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老姐姐的意思,倒是不在意這些詩會茶會舉辦的真正目的了?”魏太夫人笑眯眯地看著宋慈問。
宋慈擺手:“這有什麽在意的,老妹妹你也不是不知道姐姐我什麽出身,清高是不可能出現在我身上的?我這人呐,俗得很!”
安平長公主莞爾一笑:“您這話是自謙了,大俗即大雅,您是俗到極致為清雅。”
“長公主這樣誇我,我這張老臉都要紅了。”宋慈哈哈一笑,回到正題上,道:“我說不在意,那是當真的不在意,還是那句話,只要籌到能真正幫助災民百姓們的,我管她們是為了名聲還是為了拉攏誰呢?只要銀子到位就好。”
“同樣的,百姓也不會在意,他們在意的是有沒有不漏雨的房子住,肚子吃得飽不飽,可能睡個安穩覺,而這一切,都基於有銀子。”
眾人沉默。
“如今旱的旱死,澇的澇死,百姓們受苦,不管多艱辛都往能保存自己能養活一家子的地兒去,這都是為何,自然是為了生存。”宋慈歎道:“所以你說我有啥好在意的,我在意的只有一點,她們辦這些,能不能籌來銀子下發災銀。”
關夫人笑道:“太夫人您就是心慈仁善。”
宋慈再度擺擺手:“我老了,就是看不得那骨肉分離的苦,奈何我也不過是一個小老太婆,再有心也無力,僅憑我一人,想要幫助這數不過來的災民,卻是不可能的事。如今王妃們有這心,那就再好不過了,一人之力有限,這一大群人,這裡一千兩那裡一千兩,加起來就有不少了。”
“您說的是。”
宋慈捧著茶盞啜了一口茶,又歎道:“其實眼下還沒到真正難的時候,最怕是那大澇之後必有大旱這事出來,還有大澇之後必有瘟疫,不怕別的,就怕這時疫發生,那才是真的難。”
眾人心中一凜,雞皮疙瘩都起了。
時疫,那可是人傳人的,雖說京中不會發災,但要是染了時疫,可就麻煩了。
安平長公主皺眉道:“太夫人,這發時疫可能性大麽?”
“大不大的不好說,朝中的官員肯定比我這老太婆更清楚,一翻過去的史記記錄就知道了。其實這也得取決於當地官員的能耐,所謂防范於未然,如果一地的父母官有這樣的警惕性,肯定會提前做好準備,盡量處理好旱澇過後死掉的動物甚至是人的屍體,埋都不算,燒了最好。”
“燒?動物倒是好處理,這人……”宋姿臉色有些白,她光是想象那畫面都有些想吐了。
人都講究入土為安,全須全尾的,沒有幾個人願意死後屍身還不保而被燒毀的。
宋慈哼笑:“所以這采決於一地官員的手段和魄力,處理好了,時疫自不會廣傳,可若處理不好,唉,從前的時疫的可怕慘淡,大家都心中有數了。”
眾人聽著相視一眼,均是有些惶恐。
“瞧我這把嘴臭的,都在這危言聳聽了?不說這個罷,宮嬤嬤,看看吉時到沒有,也該把旦哥兒叫醒了。”宋慈看眾人臉色不太好看,很識趣地轉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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