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小學到文啟東的院子,隔著村莊,有一裡多地。
穿過村莊時,文啟東看到村民們的神情都很緊張,好像兵災又來了的那種氣氛。
回到醫療室,村長文傳根和其他幾名民兵小隊成員,已經等在了門口。
其中一名隊員,是被抬著的,看來傷勢很重。
文啟東連忙快走幾步,上前打開醫療室的房門,讓人把傷員抬放到屋內的手術台上。
把人放好後,文啟東開口驅趕道:“好了,傷員放在這,你們不用管了,都出去,房間內不要站人,會造成傷口感染……。”
村長兼民兵小隊長文傳根猶豫道:“七叔,你不需要一個幫手?。”
“不需要,都出去吧,需要幫忙時我會喊你們”,文啟東不耐煩的揮手示意其他人趕快出去。
人一出去,文啟東整個人立即進入了快進模式,身體動作快的能讓人看花眼,這也是要先把人趕走的原因之一。
最重要的原因,是傷員的傷勢已經惡化,再不及時治療,人就要不行了。
傷員是胸部中彈,子彈洞穿了胸腔,已經造成了胸腔內大出血。
運氣的是,胸腔內的人體重要器官沒有大的損傷,只有肝部稍微受損。
就這樣的傷勢,以此時山外的醫療技術,死亡率能達到百分之八十,余下的百分之二十,也得是傷員自己的抵抗力超強,才能活過來。
沒辦法,不是山外的醫生技術不行,是此時的新政府,太缺乏有效的藥物了,特別是有效的抗菌藥物,更是稀缺。
山外稀缺的抗菌藥物,文啟東的醫療室內卻不缺,他平時修煉元素掌控時,很是製備了不少有效的抗感染藥物。
有先進的藥物不算啥,神奇的是文啟東的治療手段。
傷員的胸部槍傷,要是在山外做手術,風險高不說,光是手術做下來,沒有幾個小時結束不了。
而在文啟東的手下,取彈丸、清淤血、修複人體內損傷的組織、上藥縫合傷口……,整個流程下來,全程神識操控十幾分鍾完成。
給還在昏迷中的傷員,又灌了一枚養元丹搗碎的藥湯後,文啟東結束了治療。
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手,文啟東對著門外喊道:“好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聽到喊聲,文傳根一個人進了屋內,一邊走過去看傷員,一邊問道:“七叔,這麽快就治完了,大栓子能活命不?。”
文傳根的問話,令文啟東很不高興的怒聲道:“不能活我就不會給他治,嫌棄你叔我治療的時間短,你把人抬到山外去治。”
被文啟東呵斥,文傳根連忙賠上笑臉,“哪能呢,侄子哪敢懷疑七叔您的醫術,我這不是太過關心說胡話嗎,七叔您老可不能和侄子一般見識。”
看了看躺在手術台上的大栓子,文傳根問道:“七叔,大栓子啥時能好啊,就這樣躺在這。”
“你想的倒好,怎滴,還想讓老道我侍候傷員嗎?。”
隨後,文啟東又說道:“先讓他躺在這不動,到明天上午,就可以把他抬回家,在家裡修養三兩個月就好了。”
這時,大栓子的哥哥和叔叔聽到消息後,趕到醫療室,接替了看顧傷員的活。
整個三家村,前後經歷了十年的戰火,幾乎每個家庭都損傷的有家人,特別是年紀大的老人,挨過來十年戰火活下來的,一巴掌的人數都沒有。
大栓子家也是一樣,父母都不在了,直系親屬只有一個叔叔和哥哥嫂嫂,還有兩個侄子。
和大栓子的家人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項後,文啟東走出醫療室,來到門外不遠池塘邊的石頭凳子上坐下。
池塘邊的石頭桌子和幾個石頭凳子,是文啟東專門做出來,用來在池塘邊休閑納涼。
文傳根跟著過來,尋了一個位置,也坐了下來。
看了文傳根一眼,文啟東問道:“說說吧,是怎麽回事,不是已經解放了嗎,為什麽山裡還不停地響槍?。”
文傳根猶豫了一下,回答道:“七叔,今後可得小心,特別是你進山采藥時,山裡現在已經不安生了,山裡有很多民黨潛伏下來的土匪和特務……。”
在文啟東的追問下,文傳根把現在的形勢簡單的說了說。
總體來說,就是形勢變得翻轉,曾經在山裡打遊擊的共委黨,從山裡走出來,佔據了全國的平原、城鎮、和鄉村。
而原先佔據這些地方的國民黨殘留,卻都躲進了山裡,變成了時常出山搞破壞的土匪和敵特份子。
本來已經清閑下來的村小隊,現在又變得忙碌起來,不但要保衛自家的村子,還要配合大部隊進山剿匪。
大栓子受傷,就是有一股匪特份子,流竄到三家村附近,與巡山的村小隊遇上,雙方發生了交火。
村小隊遇到的這夥匪特份子,有十來個人,人人都持有國黨軍敗退時,特意留下來的精良武器,村小隊根本就抵擋不住。
運氣的是,就在形勢危急時,一個連隊的共委軍趕到了,把村小隊從覆滅的邊緣解救了出來。
聽了文傳根的形勢解說,文啟東問道:“你們撤離時,那隊敵特份子被全部消滅了沒有?”
“沒有,那夥敵特份子,見勢不妙,往山裡逃跑了。”
見文啟東皺起了眉頭,文傳根又補充說道:“七叔你不用擔心,咱們的部隊追下去了,那夥匪徒,就算沒有被全滅,也會被攆的遠離咱們這裡。”
對文傳根的寬慰,文啟東不置可否,身為在世的陸地神仙一流,他是不擔心自己安危的,只是感覺那些在山裡潛伏的匪特份子,是一些小麻煩罷了。
山裡雖然多了一些到處殺人放火的土匪,但日子還得過,三家村的村民們,房屋和田地都在山裡,不可能為了躲匪災而舍棄家業。
為了更好的對抗山裡的匪特份子,村裡的民兵小隊,不但增加到了十個人,上級還支援了幾條半舊的三八大蓋快搶,讓村小隊的實力翻了一倍。
但還是抵抗不了大股的匪特下山,為了村民的安全,村裡的消息樹又立了起來。
不過,消息樹不是立在進山的山頭上,而是立在了進入大山的北山上,村民們的躲避路線,也由進山變成了向山外跑。
好在,山裡的敵特匪患,沒有進一步擴大化的群眾基礎,在共委黨抽調出大部隊,進行分區圍剿後,三家村的村民們,終於能安心了一些。
在深秋季節時,文傳根帶著一個人來到醫療室,向文啟東購買配製好的藥品。
來人三十多歲的年紀,姓陳,通過介紹,才知道其是山外醫院的一位院長。
陳院長進山來買藥,不但有文傳根這個帶路黨的引薦,還手持張組長寫給文啟東的親筆書,話裡話外,都是想大量購買文啟東的各種成品藥物。
對山外醫院想采購自己配製的藥物,文啟東沒有拒絕,藥品做出來,就是用來治病的。
山裡沒有那麽多的病人,把藥物賣到山外,也算是為建設新國家做了一點貢獻。
但是,對於大量的藥品采購,文啟東卻沒有答應。
文啟東製備的那些藥品,基本上都是‘徒手’搓出來的,少量的還行,要是大量的去生產,文啟東的‘徒手搓’可沒有那麽大的產量,他也沒有996工作的興趣。
至於陳院長建議的,開一個藥品加工廠,多招一些工人來生產藥品,文啟東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
沒有拒絕,是文啟東沒有把藥方藏著掖著,而是痛快的交給了陳院長,讓其自己組織人生產。
之所以說沒有答應,是沒有答應陳院長所請,擔任製藥廠廠長這個差事。
開玩笑,要啥沒啥,沒有任何現代化的機器,只是空口白話的要建制藥廠,怎麽去生產藥物,還是用手搓嗎!。
問題是, 招來的那些普通工人,沒有用手搓出高分子藥物的本事啊。
最後,藥品的生產,還是得靠文啟東一個人手搓。
文啟東以自己年事已高,無法承擔如此重要的工作為由,拒絕了出山擔任藥廠廠長,隻答應在自己精力允許的程度內,可以做一些技術指導工作。
不是文啟東沒有思想覺悟,而是自己手搓高分子藥物的‘異能’,真的不好光明正大的顯露出來。
程院長雖沒有把文啟東請出山,但也不是一無所獲,空著手進的山,出山時,不但拿到了幾種藥物的製備配方,還挑了滿滿一擔子藥品回去。
這些藥品,都是文啟東無償支援山外醫院的,滿滿一擔子藥品,幾乎又把他醫療室內的成品藥清空了。
為了在冬季來臨大雪飄落前,重新把醫療室內的藥櫃裡放滿藥品,文啟東不顧安危,明知道山裡匪特猖獗的情況下,毅然獨自進山去采藥。
得知文啟東要獨自進山去采藥,文傳根攔在進山的路上。
“七叔,現在山裡真的很危險,你一個人進山很不安全,你老還是不要去了。”
“醫療室內沒有藥了,現在不進山,等到了冬季,更不能進山了,整個冬季,沒有藥,村裡有人病了怎麽辦?”文啟東不聽勸阻,執意要獨自進山。
而且還要立即就動身進山。
因為,在他的神識之下,一夥全副武裝的匪徒,已經離三家村隻隔兩個山頭了。
點擊下載本站APP,海量小說,免費暢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