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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第54章 回憶――不亦樂乎
  房間內眾人眼瞧著被子裡不知裹著什麽東西,還在不停地向前蠕動。李天才和房學也嚇得一個勁的往後躲。

  宣兮二話不說,拍桌而起,飛身就是一腳。

  “咚啪”一聲悶響後,旋即這一團,不知裹了什麽的棉被,就被踹出了房門。

  “嚎!小宣兮,厲害呀!”晏九江驚歎地衝著宣兮豎起了大拇指。樂山同戰無意也配合著,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李天才和房學忙湊到門邊,看看究竟是何物?

  此刻,那棉被裹著的詭異東西和棉被,一起摔出去後,翻下了屋外的回廊。一半掉在草木叢中,一半掛在回廊的台階上。

  房學和李天才,看看回廊台階上,掛在的兩條腿,和他身下的棉被後,兩人對望一眼。房學旋即將李天才推上前去,讓他瞧看。房學自己探回身子來,對屋內眾人道:“好像是個人!”

  晏九江唰地一下合上手中的折扇,一敲桌子,眼神來回在樂山和戰無意之間掃看,道:“莫不是那個神經病?”

  樂山和戰無意對望一眼後,恍然地齊聲道:“魏源!”

  “走走走……”這三人說著,就跑出去瞧看。

  姒啟淡定自若地笑而不語,只是微微翹首,朝著門口處瞧去。他自然是清楚宣兮的本事,所以才會放心的同宣兮一路先行,趕往聖都。並不像其他的王孫公子般,儀仗開路使臣護送,金車高馬的大隊人,前往聖都。而姒啟也清楚,若讓姒互王遣了使者相送,此人必然是姒互王的眼線。反而對自己不利,更有甚在路途中,便會加害於自己。又何苦給自己添麻煩,給歹人已可乘之機?

  宣兮方才踢了那棉被後,就拐回來坐下了,此刻拿起筷子來,夾著烤魚吃。這些串門的王孫公子,方從宴席上下來,自然是肚兒圓,可他卻真的是餓了,自顧自吃的開心。

  宣兮吃了幾口後,見姒啟還沒動筷子,轉身拿起姒啟的筷子,遞進他手裡後,悄聲道:“快吃飯,你不餓嗎?他們可是吃飽了才來的,我們先吃,別客氣了!”說完,又自己先吃了起來。

  姒啟笑著接過筷子,也夾了幾口菜吃,先墊墊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

  少許之後,晏九江和樂山指揮著房學和李天才,將魏源放在棉被裡,抬進來後,擺在了屋內一塊較為寬敞些的地上。

  戰無意笑著走來,坐在宣兮的身邊,抬手彈了宣兮的腦門後,危言聳聽道:“你完了!”

  宣兮揉揉自己的額頭,拿起筷子,旋即回敲了戰無意的額頭,哼道:“你才完了!”

  “都是油!”戰無意擦了擦自己的額頭後,指著身後,繼續道:“他本來就是個神經病,剛才再被你打的傷了頭,怕以後……”他搖著頭,惋惜道:“會又傻又瘋。”

  聞言,宣兮咬著筷子,伸起脖子,朝過瞧去。

  那邊地上的棉被內,躺著一個身穿紫棠色錦緞袍子的嬌柔少年。此刻他全身癱軟的躺在那裡,張著嘴一動不動地翻著白眼。樂山和晏九江蹲在魏源身邊,一人撩起自己的衣擺,為他扇風;另一人試了試他的鼻息後,開始猛掐他的人中。

  李天才和房學兩人,看得目瞪口袋,撓撓頭後,房學問:“有這樣救人的嗎?”

  樂山咬著牙,使出吃奶的勁,猛掐下去,經驗十足道:“你不懂!”

  李天才愕然道:“我是不太懂,可怎麽掐死人,倒是能看懂。我覺得,他應該早醒了。只是此刻,又被您,

掐得暈了過去。”  晏九江聽後,手下停了扇風的姿勢,愣愣地想了想,立馬抬手一把推開樂山,氣得嚷道:“我看也是,八成又讓你掐的憋過去了。”

  樂山湊在魏源的面上,看看他人中上,被自己掐出的一排,整齊的血紅指甲印,奇道:“不可能呀?我見那些裝暈的妃嬪,身邊的奴才,都是這樣救自己主子的。沒道理,還不醒?”他看看晏九江聽後,驚愕的表情。卻還不死心,覺得應該再試一次。

  晏九江忙一把拉開樂山的手,皺著眉頭道:“哪個奴才,敢把自己的主子,掐成這樣?”他指指魏源的人中後,回頭對宣兮,道:“小豆子,你闖的禍,自己來吧。魏源再如何不受他父王待見,也是暗羅國的王子。”他見宣兮自顧著吃飯,根本沒心思搭理。歎口氣後,走過去,一把將宣兮抱來了魏源身邊。指著躺在地上的魏源,衝著自己懷裡的宣兮,問道:“你說怎麽辦?”

  宣兮氣得拿著手中的筷子,去敲晏九江抱著自己的手,嚷道:“就不能讓我好好吃飯?放我下來。”

  晏九江被宣兮敲得迅速松了手,笑著將宣兮放在地上。

  “你才是小豆子呢,改明我把你泡在缸裡一日,想必次日就頭頂發芽了!”宣兮翻眼一瞪他,氣呼呼道。

  聞言,戰無意拍桌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樂山想象著晏九江,發芽後,頭上頂著兩片嫩綠葉子的樣子,憋笑的半天后,也忍不住的開始,放聲哈哈大笑。

  房學和李天才,還是知道分寸的,隻敢悄悄地強忍憋笑。

  宣兮一臉莫名其妙,看看晏九江憋的綠了的臉色,問道:“發豆芽,有這麽好笑嗎?”

  晏九江眨眨眼睛,也無法同一個五歲的孩子解釋,什麽是頭上綠了。隻得指指,還躺在地上,翻白眼的魏源,轉移話題道:“他怎麽辦?”

  宣兮看看還大笑不止的樂山和戰無意,想必也是靠不住的,轉眼又望望姒啟,像是在征求意見。

  姒啟一笑道:“不如讓房學即刻去請醫官,來此瞧瞧。”

  宣兮轉身提起魏源身子下的被子角,抬手一抽後,頗為正兒八經道:“不用,我先瞧瞧。”

  魏源身子下的被子,被抽走後,他的身體順勢一個翻轉,此刻臉朝下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宣兮揪著魏源的發束,將他的頭提起和自己一般高,左右搖晃幾下後,見魏源翻著的白眼,落了下來。等了等後,見魏源依舊張著嘴,沒別的反應。倏地一松手後,回身對姒啟,道:“請醫官吧!”

  只聽,剛才宣兮松手的瞬間,“吧唧”一聲後。魏源的臉在身體向下的帶動下,如一攤爛肉般,直直的掉在地上。

  在方才宣兮松手的瞬間,屋內其余的人,都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憋著不敢出。直到聽見“吧唧”一聲後,看著魏源腦袋上的臉,摔在了地上,才不得已吐出胸口憋著的氣。

  晏九江用自己手中的折扇,戳了戳魏源的身體,見魏源沒反應,看看面前愣愣發呆的樂山,眼神示意,讓他再看看。

  樂山隨即也提著魏源的發束,將他的腦袋拉起來,看看他的臉。隻瞧魏源此刻兩道鼻血,倏地就流了出來。嚇得樂山迅即松手,又將魏源的臉,再次摔在了地上。

  樂山衝著晏九江揮手示意,兩人迅速撤離犯罪現場,走時還忘帶著宣兮一起。

  幾人聚來方桌前,商量道。

  “怕是死了!”樂山很有經驗道。

  “那就挖個坑,埋了吧!”宣兮跟沒事人似的,隨口就說道。

  “看你就知道沒經驗,怎可如此草率的處理屍體?”晏九江一本正經道。說完,看看宣兮懵懵的臉,繼續道:“毀屍滅跡要分步進行,先處理了屋內的血跡。屍體嘛?可以燒了,也可以肢解了再處理。分散著埋,每日選個地方,我們人多,每人每天,就埋一塊,要不了幾日,就處理完了。神不知鬼不覺,咱們也全當不知道此事。不過還有一種方法……”

  晏九江正講得起勁,忽然瞧見眾人都看向自己身後,正覺得奇怪,余光旋即掃見了自己面前的桌面上,投下的一個黑色人影。想必此刻,不知是什麽東西,站在自己身後?他“哇”的一聲,動作嫻熟,行動靈敏,下盤一收腿,小腰一出溜,就鑽進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下面。躲著問:“誰呀?什麽東西?”

  方才的黑色投影,也蹲下身來,扒在桌子下,湊上一張傷痕累累,面無表情的死人臉,陰森森地沉聲道:“不是要肢解我嗎?你躲什麽?準備先從哪下手呢?”魏源淌著鼻血,故意問道。

  與此同時,就在晏九江說到要肢解時,魏源就自己慢悠悠地爬了起來。嚇得李天才和房學,捂著嘴不敢知聲。其余幾人,也是眼瞅著魏源,如喪屍一般走了過來,垂眸盯著晏九江的後腦杓,站在他身後不出聲。

  眾人憋著一口氣,大氣也不敢喘,只看魏源是回魂了?還是詐屍了?

  晏九江看看魏源臉上, 還吧嗒吧嗒滴著的鼻血,想必他是心裡有氣,故意裝死。沒成想,聽到了他說要毀屍滅跡,越聽越裝不下去,隻好自己起來了。“你到底是死了?還是詐屍?”晏九江掃看著魏源此刻嚇人的臉,頗為緊張地問道。

  “怎麽,沒死你很失望嗎?”魏源學著鬼魂說話的口氣,聲音陰森飄忽著道。

  “戰無意,速速來收鬼!”晏九江蹲在桌子下,扯了扯戰無意的褲腿,裝作害怕道。說完,一把撥開擋在自己面前的魏源,一臉鄙視道:“切~!有本事,你就今晚提著自己的頭,來嚇我。說不定,我還能信幾分。”他邊說,邊從桌子下面爬出來,整理下自己的衣服後,大搖大擺地坐回原處。

  李天才和房學跟隨姒啟多年,都是心思活靈的人,此刻看姒啟一個眼色,便知道該去請醫官了。房學即刻出了門去,留下李天才,在此處照應著。

  宣兮一臉驚愕,還以為自己真見鬼了,見魏源是裝的,也沒了興致,悶頭開始吃飯。

  樂山甩甩自己的的手指,翻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魏源,沒好氣道:“你早醒了,還裝什麽?害的我手都掐得抽筋了!”

  魏源指著自己的人中,一臉僵硬地假笑道:“我該謝謝你嗎?”

  樂山回頭看看魏源臉上,兩道鼻血中間,一排整齊的紅指甲印,落在人中處。轉身擺擺手,嘿嘿一笑道:“客氣了,別見外。”他剛說完,就被一雙‘黑手’扼住脖頸,掐得樂山“咳咳,咳咳”的伸著舌頭,整張臉瞬間憋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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