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論一國的經濟建設發展,宋慈還真能說出點什麽見解,畢竟她是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哪怕她不是商人,也是身處資本圈,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呀。
後世經濟多發達,她能不知道?
但她為什麽要說?
她的人設,只是一個農門出身靠著兒子當官逆襲的老太太,這個老太太還沒讀過什麽書,平日裡說一些大道理大可以說是因為人生閱歷,畢竟她年紀擺在那,有閱歷不是奇事。
可你讓她說什麽治國經濟,是嫌不夠高調,嫌不會穿幫嗎?
一個農婦,會什麽治國經濟,等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怕是高僧妖道已上門,高呼著急急如律令誅邪降妖了。
她宋慈又不是個蠢貨,就衝著這麽個身份,她完全就是躺贏混喝等死的狀態,何苦去搞什麽穿越女之老娘天下第一,老娘處事經商治國第一牛逼,天下人人隻崇拜我的事業?
她匍一出場,就已經得到了一切。
這個出身,有一個出色的相爺兒子,已經抓到了不少人的眼球,不再需要別的了。
所以,她才不會去說什麽治國之策,容易招禍之余還費腦。
費腦的事不能乾太多,畢竟她一把年紀,想太多容易卒中。
宋慈斜著臉色不太好看的蔚晟,心裡冷哼,道:“老婦大字不識幾個,讓我說什麽見解,實在是為難。不過要說,那我就說幾個字。”
崔長霄看出宋慈不高興,笑著上前,打趣道:“您老是要給我們灌輸什麽人生大道理嗎?小子們洗耳恭聽。”
瞧,這才是高情商啊。
蔚庶子可學著點吧,別乾得罪人的事。
宋慈笑言:“哪有什麽人生大道理。你們剛才說的經濟之策都很好,我就隻加一句:要致富,先修路。”
嘿,這可是改革年代人人皆知的口號啊,用在這裡,也不差。
眾人一怔,凝神一品。
“太夫人,這是?”
“老婦粗鄙,就拿從前的經歷來講,住山裡的時候,這路不通,想外出還得繞老遠,外人也不得尋進來, 哪怕有商機,路線就先阻斷了,何來的富?這貧苦地方呀,路都通不了,如何富?”宋慈道:“你看京中往外,商賈來往多頻繁,為何,因為有路,運貨交易方便呀!”
崔長霄雙眼晶亮,就是這點,他就知道,宋家太夫人不會讓他失望。
“我懂的也就是這些浮於表面的了,至於怎麽整,可就靠你們這些未來官員了。”宋慈丟下這一句,揮揮手,就帶著人走。
細細品著要致富,先修路這句話的眾人回過神來,卻見人已是漸走漸遠。
不知誰喊了一聲:“太夫人,小子們不日赴考,可否賜個福?”
她可是當朝最年輕的相爺的母親,說一聲祝福,他們也沾沾福氣呀,尤其這在場不少寒門學子,更是以宋相為成功的仰望,他們也渴望複製這種成功。
宋慈腳步一頓,此時她已經走到人群開外,轉頭看向那些目光欣盼的舉子們,慈和一笑,握了握拳頭:“十年寒窗,不負昭華,靜待一朝,未來可期!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