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人笑道,“秦大小姐,你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麽資本任性啊?不如把我們哄開心了,以後秦可靜繼承秦家的資產,我們還能幫你爭一爭。”
說完,又是一群人的調笑。
秦可靜,就是秦昭的親妹妹,她父母最疼愛的孩子。
吳冠榮起身,伸手要去拉秦昭。
秦昭往前走了一步,拎起桌上的紅酒瓶,直接砸在了他的頭上。
砰的一聲。
所有人閉嘴,包廂陷入寂靜。
“想潛我啊?”
她勾唇笑了笑,眼底卻是一片冰冷。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
“你!臭表子!找死!”
吳冠榮反應過來,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和紅酒,揮手就要打人。
秦昭就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臂反擰,按在了桌上。
當著所有人的面,冷豔漂亮的美人,把玻璃碎片扎進了男人的手背,包廂中響起一陣慘叫,她卻笑得動人。
“啊!”
“就算沒有秦家,也輪不到你這種垃圾在我頭上動土。”
秦昭用滿是鮮血的手,拍了拍他的臉,“懂了嗎?”
那些鮮血,自然都是吳冠榮的血。
秦昭轉身離開,吳冠榮瞬間癱在了地上。
其余人這才反應過來。
“操!這娘們真狠啊。”
有人啐了一口唾沫,連忙把滿身血的吳冠榮扶起來,打了救護車電話。
“哎呀,小昭昭,你身上怎麽那麽多血啊?”
經紀人蘇小桐過來了,看到秦昭身上的血,嚇得要死。
“快快快!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不是我的血。”
秦昭去了洗手間,清洗了一下身上的血跡。
手機鈴聲響了,楚晏打來的電話。
秦昭皺了皺眉心,對蘇小桐說,“你幫我和導演說一聲,我先回去了。”
離開洗手間,秦昭才接了電話。
“不是說今天去你家嗎?”
下午回來的時候,她就和楚晏約定了今天,讓他搬過來。
“你東西收拾好了麽?”
“嗯,你過來接我。”
“......”
狗東西,做什麽白日夢呢?
秦昭直接甩了一個定位到他的微信,然後就不管他了,打車回了家裡。
回到家裡,秦昭洗了個澡,然後把滿是血的衣服給處理了。
外面響起門鈴聲,楚晏到了。
她過去開門,楚晏看到她穿著睡袍,發絲濕漉,一雙冷豔的桃花眸,似乎蒙著水汽,他的眼眸不由暗了暗。
“你住客房,平時不準進我的房間。”
楚晏沒說話,表情冷淡地拉著行李箱進去了。
秦昭正要把門關上,外面就出現了兩名警察。
“秦昭是吧?有人報警說你故意傷人,跟我們走一趟。”
秦昭眯了眯眼眸,眼底閃過一絲冷色,吳冠榮這個垃圾居然還敢報警?
“我先換個衣服。”
秦昭轉身去了臥室,楚晏看向兩名警察,“誰報警的?”
“光華娛樂的總裁吳冠榮,對方的傷情很嚴重,都送了急救。”
沒多久,秦昭出來了,跟著警察走了。
她也沒有和楚晏說話,根本沒興趣和他解釋自己的事情。
公寓就剩下了楚晏一個人。
他站在陽台邊,望到了小區門口,秦昭上了警車。
楚晏撥通了一個號碼,
“查一下光華娛樂的吳冠榮為什麽挨打。” “好的,楚爺。”
幾分鍾之後,對方就給了回復。
“同個包廂的人說是吳冠榮看上了秦昭,大概是想潛規則她,然後秦昭就拿酒瓶砸了吳冠榮,還打斷了他的右手。
吳冠榮那邊找了律師,準備起訴秦昭。”
夕陽的余暉落下來,將他的身影拉的更為頎長,眼裡明暗不定,清冷俊美的容顏上,似乎籠罩了一層暗色。
修長冷白的手搭在圍欄上,指尖輕叩。
淡漠的聲音隨風傳來,“把這件事壓下來。”
“好的。”
對方等著楚晏掛電話,但是他遲遲都沒掛斷。
許久,他又問道,“從急救出來了沒?”
問的是吳冠榮。
“快了,腦袋上縫了幾針,斷了右手,倒是沒有生命危險。”
“我今晚要見他。”
說完這麽一句,楚晏總算是掛了電話。
對方有點摸不準楚晏的意思,索性就讓人在醫院盯著吳冠榮。等到他從急救室出來,就讓人把他給帶走了。
吳冠榮受傷之後,救護車接他去了帝都最好的醫院。
帝都第一區醫院。
這是楚晏上班的地方。
或是說,就是他的地盤,畢竟他是醫院最大的持股人。
秦昭那邊,她到了警察局之後,警察就隨便問了幾個問題,她說吳冠榮想要潛規則她,警察就信了,也沒有問她要證據,然後就把她放了。
她沒有接觸過現代的警察,就以為這是常態,倒也沒在意。
但是回到家,沒看到楚晏,只看到他的行李箱放在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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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昏黃的燈光把樹影照得張牙舞爪,恍如夜間出沒的怪物。
樹影倒在地上, 多了幾分陰森。
嘎嘎嘎,林間傳來幾聲烏鴉叫,還有窸窣的蟲鳴。
有人拖著一條鎖鏈過來,那鎖鏈的末端是個狗圈,綁著一個受傷的人。那人站不穩似的,一步一跌。
廢舊的集裝箱前面,放著一個很乾淨的玻璃長櫃。
“進去!”
幾個人高馬大的壯漢,把吳冠榮放進了玻璃長櫃,鎖鏈綁在了底部。
畫面一轉,影綽的樹蔭下,放著一把藤椅。
清冷矜貴的男人坐在那兒,雙腿交疊,漫不經心地開口,“放水吧,他不是想潛嗎?讓他潛個夠。”
嘩啦啦的水聲傳來,玻璃長櫃被封死,裡面的注水線緩緩升高。
吳冠榮不斷地用左手拍打玻璃,驚恐地望著遠處的那個男人,唇齒微張,隱約能聽到沉悶地喊著救命,饒了他之類的詞。
水平線漸漸沒過了他,傷口的鮮血湧了出來,染紅了水。
血色混著燈光,倒映在楚晏的眼底。
那雙狹長的鳳眸,隱約有幾分鮮紅,眼角淚痣鮮明,清冷的男人多了些詭譎的陰暗,宛如地獄歸來的魔。
他就這麽靜靜地看著,玻璃櫃裡面裝滿了水,瀕死的人不斷地掙扎。
漸漸的,無力掙扎。
似乎是屍體浮了起來。
他才大發慈悲地開口,“送去醫院。”
吳冠榮在醫院失蹤了,吳家人找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找到。
後來有護士過來,說是他自己跑了出去,不小心摔進了醫院後院的池塘,肺部積水嚴重,再度送入了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