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啟東現在針對電漿雷的威力,琢磨了一些用法,這種等邊菱形投雷的方式,就是專門用來對付人群的。
菱形圈外,五十米內,是電漿雷的殺傷半徑,處於半徑內的人很難逃命。
要是處於菱形圈內,在幾枚電漿雷的爆炸疊加效果下,不會有生命存活的機會,除非能穿上抗震絕緣還耐高溫的防護服。
這樣的防護服,來搶劫的群匪當然不會有,沒有能保命的防護服,被籠罩在電漿雷爆炸殺傷范圍內的群匪,結局已經注定了。
電漿雷的爆炸效果,把幾百米外的車隊人群也驚呆了,現場版近距離的雷霆霹靂,又有幾人能不震驚。
同時,幾百名流民,也重新認識了救濟自己的道士,“媽呀!,能招來雷電的道士,自己這是被‘神仙’救濟了?,震驚過後,心情怎有些激動呢!……”
文啟東不知道自己施放電漿雷,不但一舉滅了一茬,保定府城內外的黑惡勢力,還被自己救濟的幾百流民視為了‘仙神’。
他現在的注意力,主要放在電漿雷同時使用的效果上,特別是菱形圈內的效果上。
幾十秒後,爆炸現場的電弧徹底消失,隻余下高壓電流造成的大火。
整個爆炸圈,幾乎把一百多匪眾全部覆蓋,沒有身處爆炸圈內的,也沒逃脫圈外的殺傷半徑。
爆炸現場,已經沒有一個活人,連垂死掙扎的人都沒有,那些還在抽動的屍體,是人體中殘存的電流,還在影響著肌肉神經所造成的效果。
特別是爆炸圈內,所有的屍體都呈現被灼燒的焦糊狀,那情景,真是慘不忍睹。
看到了爆炸圈內的殺傷效果,文啟東很滿意,以後要是有人敢仗著人多勢眾來找自己麻煩,組合的電漿雷,會告訴他們,人再多也沒用。
消滅了今夜來犯的劫匪,文啟東轉身施施然的回到了車隊,離得老遠,蔡老三就小跑著迎了過來。
“道爺,您老辛苦了,那些小賊不知道爺是神仙下凡,敢來冒犯道爺,都該死……”
蔡老三迎著了文啟東後,點頭哈腰,小心的跟在文啟東身側,一副狗腿像。
文啟東沒有立即搭理他,而是來到人群集中處後,看了看對自己表現出敬畏神色的眾人,高聲說道:
“你們表現的很好,沒有驚慌作亂,特別是你們這些維持次序的人,沒有讓道爺我失望。
明天,表現好的,沒有慌亂的人,每人加餐一兩肉,維持次序的,分別有銀子獎勵。
好了,今夜沒事了,該休息的休息,該值夜的值夜……”
看文啟東說完話,蔡老三馬上高聲說道:“謝道爺賞,小的們遵道爺仙旨……”
文啟東擺擺手,轉身離開了人群。
後半夜無事,車把勢和流民們都很老實安靜,整個車隊人群,連個大聲說話的都沒有,就連小兒突然不知原因的啼哭,也很快被大人哄住。
這種壓抑的安靜,隨著第二天太陽的升起,才被忙活起來的人群打破。
對於流民來說,這不但是新的一天開始,也是他們‘新生活’的開始……
流民們一邊打理自己的衛生,一邊開始自己動手做飯,每二十人一口鍋,選出了一個頭人,領著這二十人自己動手做飯吃。
棒子隊員們排著歪歪扭扭的隊伍,在這十幾個做飯點遊動巡視,車把式們分出了幾個人做飯,其他人都忙著整理馬車和梳理騾馬。
一夜之間,
沒有了茫然無措,無所適從,幾百人的車隊,變得井井有條起來。 文啟東安排了幾句後,就沒有再摻和車隊的事,而是一個人站在路邊,看著府城的方向。
昨夜,四枚電漿雷的爆炸,在沒有噪音干擾的夜裡,十裡外的府城也是能聽到的。
也許聲音傳到府城已不再撼人,打擾不了城內人的睡夢,可昨夜,在電漿雷爆炸後,被嚇得倉皇而逃的幾名窺視者,逃離的方向可都是府城。
一次性死了一兩百人,其中還有公門中人,府城內,一定會有所反應。
保定府在明代,是整個津冀的總督巡撫所在地,城內二品三品的官衙就有好幾座。
作為只有四品官的府衙,催知府雖身為四品府尊,可平時行事很是謹慎小心,沒辦法,頭頂上的‘婆婆’多啊!
今天一大早,還沒上衙,府內的管事就來稟報,蕭大官人來訪。
蕭大官人不是官,是一名商賈,不過這個蕭商賈不是普通人,他是總督大人的一個親戚。
這位蕭員外不是本地人,自從跟著總督大人來到保定府城後,正經生意沒見他做過啥,收受賄賂、巧取豪奪、蓄養打手等事他卻沒少做。
要是換成普通人,或是背景不深的人,說不定早就被下獄了,最不濟也會被趕出保定府城。
可人家蕭大官人卻活的好好的,身後有府城中最大的靠山,底層的官吏誰又會去得罪他,明眼人誰能看不出,蕭大官人收刮來的錢財,最後都進了總督府。
聽到蕭刮皮來訪,催知府皺了皺眉頭,問道:“他說了是何事?,幾個人來的?”
“回老爺,他是一個人進的府衙,隻說是有人命關天的大事……”
聽了自家管事的話,催知府眉頭皺的更深了,以他對蕭某人的了解,出了人命,基本就是他蕭某人在謀財害命,害人性命後,還要地方官府給他掩飾。
來保定任知府兩年多了,有兩次催知府都想把他拿下,可卻苦於沒有直接的證據,因為所有的事不是他蕭大官人直接做的,無法為其定罪。
這樣隱藏在背後,為了獲取錢財,搞風搞雨的人,催知府本不想出去見他,想了想,自己馬上就要調走了,還是不要在這關鍵時期,得罪總督府為好。
“你去把他帶到小客廳,就說老爺我一會就到。”
不想在走之前鬧別扭的催知府,吩咐了自家管事後,歎了口氣,隨即又振作了一下精神,對著旁邊的丫鬟道:“給老爺我更衣……”
蕭大官人本名肖同慶,是總督巡撫大人的旁親,因善於鑽營、撈錢,就被總督大人帶在身邊,專門為自己在暗處撈取錢財。
說其會鑽營拍馬,蕭大官人確實臉皮厚,能低下頭。但要說他善於理財,卻名不符實。
他蕭某人不是啥生意天才,他只是總督大人的白手套,為總督大人收受賄賂辦私事的同時,私下裡還蓄養黑惡勢力巧取豪奪,以謀錢財。
昨夜出城想搶文啟東車隊的劉頭,就是他肖某人抬舉的一隻黑手,平時專門用來敲詐小商小販來獲取錢財。
文啟東在府城內購物的大手筆,被劉頭看在眼裡後,報告了蕭大官人,這樣的過路‘肥羊’,他蕭某人當然不會放過啊。
派出了自己的‘黑手’後,本以為當天夜裡就會有大收獲,誰知等來的卻是壞消息。
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蕭大官人一般是不會和總督大人匯報的,做為高品官員,總督大人也是需要名聲的,這種有損臉面的事,不能和大人扯上一點關系。
大人只收錢,至於錢是怎樣來的,那是手下人的事。
比如蕭大官人,都知道和總督有關系,可明面上,他蕭某人就是一名來保定府城經商的外地人,總督大人為其說話,是看在鄉鄰的份上,沒有其他關系。
損失了一名收黑錢的‘暗手’,雖然蕭大官人聽探子說了道士的厲害,可有總督府撐腰,蕭大官人不想放過近在眼前的‘肥肉’。
暗地裡不行,我就走明面官府,就不信那道士還敢招雷‘劈’了衙役官差。
等在小客廳的蕭大官人,一見催知府進了門,立即起身迎了上去,躬身施禮:“學生肖同慶拜見老尊堂。”
對於蕭大官人不跪拜,催知府雖有些生氣,但也沒有表現出來,淡淡的說道:“簫生員免禮,起來說話吧。”
肖同慶有秀才功名,這也是他見了催知府不下跪的原因。
其實,他蕭大官人倚仗的還是總督府,秀才功名是可以見官不跪,但一般是見低品級官員可以免跪禮,像催知府這樣的四品正堂,不要說秀才,就是舉人見了,下跪也很正常。
有些小官見了四品高官也會行跪禮,這都是看人,像海瑞那樣的,見了部堂高官都不想下跪的,畢竟是少數。
催知府進了小客廳,高做了上位,蕭大官人陪著笑臉,在下手坐了。
從兩人的身份上來說,在催知府面前,根本沒有蕭秀才的座位,可蕭大官人仗著有總督府的背景,他還就是坐了,這下,催知府心裡更不痛快了。
心裡不高興,反映在面上就是不搭理對方,催知府專注於手中的茶碗,好像手中的茶碗,是稀世珍寶一般百看不厭。
見催知府不開口,蕭大官人隻好主動說明自己的來意。
“學生今日拜見府尊,一來是有些時日沒有聆聽太尊的教誨, 學生很是不安,今日特送來學生家鄉豐收的特產,來向老太尊報喜,這都是有了府尊大人這樣一心為民的牧守,才能民富物豐。”
崔太守慢慢放下手中的茶碗,對蕭大官人的送禮和恭維不置可否,不過態度上,總算沒有那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神情了。
蕭大官人一看,得,還是自己把要求說出來吧。
“今日拜見太尊,是學生有一小事,要拜請太尊關照……”
看催知府還是沒有反應,蕭大官人隻好繼續往下說:“老尊府明見,學生有一鄉人,也是總督大人的同鄉,昨日運了一些糧食物品出城,誰知被城外匪眾劫掠。
我那同鄉和其護衛,好不容易滅殺了匪眾,誰知又冒出一名賊道,這賊道有些手段,趁我那同鄉和護衛死傷慘重,奪了糧車和物品。
我那同鄉眼看不敵,隻得先逃得性命。
老府尊是知道學生我最是急公好義,我那同鄉求到我這裡,可面對武力高強的賊道,學生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
無奈,學生隻好求到太尊這裡,望府尊大人能秉公辦案,幫一幫我的那位鄉鄰。”
說到這,蕭大官人從懷中掏出一張訴狀,起身上前,雙手遞到催知府面前。
“府尊大人,這是我那同鄉的訴狀,請太尊過目……”
催知府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伸手接過了訴狀……。
文啟東的判斷沒有錯,在車隊、流民用完早飯,收拾停當,準備啟程時,從保定府城方向,來了一標人馬,看其氣勢,正是衝著車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