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哥兒被抱去了見楚帝,宋慈就陪著汪太后逛起慈寧宮的小花園,已是入秋,金桂飄香,空氣中都帶著桂花的甜香。
汪太后搭著宮婢的手慢慢的走,一邊和宋慈閑話。
“聽說這個小孫子生得艱難,生出來時還纏了脖子,是把他救回來的?看了那種情況,就不慌麽?”汪太后光是想著那畫面就覺得腿軟。
宋慈道:“我又不是神,哪有不慌的,光是瞧著,心臟都嚇得快跳出來了,但沒辦法啊,只能逼著自個冷靜,不然哪有這麽可喜的小孫孫。”
汪太后歎道:“哀家就是佩服這一點,遇啥事都能沉著冷靜,就像當年,就能拿著一把柴刀砍那賴瘤子。”
宋慈心中一突,原身還有此等壯舉?
我輩楷模啊!
“正是咱們都經過大風大浪,才不會輕易被打倒,娘娘您也是一樣的。”宋慈曬笑著捧了一句。
汪太后搖頭:“哀家可不如。”
宋慈心想,那是因為您沒有機會遇到這情況,不過這話也不能說。
“您就別誇我了,我要真有那大能耐,早幾年就不會樂極生悲,還差點沒把自己樂死過去。”宋慈自嘲地道。
“命中有此一劫罷了,跨過了這一劫,就好好的了,像現在,可比從前好多了。”
宋慈隨著她停在一盆墨菊前,道:“盼是這麽盼,我看您這在行宮避暑,這氣息也養得極好。”
“本是不錯的,後來卻是被堵了心,是不知,哀家怕是被姬太妃那老妖精給算計了。”汪太后開始吐槽。
宋慈含笑聽著,古代老太太生活太枯燥,把活色生香的宮鬥宅鬥當電視劇看,那也是一種美哉的消遣嘛。
“……阿慈,說,哀家是不是被她算計了,哪有這麽巧的事,偏偏就和哀家鬥幾嘴後倒下了。不知,那會兒,哀家真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宋慈笑道:“娘娘,您要堅信一點,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是不是算計,他們心裡沒數?再說了,您可是太后娘娘,坐在這個位置已有二十幾年,有必要去對一個剛回京沒幾年的太妃動手?動機呢?”
汪太后聽得心中熨帖, 頻頻點頭:“是這個理沒錯,哀家為什麽要對她下手啊,沒道理啊。”
“所以不必理會,您可是問心無愧,就是頭上有驚雷,您也半點不帶怕的,沒做過的事,咱心不慌。”論順毛捋的本事,宋慈敢稱第二的。
“對對對。”汪太后道:“哀家可是半點不怕,不過麽,想到那些異樣的眼光,這心裡,就總是有那麽點不舒坦。”
宋慈抿嘴輕笑:“這好辦,您不舒坦,就讓別人也不舒坦唄,左右您是太后娘娘,位尊身份貴,誰敢說您半點不是。”
“禦史會呀。”汪太后撇嘴:“那些吃飽了沒事乾的禦史,當他們不會抓著些雞毛蒜皮參哀家幾本。”
宋慈渾不在意:“那沒事,任他們說破天,誰也動不了您分毫,您兒子可是皇帝呢,難道做兒子的來教您做人?這不能夠啊!”
所以別縮手縮腳,誰來杠,直接拿身份壓死他,太后麽,就是有底氣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