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遇到的不少人,都紛紛和她打招呼。
趙婧一覺得自己點頭都快點成傻子了,只不過讓她有些意外的事,沒想到會遇上趙招娣和趙來娣兩姐妹。
趙招娣本不想和趙婧一打招呼的,可是村裡這麽多人都在,她要不打招呼的話,等會拿著大嘴巴的嬸子又該議論她們了。
硬著頭皮喊了一句:“祖姑奶。”
趙來娣還是一副和以前一樣不太愛說話,唯唯諾諾低著頭,見她姐喊她也跟著喊了一聲:“祖姑奶。”
趙婧一倒也沒說不搭理她們,同樣點了點頭,並沒開口。
很快大家都分開了,各自往各自上工的地裡走去。
阿慶媳婦不知道啥時候走到了趙婧一身邊,從口袋裡抓了一把瓜子遞給趙婧一。
“祖姑奶,這是我弟前些天送來自家裡種的瓜子,你嘗嘗。”
趙婧一愣了一下,笑著接過,看著手裡滿滿的瓜子,而且每一顆都是鼓鼓的,發自內心的誇讚道:“謝謝,這瓜子真好。”
阿慶媳婦笑了:“都是自家自留地種的,祖姑奶喜歡晚點我讓阿慶給您送點過去我家裡好多呢。”
趙婧一喜歡這個阿慶媳婦,她說話永遠都是這麽爽利,而且做事為人也挺好。
聽她這樣說連忙擺了擺手:“不用,不用你們自己留著吃。”
雖然有時候會太過熱情,讓她有點招架不住。
阿慶媳婦知道趙婧一不好意思,大氣的擺了擺手,就這樣決定了。
“嗐,這又不是啥稀罕的東西,祖姑奶你啊甭客氣,就這樣說定了,下工我讓阿慶給您拿點送過去。”
趙婧一有些無奈,也知道她說風就是雨,拒絕不了只能點頭:“那好吧,謝謝啊。”
阿慶媳婦爽朗的笑著:“自家人甭客氣。”
趙婧一點點頭,到了紅薯地兩人就分開走了,心裡暗自琢磨自己不要送點啥還回去,畢竟這也不太好。
一邊想著一邊拔草,連蘇景陽到她身邊都沒發現。
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自顧自的說這話:“喂,小丫頭,你叫啥名字,我叫蘇景陽,我比你大,你可以喊我景陽哥。”
趙婧一本來在想送什麽回禮,被蘇景陽打斷了思緒,有聽到他這自來熟的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見她不說話,蘇景陽以為她害羞,又說到:“小丫頭,昨天你找拿著草藥是幹嘛的,你不舒服嗎?我帶有藥,我可以給你那一些,只要你告訴我你的名字,行不行。”
趙婧一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他手裡有藥?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沒說話收回視線,繼續低頭拔草。
原來如此,這蘇景陽不管是穿著還是氣質都不像一般家庭出來的,難怪這些女知青盯著他跟盯寶貝一樣。
蘇景陽被她看的一臉懵,還以為她會說點啥,結果沒說,心裡有一丟丟失望。
“不換就不換嘛,你這樣很不好。”
趙婧一皺了皺眉,確實,算了,淡淡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趙婧一。”
就在蘇景陽正準備說點什麽,聽到了趙婧一的話,整個怔了怔。
“什麽?”
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在問了一遍。
趙婧一沒搭理他,低著頭把草帽壓低,悶頭拔草,速度飛快,這些東西刻在她腦子裡,一上手壓根沒覺得生疏。反而遊刃有余。
她不想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別以為她沒發現,這丫的就跟個花孔雀一樣,
一過來,那邊那些女知青眼睛就跟粹了刀子一樣,嘩嘩往她身上瞟。 蘇景陽還在等她回答一次自己,結果,這丫頭三下五除二,直接從他旁邊一下跑到前頭去了。
蘇景陽有些鬱悶了,這怎了嘛,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不過還是很高興的,自己終於知道她的名字了,反覆念了幾遍。
“趙婧一,婧一,婧婧,不太順口,一一,好像還不錯。”
看著疏遠冷淡的趙婧一,他不氣餒,也快速的拔著草,很快就跟趙婧一拉近了距離。
蘇景陽臉上帶著欣喜的笑意對面前的趙婧一喊道:“喂,一一丫頭,這個稱呼不錯吧。”
趙婧一:……
這麽親昵的稱呼,是他能喊的嗎?趙婧一扭頭瞪了一眼他,繼續悶頭加速拔草。
蘇景陽被她瞪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也跟著開始加速拔草。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追上趙婧一的時候,趙建東不知道啥時候出現在他負責的這一壟地這裡,看著他拔草還有些根就在上面。
板著臉,看著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蘇景陽,沉聲道:“蘇景陽,你給我回來,這草根都沒拔掉,留著幹嘛?留著過年啊。”
蘇景陽僵住了,扭頭往回看去,再看看自己手裡,都是斷掉的的草葉,草身。
草根啥的都還好好的在土裡。
整個人都不好了。
有看到小隊長站在那,連忙灰溜溜的往回走。
趙婧一余光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手上拔草的速度放慢了一些,她承認剛才她是故意的。
一些婦人看到了,小聲議論著:“這小夥子幹嘛呢?”
“不知道啊,看這架勢估計是跟姑奶奶比吧。”
“哎喲,這小夥子長的挺好看的,就是腦子不太好,他剛做,怎麽能跟姑奶奶比呢。”
“誰知道呢……”
離她們最近的女知青想為蘇景陽說話,可是又不敢開口,怕這些大嬸說自己。
氣的自己悶著,拔草都用了好些力氣,還不小心扯到了幾顆紅薯苗。
嚇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這可怎麽辦呐,有個大嬸看到她手裡的紅薯苗,誇張的喊道。
“哎喲喂,你這女娃,怎麽把紅薯苗當草拔了,這一棵紅薯苗能得好幾個紅薯,你這一拔,拔了這麽幾顆,這得霍霍多少紅薯………”
一直這麽巴拉巴拉的數落這這女知青,女知青原本就害怕,被她這麽一說眼淚都流下來了。
見她哭了,大嬸還不放過她,反而更誇張的說:“哎喲,你這女知青,怎麽還哭上了呢,不就說了你兩句嗎,這哭的好像我欺負你似的……”
又是一頓巴拉巴拉的說著。
女知青本以為自己哭了,她就不說了,結果她還說,哭的聲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