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臥室門口,徐應之伸手打開了門口的開關,臥室亮了起來,但和他預想的不一樣,司楠晴不在,床和自己之前離開的一樣。
屋子裡空無一人。
心裡忽然有些失落了。
不知道為何,徐應之往屋子裡走,心裡的惆悵就越發的濃烈。
她走了嗎?
不告而別嗎?
徐應之皺著眉頭,忽然看到床頭櫃上的那支筆不見了。
他快步走了幾下到了床頭櫃邊上,卻一眼看到了垃圾桶裡的筆和揉成一團的便簽紙。
他蹲下身,撿起了那支筆和那團紙。
展開——
我先走了……
紙上面寫了這個四個字加省略號。
既然寫了紙條為什麽又揉成一團扔掉呢,還有這支筆,既然是她的,為何不拿走,還要扔掉。
徐應之一隻手拿著筆,一隻手拿著紙,有些不解。
“什麽意思?”
徐應之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著實不了解,但是很快的,他又好像想到了什麽,放下紙筆,往衛生間去了。
打開門,他站在門口,一隻手放在門把手上,眼睛快速的在衛生間裡瀏覽著。
裝著衣服的手提袋不見了,司楠晴的包也不見了。
“真的走了?”
他忽然又有些失落了,看來司楠晴是真的離開了這裡。
她為什麽沒有說一聲就走了呢?她還受著傷,怎麽走的呢?
徐應之歎了一口氣,松開了抓著門把手的手,但是一抬頭,又看到了放置在洗漱台邊上的護膚品。
這個為什麽沒帶走?
忘了?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徐應之只能用司楠晴忘記帶走這個事情來解釋了。
離開了衛生間,徐應之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看著邊上她蓋過的小毯子,伸手放到了一邊。
“真是了,走了也不說一聲,是想我擔心和愧疚嗎?”徐應之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忙了一天,三餐都是湊活的,忘記她在家裡的事情確實不應該,但也不需要這樣的折磨他吧。
想來,徐應之決定打個電話聯系司楠晴,便起身往玄關處走去,拿過自己的手機,又回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剛解鎖手機,準備給司楠晴打電話的時候,一通來電就打斷了他的計劃。
這麽晚了,剛下班的白羿淳來電,難道是案子有了進展還是……
沒多想,徐應之立刻接通——
“小白,是不是案子有進展了……”
“老大,接到報案,在第三人民醫院後面的公園裡發現了屍塊,同樣的黑色塑料袋,也是兩份,雙臂和雙腿。”
“明白,馬上來……”徐應之並沒有多問現場的情況,到了就自然知道了。
只有快速的到那裡,才能更好的調查到進一步的情況。
現在已經確定了之前發現的死者是楊嘉露,那麽現在這兩個黑色塑料袋裡的雙臂和雙腿是不是也屬於楊嘉露的呢。
徐應之掛了白羿淳的電話,手機的頁面就回到了通話記錄那裡。
之前他準備聯系司楠晴的。
看著司楠晴的號碼,他的手指顫抖了幾下,最終還是關掉了頁面,決定不打給她,工作要緊。
徐應之穿上外套,拿起車鑰匙就往發現屍塊的地方去了。
……
司楠晴靠在偏廳的沙發上,也可以說是自己的床上,受傷的腿斜放在一邊,穿著黑色的睡衣,手裡居然端著一杯紅酒。
但她沒有喝,只是拿在手上。
屋子裡很昏暗,燈都被關掉了。
只剩下了前方不遠處巨型電視機上面投射過來的光。
電視上播放著恐怖電影,畫面驚悚勁爆,但是司楠晴的眼神卻是迷茫的。
她好像一點也不害怕,一點感覺也沒有。
不知道是因為她真的不怕,還是因為她壓根就沒有看電視上的劇情,只是沉思在自己的世界裡。
手裡的紅酒就那麽端著,整個人好像一副畫一樣。
長發披散在肩頭,還有些微微的潮濕,一看就是沐浴過後沒多久。
整個人斜倚在沙發上,黑色的睡衣透露著神秘感,又是有蕾絲拚接的款式,除了神秘,又夾雜著一絲的性感,尤其是大V領的設計。
司楠晴的眼神也是如此,看著前方,失去了焦距,定格在了一處。
忽然,手機響了一下,她立刻被驚醒,立刻用空著的手拿起手機一看,並不是她預想的那樣,整個人又頹廢了下來。
微信來了語音,是夏凡發來的:“你睡了嗎?要是沒睡的話我跟你說下工作的事情吧……”
“明天出版社的宋主編出差回來了,說要跟你談談新書的事情,你新書準備開了嗎?”
夏凡發來了兩段語音,司楠晴點了揚聲器收聽,將手機放了下來,隨後將右手上端著的那杯紅酒,一飲而盡。
“嗯……又苦又澀,為什麽人喜歡喝這個呢?是不是你就像我現在的心情……”
“該死的臭男人……”司楠晴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從徐應之家裡回來就一直在想他。
對的,就是想他。
“不會的,我不會喜歡他的,只是不甘心而已……”
司楠晴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重重的將氣吐了出去。
她將高腳杯放了下來,然後拿起手機,給夏凡回了信息——
我正準備開始。
又順勢看了一眼有沒有新的好友添加,事實上,沒有。
“司楠晴……你醒醒吧,你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嗎?”
司楠晴說著, 扶著沙發撐起了自己的身子,她艱難的墊著腳往書房去了。
才十點多,早著呢,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司楠晴決定,不再休息,開始新書的籌備。
而另一邊呢,夏凡在醫院的病房裡,站在窗戶口,看著外面寂靜的草坪,收起了手機,看到了司楠晴回復的信息,心裡的一顆石頭也落了下來。
“她應該沒事吧……”
夏凡收起手機,身後想起了夏母的聲音。
“小凡,晴晴怎麽沒來看我?”
“媽,晴晴腿壞了,要在家裡休息,不能亂跑……”夏凡轉身,對母親笑了笑。
“啊?和我一樣啊,那是要好好養著,不能動,好煩啊……”夏母現在又像個孩子一樣,嘟著嘴巴。
夏凡抿著唇,嘴邊洋溢著笑容,這一份笑容,是為了她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