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控制著你?”程悠悠問。
大娘低著頭,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哼!還是不老實。”程悠悠手中的草繩圈突然間燃燒起來。
跪在地上的大娘瞬間渾身起火,打起滾來。
草繩圈很快燒成灰燼,大娘靈魂都成了虛影,隨時可能魂飛魄散,她想要拚盡全力逃脫出去。
誰知程悠悠又拿出荷包中的一節草繩,這是吊死鬼的本命繩。
這是吊死鬼當初用來上吊的繩子,裁出一小塊放入荷包中,吊死鬼就附身於此。
另外的本命繩應該在控制她的人手中,以此為要挾。
程悠悠晃晃手中的荷包,說:“你真的要走嗎?”
大娘知道遇見懂行的了,說:“我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知道她身邊還有個女鬼。”
“你說操控你的是個人?”程悠悠問。
“對,是個女子。”大娘顧不得許多,把自己知道的統統說了出來。
“我每次都與她在白尾山見面,她穿個大鬥篷看不見容貌。她很有可能與白尾山上的那位狐仙大人有關系,這次她還說狐仙大人為了窩囊男人喪了命,非常不值。”
大娘見程悠悠冰冷的眼神看過來,慌忙的說道:
“高人,您就放了我吧。我當年與丈夫吵架,衝動之下投繯自盡,如今經歷了這許多事,知道悔改了!”
程悠悠不為所動:“倘若你手中沒有人命官司,我願意給你一個向善的機會,可惜……”
吊死鬼顯然不是第一次做這種害人的事了。
程悠悠念咒施法,荷包裡的一節草繩突然燃燒起來,在藍色火焰地跳動中,吊死鬼大娘魂飛魄散。
另一邊,女子這裡用來控制住吊死鬼的那節草繩同樣燃燒起來,化為灰燼。
女子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的得力助手竟然出了意外,吊死鬼一向謹慎狡猾,這是遇見高手了。
剛完成馬秀才的任務就出意外,難道與恆典當有關?
女鬼感覺到女子情緒上的波動,突然出現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吊死鬼被除了。”
“什麽!知道是誰嗎?”
“吊死鬼的本命繩有一小節在荷包中,那荷包又被馬秀才帶走,想必殺吊死鬼的人與馬秀才有關。”
然後看了女鬼一眼,說;“你最近小心些,留在府中不要亂走。”
女子正思索著,外面丫鬟說老爺來了。
女鬼哼的一聲消失不見,女子則換上溫婉嫵媚的表情迎接老爺。
程悠悠解決了吊死鬼,就來到了正院。
今日哥哥程豫通過了武院的閉關考驗,經過一連幾日的奔波,終於在傍晚的時候到家了。
父親也早早回家,帶著哥哥和程悠悠給祖母問安。
說了會兒話,祖母見程豫一路上風塵仆仆,就讓他回西院歇著,等改日大伯回來了一起辦個家宴慶祝慶祝。
程豫回了西院,一改剛才在祖母面前穩重的樣子,繞著妹妹轉圈。
“妹妹個子長得真快,模樣也張開了!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盡管程悠悠在女子中算是身材高挑的,但是站在程豫面前竟然顯得如此嬌小可愛。
程豫修煉武道艮山一脈,所以身形高大,體格壯碩。
武道修煉也要配合著五行天賦,可以說武道與玄門相克又相依。
“當然了,哥哥走的那年我才九歲,如今已經十四了。”程悠悠說。
悠悠早就吩咐廚房備下飯菜,一家三口圍坐吃飯也挺好的。
更沒想到哥哥非常喜歡她屋裡養的狸花貓虎子。
虎子被哥哥按在懷裡,尾巴甩來甩去,正好趁著祖母派人傳話的空檔跑掉了。
說是明日呂府設賞花宴,程府和崔公子也被邀請了。
到了第二日,程悠悠想要裝病不出門,沒想到糊弄過父親和哥哥,卻被姑姑戳穿了。
“你少裝病,明明昨天出去跑了一天,一點事都沒有。說!為什麽不肯出門?”敏姑姑問。
“姑姑,明天是立春!”
“立春就立春,跟你有什麽關系?明天迎春的事宜你大伯母早就準備好了,不用你操心。”
程悠悠認真地說:“那今天是什麽日子你知道嗎?”。
“今天是赴宴的日子。”敏姑姑找出衣服就往程悠悠身上套。
“少墨跡,快點梳妝打扮,你三姐打扮的可漂亮了,你也打扮一下。”
大伯母院裡大姐二姐都出嫁了,四姐去了外祖家還沒回來,獨留了一個性格內向的三姐在家,平時不大見面。
沒想到連不愛出門的三姐都要去呂府赴宴。
“姑姑,你聽我說完,今天真的不是好日子,不適合出門。”
敏姑姑見程悠悠說的認真,問:“說了半天,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
“今天是絕日。”程悠悠給敏姑姑解釋。
立春、立夏、立秋、立冬的前一日被稱為“四絕日”。
因為立春、立夏、立秋、立冬為每個季節的起始,那麽前一天便是四季的末日,這四日就被稱為“絕日”。
季節氣運的終了——極陰之日。
在絕日任何大事、喜事都不要辦,反倒適合出殯、遷墳等冥事。
敏姑姑聽了程悠悠的解釋,也有一點害怕了,於是說道:
“你如果真的不想去就別去了,反正這次賞花宴也與你無關。”
“什麽意思?呂府辦賞花宴難道有什麽目的?”程悠悠問。
原來三年一度的選秀女又開始了,負責選秀的孫公公已經到了沅州,這次借呂府梅園辦賞花宴的正是孫公公。
凡是年齡合適的閨閣女子都盛裝參加, 不過程悠悠從小就有婚約,她去不去也無所謂。
孫公公?
不就是後來調查沅砂案的孫公公?
他與後來程家被定罪有絕對的關系。
今天去呂府說不定能有新的發現。
“我去!姑姑我去!”程悠悠趕忙換了衣裳。
敏姑姑無語,你已經有婚約了,不要再做無謂的幻想。
程悠悠出門前又清點一遍空間中的儲備,上次吳丫頭說呂府有女鬼,今天陰氣太重要格外小心。
沒想到出師不利,剛出門就被崔澤攔下說話。
敏姑姑擔心的站在遠處,程悠悠衝她點點頭讓其放心。
“崔公子,有事請快說,我還要去赴宴呢。”
“今日宴會上孫公公也在,你最好不要做多余之舉,我不允許任何事情發生改變。”崔澤威脅道。
“那你就去女眷那裡盯著我吧!”程悠悠翻了個白眼。
“今日宴會我不去,你自覺點。”崔澤說。
“崔公子不如我們把話說明白,不要再猜謎了。”
程悠悠如今底氣十足,能煉氣,能畫符,還有什麽可怕的。
“我的出現就是變數,你所擔心的改變早就發生了!”程悠悠分析著說,“這些日子你似乎在找些什麽。找人還是找東西?是怕我的出現影響到你,你才處處針對我嗎?”
程悠悠接著說:“不對啊?你怎麽判斷什麽事是前世既定的,什麽事又是被我改變的?”
程悠悠恍然大悟。
“難不成……崔國師也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