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任性?”
於倩抓著白頌純的手腕,生怕她現在就要去哢嚓掉許然的它。
“你們兩家父母都在,你要這麽任性,你倆這輩子就完了!他媽媽絕對不同意你倆在一起的,你一點大局都不顧?”
白頌純看於倩一臉認真加緊張的勸誡自己,突然覺得好有負罪感,但又感覺特別刺激。
算了,不逗她了。
小老板不說話,靜靜的望著屏幕裡。
現場歌迷大喊伊詩文為婆婆,李菁白志文不會在意,但許然還是要解釋,或者說化解一下的。
他調了調戴的話筒,“女性粉絲朋友喊婆婆,我還算能理解,可男的為什麽也在喊?”
“哈哈哈~”
一句話逗笑全場。
許然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李菁白志文,兩人也都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讓大家明白是玩笑就好。
接下來,許然很隨意的坐在舞台的邊緣,坐在伊詩文的面前,當然,也是在李菁面前,演唱了《聽媽媽的話》。
這首歌的歌詞屬於淺顯易懂的,當初粉絲們聽到的是溫馨平和,而通過《明星零距離》他們還知道,整首歌唱的也是許然的成長過程。
伊詩文既感動又愧疚的望著眼前這個兒子,始終覺得欠了太多。
而坐她旁邊的李菁目露讚許,越看許然越覺得這個男孩子非常優秀。
而每當許然也會看自己的時候,她心裡莫名想拿出紅包,叫一聲乖女婿快起來。
“聽媽媽的話,別讓她受傷……”
現場再次出現大合唱,許然的手臂舉起來,和觀眾們的熒光棒有著相同節奏的律動,場面十分震撼。
那些女歌手們也在跟著唱,並且時不時會去看伊詩文。
在她們眼裡,得到這位阿姨的青睞,那就基本掌握了許然!
許然有多尊敬他媽媽,這誰看不出來?
只是她們有些奇怪,伊詩文旁邊坐著的,那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婦女是誰?
長得也很好看,氣質出眾,感覺還挺像某個明星,可具體像哪個,一時間有點想不起來。
她是許然的姑姑還是姨娘?
不管是誰,能坐在伊詩文旁邊肯定不是什麽小角色,一會結束後,先舔一波再說!
隨著一首首歌曲放出去,歌迷們的喊叫聲一波接著一波,幾乎是每一首歌,都能碰到大合唱。
這讓現場的所有歌手都羨慕不已,這就是人氣啊!
在六首歌過後,許然需要短暫的休息一下,他介紹了一位嘉賓:“今天請了五位嘉賓,第一位嘉賓我很對不起他。當初在《新人季》,因為我,他被網暴了!”
這麽一說,很多人立馬就想起來,許然剛剛露頭,在沒有打出名氣的時候,出了一件事。
他被金恩秀的粉絲,故意安上了一個不會跳舞的名頭。
這件事牽連到一位無辜的受害者,他是舞蹈歌手,叫寧杭。
寧杭人氣很高,畢竟是曾經的頂流之一,開創過一種全新的舞蹈,在宇宙國那邊掀起過很大的潮流。
而他現在雖然名氣稍弱,但粉絲也不少,又曾支持許然而被網暴,所以許然的粉絲都記住了他。
一出場,現場給的熱情一點不低。
舞台交給了寧杭,寧杭帶著純白的伴舞團隊,唱跳起了自己的成名舞曲。
許然也不是閑著,他得立馬換衣服,然後上台和寧杭合作,跳《本草綱目》。
他在換衣服,本以為不會有打擾,畢竟要裸著上身。
但意外的是,有人火急火燎的拉開簾布,還是個女人!
“於總監,許老師在換衣服!”有工作人員阻攔,但沒攔住。
許然錯愕,“於姐,你……”
於倩什麽沒見過啊,只是她老公沒有許然這麽誘惑的腱子肉,她平常感覺許然挺瘦的,卻沒想到脫掉衣服這麽有料。
真就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唄!
於倩稍微掃了一眼,也沒多想,畢竟這是閨蜜的男人,她還是懂倫理的
“在和小白合唱前,千萬躲著她!”於倩神色凝重,看上去就知道這事很大。
許然一愣,一邊匆忙穿衣服,一邊問:“怎麽了?”
很快,他知道了一切,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小女友真的到哪裡,什麽時候都喜歡玩。
於姐也是個當媽的人了,幹嘛這麽逗人家。
許然告訴於倩沒事,但沒來得及具體描述,因為現場寧杭已經快要結束掉了,開始轉《本草綱目》。
許然會跳舞這個概念,是當初歌迷們不知道的。
因為作為一名數學老師,大概是不怎麽會跳吧?
可通過《明星零距離》,大家才知道,原來許然當初真的只是不想跳,被大家誤會了。
他不僅會跳,而且還有十幾年的舞蹈基礎。現在跟專業的舞者,也能穩定發揮。
所以,許媽媽到底培養了出個什麽怪物?
《本草綱目》過後,許然介紹了後面的嘉賓。
歌王沈一文,以及楚劍。
他們都曾是頂流,知名度個個都不簡單。
尤其是楚劍,人如其名,如劍一般有鋒芒,經常愛懟人。
楚懟懟這個稱號,並不是白來的。
可就這麽一個人,唯獨沒懟過許然,甚至還一頓猛誇。
和白頌純一樣,他被大家笑稱為許然的頭號粉絲。
三大頂流先後出現,現場觀眾心情激動到了極點。
“這三人不都是《新人季》的評委嗎?剛才許然說有五位嘉賓,白老板肯定在,那另一個難不成是?”
“究極牌面啊!”
“難道真是?”
沒錯,超級天后韓傾言帶著自己的成名曲出現了。
作為一個開創時代的樂壇前輩,她的名氣經久不衰。
《新人季》之所以屬於現象級節目,都是因為她是策劃者,是評委,以一人之力帶動節目關注度。
可以說,許然的第一波粉絲,基本都是從她那裡得到的。
歡呼聲爆發出來了,天后的面子還是很大的。
韓傾言唱著唱著,看到現場展現出的熱情,有些恍惚。
她找回了自己當紅的那些感覺,腦海裡突然有了復出的念頭。
可再一想丈夫和孩子,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本天后最愛當家庭主婦!
而且,她深知自己現在不能復出。
因為當今的樂壇,有一個創作能力極強的新人。自己巔峰時,尚需認真對待。
更何況現在,壓根就沒心思創作了呢!
躺平吧,雖然我跟老公的身家加起來也就兩百多個億,省吃儉用勉強能過完這輩子,不想努力了!
韓傾言在唱完兩首歌後,許然和前面三位評委一樣,跟她交流了一會。
主要感謝她一直以來的支持,而韓傾言則是再一次強調,希望他能扛起華語的大旗。
緊接著,許然又唱了幾首歌,然後停下,擦了擦鼻頭上冒出的汗說:
“接下來這首歌呢,應該是你們初次知道我,可能你們當初關注的是歌手,不過也算是我們見面了,不是嗎?”
“什麽歌?”歌迷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
不過很快,有人大喊:“《稻香》!”
與此同時,現場上空,有一串蟲鳴聲縈繞。
聽到這個聲音,現場所有人都舉起了手臂,因為有人曾經說,樂壇即將開啟一個新時代,這個新時代,就是從這串蟲鳴聲開始!
“對這個世界,如果你有太多的抱怨
跌倒了,就不敢繼續往前走,
為什麽,人要這麽的脆弱墮落?”
許然版本的《稻香》和白頌純的不一樣,每個人都有先入為主的概念。
但許然卻是為數不多,能和白頌純這個原唱,唱的被大家接受了的。
後來他們在《明星零距離》上知道,許然本來才是《稻香》的原唱,但天降白頌純,被白頌純拿去發表了。
這是她用一紙所有人都覺得血賺,但她卻覺得血虧的合約換來的歌。
至於為什麽虧,很多人都很納悶。
那幾天微博有熱搜,#白頌純覺得簽下許然很虧#。
這條微博引起了很多討論,許然明顯是在純白將傾之際,扶起大廈的人,怎麽就虧了呢?
帖子熱度不低,奈何遇到了#許然和白頌純為什麽不在一起#,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台上,許然還在繼續唱,即將來到副歌部分。
“珍惜一切,就算沒有擁有,耶~”
就在大家期待《稻香》的時候,許然突然閉上了嘴巴,一點沒有要唱的意思,而現場的伴奏音樂也停下了。
“怎麽回事?”
“怎了?卡殼了嗎?”
歌迷們很奇怪。
現場頓時變得無比安靜,紛紛猜測是不是發生了意外。
而在體育場之外,歌迷聽到裡面沒聲了,也是左顧右盼,露出疑惑。
不過很快,他們就聽到體育館內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狂熱聲音。
而現場的狂熱來自於歌曲繼續了。
“還記得你說家是唯一的城堡
隨著稻香河流繼續去奔跑
微微笑,小時候的夢我知道……”
唱這一句的並非是許然,而是一道女聲,一道大家非常熟悉的女聲。
發出聲音的女孩長發飄飄,裙擺拖曳,讓人心動臉上有著醉人的微笑。
“啊啊啊!~白老板出來了!”
場外,聽到白頌純聲音的歌迷也是歡呼起來,純天然終於會和了!
兩家家長也是不約而同的鼓掌,這才是他們最想看到的一幕。
當然,這也是歌迷們最想看到的。
而現在最緊張的莫過於後台的於倩,許然說沒事就真的沒事?
她真怕白頌純因為現場起哄,忍不住逼問許然,為什麽不官宣!
不過她的顧慮暫時沒有出現,許然和白頌純一個唱主歌,一個唱副歌,兩人來回穿插,合作完了整首《稻香》。
“歡迎白頌純!”許然向大家介紹最後一位駐唱嘉賓。
現場給予的回應很大,絲毫不亞於許然本人。
但歌迷們,卻沒有給白頌純一個準確的名字。
有的人在喊白頌純,有的在喊白老板,還有純純,純子,厚皮之類的,總之外號很多。
而李菁後面就有一群粉絲用手擴成喇叭狀,竭力的喊:
“白厚皮,白厚皮!”
這兩聲喊的白志文夫婦非常尷尬,他們皆是看著許立軍夫婦,許立軍和伊詩文當然是聽到了後面的喊叫,只是沒有轉身去看,也沒有看白志文夫婦。
他們知道看白志文夫婦會使其難堪,所以始終微笑著面對舞台,一點看不出異樣。
最終,也不知道是誰的嗓門更大,現場趨向於一個名字,純天然。
這半年來,有許然的地方必定有白頌純,甚至很多代言都是兩人合作拍的。
在歌迷們的心中,兩人不是組合,卻勝似組合。
因此也就有了純天然,有了一首歌無然不純,無純不燃的說法。
今晚來到現唱的觀眾們都是秉持著,能看到純天然同台演出的心態來的,而純天然也沒有讓他們失望,開啟了合唱環節。
從《知否知否》開始,兩人將合作過的歌唱了一遍。
隨後,兩人合唱《小幸運》。
許然唱主歌。
“我聽見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聽見遠方下課鍾聲響起……”
等到了副歌部分,白頌純望著他深情的唱道:
“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
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得那麽近……”
當她看著許然唱《小幸運》副歌部分的時候,現場觀眾突然沉默。
他們感覺白頌純是在用歌詞向許然表達著什麽?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是正常的,可一整遍副歌下來,白頌純的目光一直落在許然身上,從來沒有轉移過。
“你張開了雙翼
遇見你的注定
她會有多幸運……”
《小幸運》的歌詞現場基本都能記住,也知道每一句的意思。
這最後幾句就是說喜歡的人有了屬於他的小幸運,自己給予了祝福。
現在白頌純這麽唱,還死盯著,是什麽意思?
“啊呀,這兩人真的讓我心急啊!”
“臥槽,我真是第一次見到過許然這麽直的男的!純子沒點感情,我直播吃屎!”
現場,前排那些女歌手面帶微笑。
白頌純終究是得不到許然啊!
後台。
“感覺小白這麽唱,是不是有點……”沈一文話隻說一半,後面便是苦笑。
韓傾言也是輕歎,她開始明白,許然也許不是直,而是真的不喜歡白頌純。
想到這,韓傾言默默的開始心疼起了白頌純。
另一間休息室,於倩緊張,她開始擔心了,因為白頌純唱《小幸運》時,這麽一直盯著看是意料之外。
彩排時是沒有的,屬於現場臨時變更。
殊不知,白頌純這麽做是許然的建議。他是學導演的,自然懂得如何拉觀眾情緒。
一切盡在許導掌握之中!
一首《小幸運》結束後,所有人五味雜陳,每個人都能看得出白頌純的心思,可更讓他們繃不住的是接下來的一幕。
唱完歌後,許然頭也不回的離場了。
而白頌純則是依依不舍的目送他離開,然後轉身面對大家,露出一個不那麽好看的勉強笑容。
她什麽話也不說,盯著大家看了會,過程中嘴唇翕動,想說話卻開不了口,看上去非常的委屈和傷心落寞。
她想說什麽,別人不知道,但別人看得出,她現在很難過。
當然,別人還不知道的是,這也是許然提供給她的劇本。
“啊啊啊,我要死了!好心疼她啊!”
“純純別哭,你哭我也想哭!”
“純純怎麽了?”伊詩文疑惑。
李菁回道:“演戲!”
稍微等了會,白頌純做了個深呼吸,笑著和大家說:“接下來由我單獨給大家帶來一首歌,這首歌曾讓很多人鼓起勇氣去告白,它叫《勇氣》。我希望聽完這首歌的每個人,都能有勇氣去向喜歡的人告白,包括我自己。我也有喜歡的男孩子呀!”
話音剛落,現場爆發的不是歡呼,而是死一般的沉寂,因為他們早就有猜測,白頌純是有喜歡的人的,而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許然!
白頌純的這句話,讓許白兩家夫婦很驚訝。
“要官宣了嗎?”
“差不多,剛才那個演戲應該是環節之一。”
後台,於倩眼瞪如銅鈴。
“什麽情況?不是唱她自己以前寫的一首歌嗎?怎麽唱《勇氣》了?還說了這麽多話?”
她是不是真的要鬧事?
於倩大驚失色,想去找許然。可這時,本該在休息室換衣服的許然,卻突然不見了。
此刻,許然正在和導播交涉。
前方,白頌純安靜的唱著歌。
“終於做了這個決定
別人怎麽說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
這次再聽《勇氣》,很多歌迷都感覺白頌純用情更加深了。
她好像真的猶如歌詞裡唱的一樣,終於做了某個決定。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面對流言蜚語
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
有現場歌迷已經不想聽歌了,在思索白頌純的歌,思索她唱歌時的情感。
“她是在給自己打氣,她肯定要在現場和許然表白!”
白頌純繼續唱,唱的聲嘶力竭,感情飽滿,每個人都能被她觸動。
可這次歌迷們感覺聽到更多的,是白頌純糾結的內心。
“她想表白,但很怕被拒絕!”有人猜測。
“真心疼她,多好的女孩,許然眼光也太高了吧?這都看不上嗎?”
四分鍾後,一首《勇氣》落下帷幕,現場只有零零散散的掌聲。
很多人都一言不發的望著舞台,望著大屏幕裡那個孤獨的女孩。
白頌純靜靜的站在那,絲毫不為大家不歡呼而失望,因為她要的就是這種情緒壓抑。
她抿著嘴望台下的燈光海洋,又是停頓了片刻,隨後笑道:
“你們聽完歌後,有勇氣去找喜歡的人告白了嗎?我有了哦!”
現場觀眾,包括後台的嘉賓和於倩都瞪大眼睛。
白頌純笑道:“截止到現在,我隻認識他一年。去年的八月,我在廬州那個幾乎沒有人知道的小村子裡遇見了他。”
一出聲,現場嘩然。
“真是許然!”
“臥槽!確定是許然後,我心都疼死了!”
“別告白啊,他不喜歡你的!”
“真要官宣了啊!”許白兩家笑著相互看了一眼。
舞台上,白頌純道:“他能讓我笑,也能讓我……”
說這兒,她噗的一笑,“他沒有讓我哭過,因為他說,他來純白是讓我笑的。”
“他做到了,他真的讓我很開心,我很喜歡他!”
就在這時,現場燈光一下子全部熄滅,抬頭看,是燦爛星空。
而粉絲們還沒反應過來,現場就有一束柔和的燈光落在舞台上,將白頌純籠罩。
並且,她發現自己說的話,暫時不能傳到擴音器裡去了。
這會連白頌純本人也懵了,不對啊!
因為按照許然的劇本,自己會告白一段,然後在準備要說我喜歡你的時候,許然出現,主動說我喜歡你,隨後兩人官宣。
可現在燈滅了,連我說的話,觀眾們也聽不見了。
還有,把我籠罩的這束燈光是幾個意思?
白頌純沒有輕舉妄動,因為有光照著自己,直覺告訴她,這不是出現了故障,而是有計劃執行。
突然,她的耳返裡出現了一道聲音:“小白總,許老師讓我告訴你,為了舞台效果,你千萬不要走動,就站在那裡,不要去靠近他,他會去找你的!”
“啊?”白頌純皺眉蹙額,他藥裡賣的什麽葫蘆?
你賣葫蘆就算了, 人呢?跑哪去了?
這念頭一想起,暗淡嘈雜的現場忽然出現了另一道光束,在T型舞台的盡頭落下。
出乎大家意料的,許然在那裡出現了。
現場立馬變得安靜,一邊是因為現在的場景很讓他們摸不著頭腦,另一邊也是想看看,許然是怎麽回應白頌純之前的告白的。
許然背著吉他,望著現場說道:“接下來這首歌,不是送給各位歌迷朋友的。在此,很抱歉!”
他朝台下鞠躬,“但我還是很希望你們願意做一個見證者。”
說完他轉身面對白頌純,“曾經有個女孩送我一束七裡香,她告訴我七裡香的花語是,我是你的俘虜。她說,她願意做我愛情裡的俘虜。當初我也想送她一束,並承諾,我送給她的,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隻屬於她的七裡香!”
“純純,不用動,我來找你了,帶著我送你的《七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