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倒也沒追著宋致鈺和東陽郡主定親的事不放,畢竟那是他賜的婚,說太多反打自己的臉。
而打自己臉的事,不乾!
他把話題扯回致富修路的上頭說,這一條若是大力推動是否可行。
那必然是可行的。
宋致遠早有準備,與楚帝一起走到大慶輿圖,禦書房的輿圖,可比外頭市面上畫的要詳盡得多。
宋致遠也不多作舉例,只在幾個山頭畫了一條路,作出了說明。
“若從這裡修出另一條路到海峽,應是會比官路更節省十天的時間,另外這幾個山頭盤踞的山寨亦是不少,有些山寨,世代擅織和養蠶,還有很不錯的雕竹工藝。他們依山而居,所得的山貨獵物,亦是生活的一大來源。”
楚帝有些驚訝:“織紡?”
“沒錯,也就是路不通,有些商賈尋上去難,若是通了路,來往便是方便許多。”宋致遠道:“微臣不過是舉一例,像是類似這樣的地方,很多連官路都沒有,若是修出路來,不管是行軍還是做買賣,都是事半功倍。”
自古也有條條大路通四方,一個國家路徑發達,交通自然也就發達了。
楚帝眼中精光閃過,手背在身後,摩挲著大扳指。
他想成為流芳百世人人稱道的明君,自是想盡一切可能去做有利大慶發展的事,比如經濟,比如軍事。
經濟是一國繁華的重中之重,而軍事則說是抵抗禦敵,使自家成為銅城鐵壁不易侵犯,一個國家得有赫赫威名,才能震懾四方。
而國富民強不是口嗨就行了,這些都需要銀子,養兵練兵要銀子,百姓要吃飽穿暖安居樂業才不會成天想著造反。
所以,致富修路啊,是得擼起袖子乾。
“擬旨頒發,每個縣都下傳下達,把路修起來,各衛所士兵閑時除了屯田開荒,還得修路,人數不夠,農閑時可征用百姓人丁。”
宋致遠拱手:“臣遵旨。”
這一個下達,可不是一句話就行,路要怎麽修,從那裡修,距離怎麽衡量,人力財力等等,全都要人才去算。
這也是給宋致遠一個攢政績甚至網羅自己人的機會了。
“這個顏子笙也是今年要下場的,你座下門客?”楚帝指著資料上某個名字所言:“他倒是有幾分乾實事的樣兒。 ”
顏子笙所提的經濟致富項目竟是和海外異邦通商,他的視線投到了海上運輸。
宋致遠謙虛地道:“座下門生中,數他格局最大。”
楚帝訝然,評價這般高?
“你這麽看好他?莫不是覺得他可步你後塵,成為本屆秋闈的狀元?”
宋致遠苦笑:“原本是,可這一場辯論後,不是,連我母親都說,我要翻車了。”
楚帝怔住,翻車是幾個意思?翻馬車?
“意思是臣要被自己說過的話打臉了,因為這場秋闈,多了一個崔長霄。”
兩人相視一眼,視線落在崔長霄的名字上,還有那長長的一篇幅經濟策論,而其說過的內容,也讓兩人不得不說一句。
不愧是崔氏長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