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說宋致遠是個大孝子呢,堂堂相爺,竟還肯為老娘所托的小事奔波,還是保媒。
宋致遠自己都給自己感動了。
其實若按著他的真實想法,顏子笙出身寒門,家中沒有助力,尋的妻族出身較好的話,以後對他官途助力也大些。
不過既然老娘所托,他也查過那王姑娘的底細,確實是個能乾通透的,這樣的人做娘子,可保後院安寧清淨,畢竟一代賢妻旺三代,主母拎得清,男人在前頭才能無後顧之憂。
至於助力,他是看好顏子笙的,了不起以後自己做他的助力便是。
當然了,這還得看他自己願不願意。
步行到南苑前,卻是有些不太安靜,隱隱聽到裡面爭吵聲傳過來。
宋致遠皺了皺眉,身邊的侍衛便道:“相爺,奴才去叫門?”
走進院落,爭吵聲是從顏子笙的屋裡傳進來的,他的小廝山河就在門口,急得雙手捏成拳頭,恨不得要衝進去。
山河眼角余光看到宋致遠進來,眼一瞪,當下就要跪下行禮。
宋致遠卻是手一抬,手指豎在嘴邊搖了搖頭,示意他莫出聲。
山河心一驚,卻不敢違逆,恨不得能秘密傳音給少爺,相爺他老人家來了。
傳音是不可能的,只能暗自祈求佛祖保佑,少爺可別被那短相的吳秀全給刺激壞了,說些不中聽的,讓相爺聽到了。
宋致遠就站在廂房門前,聽著裡面傳來的爭吵。
“你啊,不是自持被相爺看重?該不會也想著能成為相爺的東床快婿吧,可惜了,你滿腹文采又如何,抵不過你沒有一個好出身呀,相府千金,可輪不到你這寒門窮鬼啊。”吳秀全譏諷的話傳出來。
“秀全兄,你喝醉了,回屋歇著吧。”顏子笙輕聲勸。
“呸!顏長生你少給我在這裝模作樣的,我就不信你沒肖想過二小姐。可惜,你不是英國公府公子,哈哈哈,一個窮書生罷了。”
顏子笙道:“秀全兄,請慎言。二小姐已然定親,你這般說,是要陷我於不義,陷她於水深火熱之中,姑娘閨譽極重,莫要在背後議論她人。”
“瞧,又裝正人君子,那永昌候家的九小姐看上的就你這個樣子吧,你竟然還拒絕,拿什麽喬呢?永昌侯府的女婿縱然比不上相府女婿,便是庶女也是侯府小姐,你裝什麽。”吳秀全的舌頭都有些打結了:“顏長生,你就是憑一張小白臉,裝得溫文爾雅,假得很,有什麽比得我,她偏偏看上你,怎可能,怎麽能!”
“你喝醉了,我扶你回屋吧。”
屋內,傳來椅子踢倒的聲音,還有吳秀全罵人的髒話,不堪入耳。
門打開,門內的人和站在門外的宋致遠對上。
顏子笙一愣,下意識地松開吳秀全的手,有些驚慌。
吳秀全則是看清宋致遠的臉後,酒一下子清醒了,雙腿一軟,跪了下來,大著舌頭道:“相,相爺……”
完了,他完了。
宋致遠淡淡的看他一眼,微微側頭吩咐:“宋五,把吳舉人送回他的房間醒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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