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的診斷落下,所有人都臉色幾變,魯醫正更是駭然的看著他,心想,現在的和尚都是把命不當命的嗎,這樣的直言不諱,也不怕犯忌諱?
還是說,這才是真正的醫者,實話實說?
宋慈卻是心想,不愧是你,鋼鐵直男和尚,哪哪都這麽‘實誠’。
楚帝的臉都黑了,看著不悔的眼神,移到了魯醫正的臉上,癆症?
魯醫正有些心虛,他也有所察,只是不敢直言,尤其是沒完全確定,沒想到這二愣子和尚,一言道破。
汪太后也是愣了下,又有種心慌,難怪總是咳,像是氣喘不過氣似的,痰還帶了血。
“皇帝,你先出去。”汪太后看著楚帝說。
癆症的話,很容易傳染給人,她可不想連累了兒子,這可是一國之君,不容有失。
楚帝不為所動,只看著不悔問:“大師,母后的身體素來不差,怎麽就形成癆症了?”
不悔大師忍了忍,道:“年老體弱,久病不愈。”
宋慈松了一口氣,幸好你做了回人,不然你進得宮來,怕是回不去了。
楚帝還想說什麽,宋致遠咳了一聲,道:“皇上,不如外面說話?”
楚帝一僵,這才看著汪太后道:“母后您先歇著。”
汪太后擺擺手,她巴不得兒子快些走。
幾人走了出去,換到了偏殿說話。
楚帝坐在上首,開門見山地問:“不悔大師,母后這體弱,可是如宋太夫人一般無二?”
“太后娘娘這體弱比起太夫人,她更嚴重一些。”不悔大師沒有隱瞞。
楚帝大驚。
宋致遠也驚道:“怎會,太后娘娘這身體一向比家母要強些,人也年輕,怎麽會這樣?”
不悔卻是一笑:“相爺出身寒門,也應該知道,在山間田地裡長大的孩子,身子骨比起那些呆在溫室裡精心細養的孩子強得多。太夫人縱然是年輕時傷了根本,可到底長年乾農活粗活,身子骨自養得強悍些。而太后娘娘,這些年養尊處憂,別說一丁點髒汙東西都碰不得,怕是食物吃得粗糙一些,都要咯胃,怎可比?”
宋致遠:“……”
“野花粗生粗養,更為堅韌,而嬌蘭,嬌貴精細,一丁點疏忽就能凋謝,就是這個道理。”
楚帝心驚膽戰, 手蜷曲成拳,又松開,怒氣隱隱勃發。
“周公公,那扇屏風呢?讓大師認一認,也去請宋太夫人。”
周公公應下,讓海公公帶著人把已經秘密收起來的那座屏風給搬過來,另一道,又領了宋慈過來。
宋致遠不放心,親自走過去扶著宋慈,小聲解釋了一番。
宋慈駭然,看向那被絨布覆蓋著的屏風,她沒得幻聽吧,她那裡是一串晶石,而太后這是一座?
有輻射的那種?
怪不得汪太后虛弱成那個樣。
楚帝沒有靠近,隻讓人掀了紅布,那座屏風就被放在臨窗下,正好有冬日的陽光投射進來落在上頭,晶瑩剔透,瑩潤如玉,美侖美央。
宋慈一眼就認出來了,驚得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可不就是那串晶石的材質麽,這麽一大塊,若是日夜放在身邊,那就只有四個字可概括:吃棗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