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算不上好體驗。”
埃裡克覺著,自己就像是,在冬天戴上眼鏡,再掛著口罩,一呼氣,眼鏡上滿是白霧,啥都看不清楚。
或許沒那麽嚴重,他看不到對方,但,黑龍的聲音,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這複雜地形還是有點用的。”他對此深信不疑。
此刻的他,也沒藏著,這霧有時限,時間一到,就消散的一乾二淨,到時別說躲著,就是給他埋地裡頭,都得被發現。
那可就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趁黑龍沒找來,他先準備下法術。
臨場上彈藥可不是好主意……
“或許是,這能力第一次用到戰鬥上?”
埃裡克搖搖頭,將自己變作普通的石頭。
隨著黯淡的灰色,逐漸覆蓋在他的鱗片上,這四周的硫磺氣息,也在緩緩散去,再看向埃裡克,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座活靈活現的龍形石雕。
但埃裡克還有自己的意識,他感覺到,周邊空氣的流動,變得更加緩慢,還有些粘稠,抑製住他的移動。
事實正是如此,這石頭賦予的能力,對埃裡克來說,真就差到不能再差。
【岩石100/100】
【斂息】
收斂氣息,放慢呼吸,減少被他人發現的可能!
速度大幅降低!解除此狀態,需較長時間。
斂息這能力,在埃裡克看來還算不錯,但後面這大幅減速,就令他毫不猶豫的,把這能力放一旁吃灰了。
開玩笑,就他那速度,再加個大幅降低,那不就成原地踏步了啊!誰樂意誰用去!
現在……定律之名果然不假。
好在,這附近沒啥干擾,那小動物,一進來,怕不是就熟了,烤竹鼠……不,別往這想。
而有些實力的,看不到這雷元素,但那神出鬼沒的白痕,威懾力也不小。
眼下這法術將要完成,他能夠感受到,爪中傳出的法術波動,雖說微弱,但能力不小。
“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黑龍了!”
他匆忙解除石化狀態,“莽撞”地衝向霧氣外圍,像是在尋求,離開的道路。
這白色的霧氣中,七拐八繞,令人煩躁不安實屬正常,更何況是,以易怒著稱的紅龍。
他相信,以這副模樣,引出那黑龍,輕輕松松。
以自己做誘餌,這也是沒法子了。
此時此刻,黑龍正在霧氣外圍徘徊,這霧氣之內,極有可能是陷阱,他可不會輕信,冒險進入此地。
他可確定過,這周圍就沒其它出路,想離開,這就是必由之路,別無他法。
這水帶來的舒適感,無法抵消他對埃裡克的仇恨。
這段時間,他一步不離地守在這裡,時間,他有的是,但這法術,維持不了多久。
龍類在某些方面,是極有耐心的,這話倒挺正確。
尤其是在利益豐厚的時候……
看這迷霧將近消散,伊瓦艾弗森並不著急。
在等上會,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要埃裡克知道,他這想法,準會以奇怪的韻味說上句:“萬無一失的失敗。”
“呼——呼——”
“嚓——”
這突然出現的聲響令他不由注目,隨後,他的表情卻變得有些猙獰,將骷髏臉的恐怖體現到極致。
他死盯著竄出雲霧的埃裡克,想從對方著急的臉上,看出些什麽。
亦或是準備襲擊——這事兒他做過不少。
但很明顯,以埃裡克那,自詡可以得小金人的演技,即便是謹慎如黑龍,也沒發現什麽。
向來暴躁的紅龍發怒,不挺正常的?
可他心中還有些疑惑,這怒氣出現的完全沒有征兆。
要說是心疼那卷軸的花費,也合理不到哪去。
隨後,埃裡克轉頭看向別處,不再停留,扇動雙翅,似乎是想要直接離開,而黑龍的所在地,正在那方向上。
看到埃裡克的靠近,他也不再猶豫,這好時機以後哪有!
至於是否圈套,他可不認為,有什麽圈套對他有用!
但他不會魯莽地衝上前,那行為向來不安全。
等到埃裡克從空中再次落在地上,側對著他,準備調息時,便是他認為的,最佳時機。
隨即,伊瓦艾弗森便從,所躲藏的水中竄出,濺出大量水花,一爪向埃裡克的翅膀抓來。
他也厭倦了這,貓捉老鼠的遊戲了!
把對方的翅膀給破壞,這便是快速解決戰鬥的捷徑——至少是在他看來。
埃裡克的反應也不算差,黑龍的隱匿性很好,但要偷襲到他,還是有不小難度。
對方直接向他翅膀打,他可不會坐以待斃。
翅膀就是他現在,最大的依靠,想必黑龍也知道這點。
不過,他也不是沒有準備……
埃裡克的躲避, 令伊瓦艾弗森心裡猛的一驚,即便他一擊並未打空,依舊是,從埃裡克身上薅下了,帶有龍血的幾枚暗紅色鱗片。
他並未注意,埃裡克的眼中,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狡黠,似是早有預料,又似計謀得逞,隨後便被虛假的意外所替代。
這更是堅定了黑龍的猜想:
對方已是黔驢技窮。
殊不知,埃裡克僅是想要,令法術范圍能夠覆蓋他罷了。
這善良之牆,或許會對他造成影響,距離還賊近,他只能出此下策,以蒙騙對方。
當然,這計謀也得有度,免得待會,把自己搭進去。
不過對方顯然是警惕了許多,僅是在附近冷冷地盯著他,注意他的動作。
明顯是記住教訓了啊!
“可惜,這有用嗎?”
埃裡克並不準備,跟黑龍來一場眼神交流。
估摸著這距離,就十來米的樣子,他也不再猶豫,直向對方衝去。
黑龍明顯是不想給他,一點翻盤的機會,徑直撤開,同時張開雙爪,似乎是想要,通過體型優勢,控制住他。
“不跟我正面剛?”
他低語了一聲,隨即將爪中的法術釋放。
一道純白色的半透明薄膜,突兀地出現在半空中。
微帶鵝黃的光芒,似乎能使他平靜下來。
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沉重的壓力。
這就是他所擔心的,這個法術對邪惡陣營的壓製,是否對他有效。
很顯然,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