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氏去了兒子所在的望洲樓,見院子異常安靜,不由眉心蹙了一下。
望洲樓只有三間,正間是宋令洲的寢居,走進外間,靠窗的羅漢床上,一個炕桌擺著些奇巧的物事,地上還散落些木工等物。
魯氏臉色有幾分難看,看來洲兒又在玩這些奇淫技巧。
剛要走進裡間,就見服侍宋令洲,也是周媽媽的兒媳婦周陳氏從裡走出來,看到魯氏,連忙屈膝一禮。
“奴婢見過夫人,奴婢正要去尋夫人。”
魯氏看她神色有些慌張,便道:“慌慌張張的作甚。”
周陳氏便稟道:“回夫人的話,是奴婢探過四少爺的額頭,覺得有些發熱,正想讓人去喚夫人及傳府醫。”
“什麽?”魯氏大驚,繞過她就走進裡間,又讓身後的吉祥去請府醫。
周陳氏跟了進去。
魯氏來到床邊,果然見宋令洲躺在床上,臉色潮紅,一摸額頭,可不就是燙的。
“洲兒?洲兒?”魯氏輕輕的拍了拍兒子的臉。
宋令洲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看到魯氏,咕噥一句:“娘,兒子難受。”
魯氏心中一痛,道:“沒事的,娘在這呢。”她看向周陳氏,道:“立即去打一盆溫水和拿了帕子來。”
周陳氏急忙去了。
魯氏這才看向宋令洲,心裡有些自責,宋大夫人生產,府中忙成一團,她便是有些忽略了兒子,卻不想這種天氣就病了。
周陳氏很快就拿了溫水帕子來,魯氏親自接過,絞了帕子墊在他的額頭上,然後問周陳氏,什麽時候發的熱。
“午時少爺吃的清粥,也沒吃下多少,奴婢隻當他肚子不太舒服,就沒在意,然後少爺便說困了就去午休。這一睡就到現在,奴婢覺得不對,一探,才發覺少爺發了熱。”
魯氏有些憤怒,道:“明知道他昨夜肚子不舒服,你怎沒守著他?”
周陳氏跪了下來,道:“是奴婢的不是,少爺午休素來不喜人伺候在身邊,就……”
宋令洲也啞著嗓子道:“娘,您別罵陳嫂子,是兒子不喜有人在屋裡。”
“好好,你別說話,快躺著。”魯氏溫聲哄了兩句,又瞪向周陳氏:“還不去倒點水給少爺喝。”
周陳氏忙從地上爬起去倒。
府醫很快前來,仔細診過脈,又問了周陳氏幾句,眉頭皺起。
“馬大夫,我兒是怎麽了?”魯氏急急地問。
馬府醫捋著胡子道:“四少爺這是邪毒入體,寒濕積滯,固有發熱咳嗽,老夫先開一個方子吃著看看,先把這熱退了,明日再過來診脈,夫人意下如何?”
魯氏道:“馬大夫,我一個小婦人哪裡懂醫,你看著開方就行。”
馬府醫點頭,斟酌著開了一個小兒驚風退熱的方子,又提點他們要守著人,莫讓這發熱變高了,若是一直不降,更得隨時傳醫。
魯氏讓人送了馬大夫出去,又讓吉祥去抓藥開方,自己則是親自守在床邊。
可沒等她守多久,周媽媽就急匆匆而來,說是五少爺發熱了。
魯氏眉頭一皺,莫名有種不尋常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