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她是真的狂 ()”
閔郡王妃正呆呆的坐在圓桌邊上,忽聽侍女喜滋滋地說王爺來了,騰地抬頭看過去。
楚澤,第一次走進正院的門。
兩人四目相對,一聲未出,可均是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複雜的情緒。
李太醫也從椅子上起身向楚澤施了一禮並僵硬地道了一聲喜,然後對閔郡王妃道:“王妃這是頭胎,年紀也不輕了,如今胎兒尚未坐穩,微臣先給您開一副安胎藥吃著。”
閔郡王妃扯了扯嘴角:“有勞太醫。”
她看了一眼晚春,後者也是擠開笑容,道:“太醫,這邊請。”
李太醫連忙提起藥箱,向楚澤他們行了一禮,腳底抹油一樣緊跟著晚春出去。
這可真是他行醫人生中,所診出喜脈時最為憋悶的一次了,絲毫察覺不到半點喜意就算了,還特別的沉悶。
哎喲,多留一刻他都覺得難受。
不過仔細想想這兩人的身份,一個比一個尷尬,兩個尷尬結合成一個大尷尬,哎喲喂,可真要命。
楚澤揮手,屋裡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
他來到桌邊,閔郡王妃站了起來,向他福了一禮。
楚澤張了張口,歎了一口氣,道:“你坐下吧。”
閔郡王妃坐了下來,衝他露了個苦笑:“你也聽到了吧?這老天爺,可真是嫌看戲不夠熱鬧呢。”
楚澤看向她的小腹,也不知心裡是什麽感覺,就是有些無措,想到有個小生命,這心免不了為之跳動,血液翻騰。
這小生命,有他一半的血。
血脈的延續。
楚澤想到這幾個字眼,拳頭攥了起來。
閔郡王妃見他不說話,泛著水汽的眼睛瞟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去,看著腹部之處,道:“這孩子,來得可真是不湊巧。”
楚澤回過神來,眼內劃過一絲惱怒,又恢復平靜,道:“你不想要?”
“這好像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呢,是他投錯了地兒。”閔郡王妃略帶淒戚,道:“我這身份,注定他以後的人生不能隨心所欲。再說了,皇上能允他生下麽?”
楚澤道:“每個人投胎的時候,又豈能隨心意選擇出身?你我如此,他亦一樣,萬般皆是命。”
閔郡王妃細白的手指攥成了拳頭又松開,雙手疊放在小腹處,抬眼看向他。
“你說,該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姬太妃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兩人轉過頭去,楚澤沉下了臉。
姬太妃看到兒子,眼底生出一絲渴望和親近之意,在看到他的疏離和冷漠之後,不禁有幾分黯然。
閔郡王妃站了起來,向姬太妃行了一禮。
姬太妃道:“你坐下。”
她看向閔郡王妃的肚子,有些激動,真的是萬萬沒想到,只是一次,她就懷上了,莫非這就是命?
不管這女人如何不得自己的意,她肚子裡那塊肉,就是澤兒的骨肉,唯一的。
拚死她也得保住。
“你們剛才說什麽該怎麽辦?還能怎麽辦,這孩子既然來了,那就是你們的命,他的命,自然是生下來。”姬太妃不顧二人尷尬和沉默,道:“你們只是同房一次,就懷上了,證明啥?證明這孩子是命中注定的,老天爺都要讓你們命裡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