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門推薦:“報!”
“糜芳將軍血戰而亡,為國捐軀了。”
信使悲戚地匯報著,眾將皆震撼不已。
“什麽?糜芳叔父戰死了?”
“他可是父王的故交,我的至愛親朋啊,這些夷人連他性命都不留,欺我軍太甚!”
劉禪怒不可遏,振臂一呼催促道:“全軍前進,不殺越嶲夷王高定,何以祭奠叔父!”
漢軍邁著堅定的步伐,昂揚地向邛都進軍。
高定收到消息,整個人都懵逼了。
他不是第一次造反了,怎麽這一次漢軍來得這麽快?
足足三萬援軍,聲勢非同凡響啊。
漢軍調兵這麽快了?
“哼。”
鄂煥冷哼一聲,爆喝道:“我軍四萬勇士,何懼三萬漢軍。願為先鋒,碾碎敵將!”
他身長九尺,面目猙獰,使一隻方天戟,有萬夫不當之勇。
為越嶲羌第一勇士!
李承斬殺漢將糜芳,獲取了頭功,鄂煥非常不滿。
這份功績,本應該屬於他,奈何邛都城不好攻。
“說得好,漢人沒什麽可怕的。他們只是仗著城牆堅固罷了,只要出了城,漢人只能引頸就戮。”高定猖狂地大笑道。
收編了勞役後,他的聲勢愈發浩大了,完全有實力拿下越嶲郡。
於是,越嶲羌照例攻城,打算一舉攻破邛都。
“殺!殺!”
邛都城下,聲威震蕩。
四萬越嶲羌在城下爆發怒吼,猶如野獸一般狂暴,要吞人一般。
他們屹立大地之上,聲浪席卷天地,幾欲摧城。
越嶲夷王高定縱馬而出,威風凜凜。
他的臉上寫滿了傲然,渾然不將守軍放在眼裡。
“白袍軍號稱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為天下虎銳。那是他們沒有遇到我!”
“今日,便讓白袍軍明白,誰才是天下無敵。”
高定振臂一呼,令旗揮舞,攻城的部隊瞬間彌漫過去,黑壓壓一片。
踏踏!
他們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城牆衝鋒,狂野的氣勢震撼全城。
城內的百姓感受到了一股浩瀚的氣勢撲面而來,他們顫顫巍巍,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蠻夷太可怕了,一旦讓他們入城,肯定會生靈塗炭。”
“怕什麽?有漢軍保護,有白袍軍保護,我們一定會沒事的。”
信念在百姓心中滋生,他們相信白袍軍,相信漢室。
關興秉持著磅礴的民意,昂揚立在城頭,睥睨的雙眸燃燒著一股熾熱之火。
無窮的火焰伴隨著一聲聲號令,彌漫全軍。
“赴湯蹈刃,死不旋踵!”
關興爆喝出聲,宛如雷霆在城池上空旋轉,堅韌的意志感染著全軍。
全軍的意志感染著全城,決然的氣勢拔地參天。
“放箭!”
伴隨著一聲號響,守軍執強弓、強弩對準衝鋒的羌人,前端的鋒刃綻放出冷芒。
弓弦轟然一炸,好似天崩,破空聲穿梭這片空間,如疾風驟雨鎮壓而下。
一聲聲慘叫此起彼伏,越嶲羌鋒勢受阻,被一具具屍體絆倒。
漫天的箭矢淹沒了一切,張開漆黑了大口吞噬人的生命,爆出血漿。
無數的血線在空中彌漫、拋灑,越嶲羌悍不畏死的精神發揮了作用。
貧窮的他們,根本沒有未來可以憧憬,自然也不會畏懼戰爭。
更不怕戰死。
因為他們不僅僅是與漢軍對線,還要與殘酷的生活對線。
對於他們來說,生死並不是特別重要。出生以來就沒有享受過美好、寧靜,至始至終都要與自然災害、饑餓,敵對部落作鬥爭。
“衝。
”“乾掉所有漢人!”
他們踐踏著同伴的屍體,衝鋒至城下,架設簡單的雲梯進行攀登。
攻城的動作十分笨拙,完全沒有訓練有素的樣子。
在白袍軍看來,他們就是在進行拙劣的表演。
若是讓白袍軍來攻城,十幾息的時間足夠衝擊城牆,根本不給守軍反應的時間。
越嶲羌的動作,太難了。
白袍軍已經忍不住給他們獻上礌石、滾木,一次次重擊從天而降,都有慘叫聲震蕩空氣。
高定望著眼前血腥的一幕,心中對守軍的恨意無限地暴漲。
“該死。”
“等到城破,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他緊捏著拳頭,憤恨地低吼。
“突擊!”
“攻破此城,漢人的財富,就是你們的財富。漢人的女子,都是你們的玩物!”
“盡情地劫掠,盡情地放縱,只要你們能夠衝入城內,將守軍趕盡殺絕!”
高定恣意地狂笑著,他已經喪失了人性的思考。
他的承諾,化作了越嶲羌的士氣。
“殺!”
他們已經在想象著,如何蹂躪城內嬌媚的女人。
水靈靈的姑娘在等著他們。
攻城持續了半個時辰,城牆下躺著上千具滲人的屍體。
血色侵入土地,向四周蔓延。
“報!”
“不好啦,不好啦,漢人的援軍到了。”
斥候慌張地匯報,將高定的思緒拉了回來。
漢軍到了?
怎麽可能這麽快!
高定神色凝重,很顯然漢軍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激發了內心的惶恐。
“大王,給我一支兵馬,我去阻攔漢軍!”鄂煥振奮地摩拳擦掌,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漢軍躲在城內,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在城外,是他的絕對主場。
“好,你立即率一萬人馬,前去阻擊援軍。”高定沉定道。
“勇士們,隨我來!”
鄂煥怒吼一聲,揚起恢宏的旗幟,向所有人宣告。
他帶著一萬大軍轉戰,準備給漢軍迎頭痛擊。
鄂煥剛到地方,倏地心神震顫。
只見他視野所及之處,旌旗蔽空,一支浩瀚的甲士部隊,赫然映入眼簾。
他們踏過荒蕪的曠野,踏過繁密的叢林,嗜血的侵略意志,仿佛化作實質的鋒刃掃蕩一切。
“嗚嗚嗚——”
堅定的號響,仿佛來自天地之間恆古的旋律,是無敵的宣告。
戰爭的號角,昂揚而起,順著漢軍剛毅的步伐,形成一股無以倫比的視覺衝擊。
三萬漢軍無邊無際,踐踏著大地,旋出泥土。
浩蕩的氣勢好似能夠湮滅一切!
鄂煥的視野都在震顫,眼眶爆突望著行進的漢軍。
他從未見過如此震撼的力量,天宇都在微微輕顫。
“這他娘的是漢軍?”
鄂煥徹底懵逼了,恐懼在心底滋生。
一直以來,他所面對的都是郡兵,對上郡兵,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夠以少勝多。
直到他遇到了白袍軍!
精銳的力量,給了鄂煥迎頭棒喝。
這或許就是漢軍最精銳的部隊了,若是人數再多一點,他們將徹底敗北。
現在,他到底看到了什麽?
恢宏的“劉”“漢”大旗,隨風獵獵。
映入眼簾的都是厚重的盾牌、甲士,森然的氣勢攝人心魄。
這哪裡是郡兵能夠比較的?
劉禪目光微凜,蒼茫的天地蘊藏著一股原始的力量。
沃土染血,白骨遍地。
殺戮、鬥爭,從未停止過,反而愈演愈烈。
縱橫的叢林成為了蠻夷的庇護所,也是他們與漢軍周旋的底氣所在。
而今,蠻夷放棄了最大的優勢,組成浩大的軍隊攻城。
這意味著什麽?
蠻夷在給機會,劉禪可以一舉殲滅他們,將他們的有生力量,一網打盡。
“全軍。”
“突擊!”
他們將用最鐵血的力量,恢復漢室對南中的絕對統治。
南中,是大漢的南中。不是任何大姓,亦或者蠻夷的南中。
漢軍手中的鋒刃,將維持著大漢的統治!
數萬大軍衝鋒,煞氣狂舞。
天地之間只剩下衝鋒的號角,以及漢軍踏著大地,卷起的無盡轟鳴。
緊張的氣氛,瞬間彌漫。
鄂煥咬牙切齒,嘴唇溢出可怕的鮮血,他以血脈中的英勇為牽引,向全軍下達了命令:
“迎戰!!”
無數的鋒刃,閃爍著刺眼的寒芒。
兩軍的鋒線在半途中轟然撞擊,宛如流星撞向山嶽,爆出無數的碎石。
漢軍的甲士在無敵的衝勢下,鑽入敵軍密集的軍陣中。
劉禪下達了一則則軍令,收到了一封封匯報,神色始終冷峻。
漢軍強悍的攻擊力,軍備的絕對優勢,被展現得淋漓盡致。
鋪天蓋地的氣勢,摧毀著蠻夷的一切信心。
赫赫兵威,震撼蠻夷。
“殺!”
“將這些作亂的雜碎,全部毀滅!”
沙摩柯一馬當先,目光中散發出冰冷的寒意,面如噀血。
他手執兵鋒鐵蒺藜骨朵,連斬數人,威勇無雙。
向敵人索命而去!
“哼。”
鄂煥爆哼一聲,手執方天戟,向沙摩柯斬去。
鐺!
天地之間,爆起金屬的回響。
旁邊交戰的兩軍將士,耳畔嗡嗡直炸。
“小賊,也配擋我?”
沙摩柯愈戰愈勇,沉重的鐵蒺藜骨朵鎮壓著鄂煥,他幾乎無法喘息。
電光火石之間,二人激戰十幾個回合,鄂煥虎口直震,策馬錯身而過。
他喘著粗氣,猶如耕牛棲息。
“來戰。”
沙摩柯臉龐冷漠,目光死寂,眼神中只有鄂煥。
兩人再次大戰。
蠻夷正面全部潰敗,趙統、趙廣各自領軍,從左右兩翼包圍、聚攏,擺出侵吞之勢。
鄂煥神情一怔,他知道自己完了。
漢軍軍勢更盛,訓練極其穩固,每一步都給了蠻夷巨大的威脅。
千鈞一發之際,越嶲夷王高定率軍殺到。
“殺。”
“全殲漢軍!”
洶湧的蠻夷悍不畏死,漫山遍野而來。
混戰驟起。
然而,蠻夷的軍備極其差勁,根本沒有足夠的武器、裝備,甚至連皮甲都沒有。
除了一些匯聚的部落勇士具有武器,很多人都是手持棍棒、農具,以血肉之軀與漢軍的鋼鐵軍陣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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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定原本有一支精銳的獵人部隊,也就是精準的弓箭手。但兩軍混戰已開,蠻夷人數眾多,又沒有防具。
他不敢輕舉妄動。
蠻夷憑借著一股無畏的勇氣,與訓練有素的漢軍作戰。
劉禪統帥的這支部隊,經歷了漢中之戰,南陽之戰,許昌之戰等等,是真正的精銳,百戰老兵。
蠻夷再有勇氣,也不可能破開甲士的防禦。
“嗚嗚嗚——”
伴隨著聲聲尖嘯號角,城內的白袍軍坐不住了,毅然出城參戰。
關興目光凝望戰場,威武的聲音在全軍回蕩:
“公子援軍已至,諸位奪取軍功去吧。”
“白袍軍的榮耀,將以敵軍的血肉鑄成。”
戰。
戰。
白袍軍的戰鬥意志,仿佛驚雷一般在戰場上爆發。
短暫的呼嘯後,即是無邊的血光綻放。
白袍沾染著血色,這是榮耀的象征,他們所向披靡。
斯都耆帥李承心神震駭,此時的蠻夷軍陣已經出現了混亂。
浩蕩的腳步轟鳴,正向他襲來,眼眸中凝聚無限的驚恐。
白袍軍仿佛換了精神面貌一般!
在守城之時,他們還會竭力地克制。此時出城,宛如出籠的雄獅,展開無情地殺戮。
大地的景象,霎時間顯露出殘酷。
無數的蠻夷屍骸橫躺,鮮血灑滿了大地。他們踏著血泥前行,毀滅性地衝鋒打擊!
慌亂中,無數的蠻夷被屠殺,血漫山嶺,透出一股陰森恐怖的氣息。
可怕。
太可怕了。
李承目眥欲裂,他知道自己抵擋不住白袍軍,撥馬便逃。
關興遠遠眺望蠻夷的帥旗,目光鎖定了前方。
“想逃?”
他策馬追擊,充滿的寒意的視線爆出殺氣。
弓弦嗡嗡齊顫,無數的流矢密密麻麻。
關興穿梭在這些致命的威脅下,漸漸遠離交織的洪流,李承的背影在腦海中清晰起來。
座下戰馬的鬃毛在風馳電掣中撫順,戰刀橫蕩,帶走道道血影。
流矢從身邊擦過去,驚得戰馬陡然提速,踏踏的蹄聲響徹原野。
馬蹄飛馳,卷動氣流。
關興漸漸地接近李承,空氣裡全都是嗖嗖的破空聲。
箭矢如雨一般飛落,卻無法阻止關興前行。
“死!”
戰馬轟然撞向李承,高速奔馳的碰撞,血肉爆裂。
關興滾落地面,翻了幾身,這才從暈眩中回神。
他驀地執定戰刀,向李承追殺而去。
此時的李承狼狽不堪,腦袋磕破湍湍湧出鮮血。
關興鋒刃一斬,結束了李承的痛苦。
“糜將軍好歹是漢軍宿將卻慘死在蠻夷之手,今日終於復仇。”
身後的親兵踏馬而來,關興重新換了一匹戰馬,繼續參與到廝殺之中。
“關將軍!”
“虎父無犬子啊。”
一股狂熱的崇拜,在親兵眼眸中熾熱地燃燒。
蠻夷從未見過如此“殘暴”的漢軍,他們暴躁地怒吼著,宣泄內心的恐懼。
“大王,不能繼續打下去了,要全軍覆沒了。”有人提醒高定。
無邊的恐懼在蔓延,宛如長了翅膀一般。
蠻夷依靠著悍不畏死的勇氣,支撐住了前期的廝殺。
然而,在真正的接觸後,他們才意識到自己所面對的漢軍,到底是如何地恐怖。
這是一場屠殺!
面對漢軍展現出來的強大戰力,他們沒有任何勝算。
尤其是白袍軍,他們的衣裳格外地刺眼,沾染的血液根本無法凝固,散發著血腥的殺意。
他們正用蠻夷的血液,證明著自己的強悍。
無可匹敵!
高定的戰馬不安地咆哮著,被漢軍的氣勢所震懾。
他知道,此戰已經輸了,當務之急是保全性命。
“撤退!”
高定果斷地退走,將殘兵作為掩護他撤退的工具。
漢軍猶如一道黑雲一般,籠罩下來,綿延數個山嶺。
他們煞氣滔滔,令人感受到一股絕望的力量。
劉禪銳意的目光,望著前方,死亡的氣息籠罩著戰場。
“報!”
“蠻夷向南方逃遁。”
信使沉聲匯報,語氣之中帶著對勝利的絕對自信。
“傳令三軍,繼續追擊,直到蠻夷進入密林為止。”劉禪吩咐道。
軍令傳達下去,漢軍爆發歡呼。
他們洶湧地追擊,以戰刀拍打著胸甲,爆出金屬的碰撞嗡鳴。
蠻夷感受到了一股“瘋狂”的意志,打心底畏懼。
“漢軍太可怕了,他們怎麽可以如此可怕。”
“他們不是人,他們才是野獸。”
他們的信念徹底崩塌,只顧著逃亡。
“哪裡逃!”
沙摩柯率領勇士追擊,他還沒有殺夠。
現在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錯過?
浩蕩的追擊,直至夜幕降臨這才結束。
此戰漢軍殲滅蠻夷五千人,俘虜超過一萬,余者皆逃。
深山密林是他們的主場,漢軍並沒有深入追擊。
越嶲郡的反叛力量,已經在此戰被橫掃。
眾將浴血而歸,臉上冷漠一片, 直到與劉禪相逢,他們這才收斂了煞氣,嘴角露出笑意。
只是這笑意,難免有些滲人。
“公子,末將已斬李承,為糜芳將軍報了仇。”關興振奮地將頭顱獻上。
劉禪卻沒有打開的興趣,讚賞道:“好!”
漸漸地,漢軍全部歸隊,劉禪也松了一口氣。
他們以極小的傷亡,獲得了此戰的勝利,意義重大。
“此戰多虧了公子,若是沒有公子的援軍,邛都恐怕就要城破了。”焦璜上來拍馬屁道。
殊不知,他直接拍到了鋼板上。
“你是說,白袍軍守不住小小邛都城?”關興煞氣滔天,直勾勾地望著焦璜。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關興惡狠狠地道。
“好了好了,就別恐嚇焦府君了,都去洗漱休息,接下來還有大戰等著我們。”
劉禪擺了擺手,替焦璜解了圍。
焦璜冷汗都落下來了,連忙向劉禪致謝。
翌日,劉禪與白袍軍統合,約三萬五千人馬。他繼續追擊高定的殘余部隊,連破高定十余寨,逼迫他向永昌郡逃竄。
諸葛亮收到消息,整個人都定住了。
現在的年輕人打仗,都這麽莽嗎?
“軍師,公子已經掃蕩了越嶲郡,咱們可不能落下。”趙雲沉聲道,他已有主動請纓之意。
山路崎嶇,行軍不便。
目前諸葛亮率領的漢軍主力,堪堪抵達朱提郡漢陽縣。
往西,他可以增援越嶲郡。往東,他可以增援牂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