是去宋家也沒帶上備用的衣裳麽,我總不能濕著回來吧?”
“閉嘴。”齊夫人冷冷地瞪著她,怒道:“我這是在意你這身衣裳嗎?是你的言行,你算是哪根蔥,敢在宋太夫人跟前大放厥詞,罵人家的貼身丫鬟為賤婢?”
“我……”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罵賤婢,是連宋太夫人都罵進去了,你以為你是誰?罵這就算了,你一個小輩還敢教人家如何教婢女了?簡直不知所謂。”齊夫人光是想就覺得血液往頭頂上衝,當初是怎麽被蒙蔽了心性,才給睿兒定了這個二傻子來著?
真是草率。
齊夫人太陽穴突突亂跳,腦殼有些疼,這太沒臉了。
小廖氏嘟起嘴道:“母親,我這不是情急之下才衝口而出麽?我那身衣裳也是才上身的,不是我不舍得,是這好好兒的就被潑了一身,誰心裡沒氣?”
“有氣就能口出狂言?這誰教你的?”齊夫人滿臉不快:“那婢女誰都不潑,就潑你身上,就合該你倒霉,故意針對你了?”
小廖氏不知想到啥,臉色幾變,眼珠子一轉,從地上爬了起來,軟聲道:“母親就別生氣了,這會是我錯了,沒忍著脾氣,我再也不敢了。”
“呵呵,你這話,我就聽著吧,就你這一身皮,我還能看不出你是個怎樣的?”齊夫人譏道。
小廖氏討好地笑:“母親您看得穿我,這也從側面證明了我對您是情真意切,毫無保留的,可不像有些人,防咱跟防賊一樣呢!”
齊夫人眉頭一皺:“這是什麽意思?”
小廖氏湊過去,道:“母親,三弟妹她怕是身上有了,這會兒說是回娘家小住陪祖母,怕都是說辭,實際是躲到娘家裡養胎呢。”
齊夫人眼神一凌,又放松:“有了?你可確定?”
“確定我是不敢確定,但有幾處小細節都能看的。”小廖氏說了好幾處孕婦才會做出來的細節,道:“說不是有了,我是不信的。”
她斜著齊夫人,道:“其實有了也是好事,可這整的,倒跟咱們都是惡人似的,往死裡防著。都是一家人,也忒是無趣,難道誰還不讓她生不成。”
齊夫人聽著心裡不快,道:“你也知道有了是好事,管她是在哪養胎?你雖說她像是有了,但到底沒有消息傳來,就不能斷論。”
小廖氏小聲道:“母親,弟妹可是有一兩個月都沒換洗了,這還不能證明?”
齊夫人唰地瞪向她,道:“所以你這是在她那個院裡安插了人,隨時注意著她是有了沒了?你想幹什麽?”
小廖氏心中一慌,連忙道:“母親,我哪裡想要做什麽,我也是前兩天聽了我院裡一個叫琴兒的小丫頭提起的,她也是從弟妹那屋裡的仆婦閑談提起,你說我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