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閣的姑娘們在宴會上表演才藝,也是習以為常了,也無人認為這有**份,而是把這當成展現自家閨女優秀的一個機會和平台。
不親眼所見,光從別人嘴裡聽著,又怎知真假?
更別說,這出言的是安平長公主,在座的誰敢駁她的提議,沒得把公主給得罪了。
這不,她的話一出,諸位夫人也就只有響應的份,宋大夫人第一個就跟了風,取了一支翡翠簪子做彩頭,其余人紛紛拿了些身上帶著的珠寶做彩頭。
宋慈也不吝嗇,拿了一條掛在衣襟上的碧璽做彩頭,一邊注意著那幾個小姑娘。
小姑娘們縱然羞澀,可都是花一樣的年紀,爭奇鬥豔之心,誰都有,一番推搪之下,竟是關姝妍頭一個出來表演的。
但見關姝妍笑著道:“我平日裡就喜歡搗弄一些吃的喝的,琴棋書畫的,也就小小的獵豔一番,正經和各位姐妹比,怕是拿不出手的,我就給大家表演一個手指畫,就討個巧趣兒。”
眾人有些新奇,什麽是手指畫?
宋慈則是眉一挑,眼中帶了笑。
什麽是手指畫,只見她讓人鋪了畫紙,把墨倒進一個大肚瓷碗裡化開了,又讓侍婢幫著自己用襻膊把袖子綁起,露出兩條光潔白皙的小手臂來。
虧得現場都是女眷,不然這露了兩白花花的手,得叫人說儀容不整和有失貞容了。
宋慈不經意的掃向那些小姑娘的臉上,目光在聞紫珊臉上頓了頓,又移開去。
關姝妍很快就給眾人展示了何為手指畫,就是用手浸了墨在紙上作畫了,不過隨意按著,又用纖細的手指或指尖甚至用指甲去修飾小細節。
“頗有狂士的派頭。”宋慈對安平安公主笑著說道。
安平長公主也點頭,道:“挺有新意,就是不知畫出的是什麽。”
關姝妍作得快,不過幾息功夫,就已經作好了,是一幅寒梅,墨的枝莖,朱色的梅花,樹下還有花葉點點,頗有意境。
“不錯。”安平長公主誇獎。
關夫人一直注意著宋慈和安平長公主的話,聽了這話,唇角微揚,起身向她福了一禮:“小女無禮, 叫公主和太夫人見笑了。”
宋慈嗔道:“哪裡見笑了,這明明就很有趣兒,這畫兒作得也很生動,等會兒,這畫兒也別帶走,就留給我這老太婆欣賞了。”
關夫人惶恐地道:“小女頑作,只怕汙了太夫人的眼。”
“頑作也別有一番意境,老身圖的是這意境。”宋慈呵呵的笑道:“關六小姐個性活潑,心性豁達,你教養得極好。”
關夫人謙遜一番,心裡卻是有些不明白了,宋慈這明顯就是抬舉小六,他們家不是看上聞家麽?
宋大夫人看宋慈的表現,不免也多看了幾眼那關姝妍,心裡頭也有些整不會了。
聞夫人用眼角看了一眼宋慈,再看關姝妍,默默的抿著茶。
有了關姝妍打開場,又有別的小姐下場,卻不作畫了,畢竟關姝妍得了身份最尊的兩個人誇,作不好也不過徒留笑話罷了,乾脆另辟它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