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將退之時,有急報傳來,前往福建泉州那邊剿水匪有功的欽差崔長霄崔大人在回程時遭到江匪殘部圍剿墜江,生死不明。
楚帝乍聽到這份急報,便是滿臉怒色,一雙銳利的雙眸在座眾官頭頂滑過,連說三個好字,只是這好字卻是帶著貶意。
“……是真的江匪殘部還是因為動了一些國之蛀蟲的蛋糕,才招來如此暗殺,好個江匪,真當整個福建是他們的了?”
眾官跪了下來:“皇上息怒。”
息怒,如何息怒?
崔長霄帶著重任前往,是天子劍,也是他的未來乘龍快婿,他在福建兩道的動作不可謂不大,這陣子,不知多少人落馬,現在說是江匪殘部打擊報復?
誰信誰傻。
跪在玉石地板上的閔親王唇角若有若無的揚起一個弧度,很快又消失。
欽差失聯出事,天子震怒,自是死要見屍活要見人,崔長霄有此事故,必定是他查到了什麽,就是沒有,憑著他是自己將來的女婿,也得把人給找回來,不然皇后和公主那邊無法交代啊。
“陸銘出列。”
靜安侯世子陸銘立即出列:“微臣在。”
“朕命你為欽差,執天子令,立即前往泉州搜尋崔長霄,如有需要,可持令調動當地駐兵,若遇反抗無視者,一律視同謀反,無論如何,把崔長霄給朕帶回來。”
“微臣遵旨。”
楚帝又意味深長的看著眾百官道:“沒有人能挑戰皇權,撼動大慶江山,敢觸碰此底線者,不管是誰,格殺勿論,天地同誅。”
眾官瑟瑟發抖,匍匐在地,三呼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退朝,陸銘前往禦書房聽旨。”楚帝站了起來,一甩龍袖,從龍座離開。
待楚帝離開,眾官才陸續退離,皇上的乘龍快婿遭了不測,也不知會有多少人倒霉,這陣子還得夾著屁股做人才好。
范相走到宋相身邊,道:“宋相以為,崔長霄是死是活?”
宋致遠雙手攏在袖子裡,回道:“相爺高看小子了,若我有掐指一算的本領,我就乾脆修道訛神騙鬼去了!”
范相:“……”
心裡很想痛罵幾百句, 怎這人說話就這麽氣人呢,沒點正經。
宋致遠看他老臉都黑了,忙說道:“相爺莫惱,崔大人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平安回京。”
范相哼了一聲,聲音放低:“明人不說暗話,當真是為了江匪,而不是為了那夏氏余孽而去?”
宋致遠皺眉:“范相,慎言。不管是為何,崔大人所做,皆是為了大慶江山,而對他動手者,當以逆賊視之,范相以為呢?”
范相冷哼:“宋相所言甚是。”
“聽說您的門生陸續來了不少,是侍奉貴府太夫人的?”宋致遠轉移話題。
范相老臉一綠,中年狐狸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吧,門生來,自是探口風和表孝心,但更多的卻是找門路鑽營。
老太太怕是挺不過冬天了,皆時丁憂,那……
范相想到這一點,也顧不了那崔長霄了,只怕那小子回來,自己都丁憂了。
心好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