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仲不知自己該不該點頭,可看了看他們三人的表情後,還是勉強地點了下頭。
這三人扭臉輕咳著清清嗓子,很不自然地走向一旁去,活動著各自的筋骨,回避這個令人悚然的事實。
藍塵旋即皺著眉,有些生氣道:“你想都別想,拿我去當人情送嗎?我不同意,我也不會讓你彌足深陷!你趁早另覓良人吧,再和那個禍害糾纏,早晚被她害死,哼~!”他說完就有些怨氣地先走了。
盧小叔急呼:“小仙君,你作甚去呀?”
藍塵邊走邊對著身後幾人,揚聲道:“下戰書。”
這三人湊回左仲身邊,委婉地表達道。
“左仲啊,你有沒有想過,公主為什麽想要,藍塵仙君呢?”石江明溫聲竊語道。
左仲看著藍塵遠去的背影,鼓鼓腮幫子後,慢吞吞道:“應該,是、覺得、藍塵,嗯,總是不服從她吧?”
尤四意味深長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還好還好,那就有希望。”
“什麽有希望?”左仲雲裡霧裡地問。
“這就說明有兩種可能啊,你的公主殿下不一定是喜歡藍塵仙君,所以說想佔有,只是因為,她是公主,要什麽有什麽,從來沒有得不到的,無論是人是物。”尤四神氣地解釋道:“但凡有得不到的,就產生了執念,非要到手不可。其實吧,真正得到之後呢,沒幾天也就沒了興致。原來也就是這回事,轉臉就拋諸腦後,不聞不問,不以為然,全是過眼雲煙而已。”
“還有一種,就比較可怕了。”尤四瞄了一眼左仲的神色,唉聲歎氣道:“就是,公主殿下確實是喜歡小仙君這樣的。但是,但是……”他剛忙為左仲再然希望,眉飛色舞道:“也不是沒有回轉的余地,也是有變心的可能性。接觸多了之後,覺得幻想之人,好像不是很合適,性情品性,等等等等都是合不來的。噯!這個時候,也就左仲你出現的最佳時機。”
左仲抽抽嘴角,笑得勉為其難。
盧小叔一把摟著左仲的肩膀,信心滿滿道:“這個時候,你的公主殿下,必然是芳心寂寞,正是你趁虛而入之機。”他說的眼神中充滿了猥瑣,表情也是一臉的尋花豔色之容。
“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一隻深夜出沒的采花淫賊。”左仲一抖自己的肩膀,將盧小叔的手晃下去後,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言畢,又扭頭看著另外兩人,質問道:“你們是真心出謀劃策?還是帶我誤入歧途?”
三人趕忙賠笑臉圍上了,解釋道。
“呵呵,你小叔說的也不無道理,可能性非常大……”石江明話說到一半,就被左仲打斷了。
“你小叔!別給自己亂添輩分。”左仲氣得蹲在地上,撿起石子,仍向遠方。
尤四也來蹲在左仲身邊,滿臉堆笑道:“都怪盧小叔他娘給他起的這碎名,咱們言歸正傳,先說說你怎麽想的?”
其他兩人也蹲來左仲身邊,等著聽他的看法。
“我?”左仲托起腮,翻著眼睛想想後,笑道:“不管茹曲是那種心思,只有她想要的,我幫她實現就好。”
三人一驚,尤四更是驚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珠子都有掉出來了。
“等等,等等等!”盧小叔速極要斬斷左仲此等想法,哪有人蠢到要將自己心愛之人,拱手送於他人?更何況,聽這意思,他還要幫忙撮合?
難以置信道:“左仲,你是不是被打傻了?不去添亂製造麻煩,
攪黃此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有去撮合嗎?把自己最好的兄弟,送給你,心愛之人的懷中?” “我是有這樣的想法。”左仲實話實說道。
尤四瞬間噴血。石江明一拍自己的腦門,不敢再去想象往後的光景。
盧小叔豎起大拇指,一臉五體投地道:“看來是真愛!愛的已經智昏癡傻了。”
左仲環看幾人低靡不振的神情,出乎意料地哈哈大笑後,反問道:“你們真當我傻了嗎?放棄了嗎?”
“難道,不是嗎?”三人齊聲道。
左仲拍拍手上的土,起身笑得洋洋得意:“藍塵什麽德性?我還不知道?他根本就沒開竅,或者是對情愛之事,差根筋。哈哈哈,就算我把他送給公主,他被迫服從了幾日,公主也會沒興趣的,自然還是覺得我好。再說另一種可能性,公主真的喜歡藍塵,和他相處後,也還是會發現,還是她的左仲最好,哈哈哈,所以此事宜早不宜遲,盡快解決了這個心結,往後的日子,還不都是我和公主二人的?哈哈哈哈……”他說完,叉著腰,揚天大笑。
“其實吧,小仙君不是沒開竅,也不是少了情愛那根筋,許是沒遇見那個人呢。”石江明想著藍塵以往的樣子,出類拔萃,心思活絡的,怎麽可能少根筋?不由地呵呵笑起來。
左仲見他發笑,顯然是不信自己之言,便將方才兩人在彩雲谷中,藍塵說自己要找的姑娘,什麽要求,複述了一遍後,攤著手問這三人:“你們聽後難道沒覺得,他是想養隻狗嗎?”
三人難以置信地齊齊點頭後,又一臉惋惜地搖頭歎氣。難道藍塵仙君,真的斷情棄愛了?為了他師父和彩雲谷,也是下血本了,把自己後半輩子的幸福,都搭進去了?還沒開花,就被截枝了……
虛眀山外。
藍塵將一封戰書送進虛眀山後,自信滿滿地站在原地等著江映雪,想必他看過戰書,便會立馬出來應戰。
山門口幫忙送信的小徒,也不知藍塵仙君哪裡來的自信?且不說他打不打得過,他們家映雪仙君?就江映雪那個性子,從前接到過的戰書,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他從來都是不予理會,擱在一旁,丟個一年半載的想不起來。
小徒收拾屋子時,看見了後,問“怎麽處理?”
他都是面無表情的叫人原路退回,連個回話都沒有,更別提立馬回出來應戰了?
然而這一次,江映雪看完藍塵的戰書後,雖然還是一張冷若冰霜的面癱臉,可是眸中卻是怒火衝衝,握緊自己的仙劍,身形嗖的一下,化作一道銀光,就飛了出去。
小徒很是疑惑:藍塵仙君寫了什麽?竟然能讓映雪仙君即刻應戰的?他偷偷地撿起戰書,打開瞧看。
戰書內容言簡意賅,世間、地點、誰在請戰。可後面卻加了長長的備注之言,什麽,映雪是夢,映雪是演,拿三捏四的湊出兩個映雪來,到了藍塵仙君面前,卻發現兩個自己加起來,還頂一個藍塵仙君,他竟然是自己無法觸及的夢魘。
還有更過分的,請映雪仙君一定不要立刻出來應戰,這樣藍塵仙君也好即刻去信,告知映雪仙君的七大姑八大姨,表舅家的外甥,堂姑姑家吃奶的侄女,他們的映雪仙君,不是不守信用,不敢立馬出來應戰,只是嚇得尿了褲子,換衣服呢,耽擱了片刻,而並非膽小如鼠,看見藍塵仙君的戰書,就承認不是其對手。
待信件廣告天下,只要碧波觀門前出現了,藍塵仙君親自寫的,自己對映雪仙君歌功頌德的碑文,那就說明藍塵仙君,迫於長輩們的面子,保全映雪仙君的尊嚴,體恤敗者心情。
若碧波觀門前,映雪仙君親自刻碑,寫道:旗鼓相當。那就說明他們比過了,為了給虛眀山留些體面,左鄰右舍的,過得去就算了,其中細節,耐人尋味而已。
小徒實在看不下去了,太侮辱人了,這藍塵仙君,還問候映雪仙君八輩子祖宗,地下安寧否?
難怪江映雪提著劍就出去了,這那裡是下戰書?分明是一份羞辱信!
……
“嗖”的一聲,空中一道銀色的劍氣飛來。
藍塵負手而立,微微側身一閃,躲過了江映雪怒氣衝衝的一道劍氣後,笑呵呵一掃江映雪的衣衫,一臉疑惑:“這麽快嗎?確定底褲和外褲都換了嗎?”他賤兮兮地明知故問,挑釁道。
江映雪冷著臉,嗓音低沉:“你找死!”
藍塵點點頭,很是讚同道:“嗯,原來你小名叫‘死’啊?”
江映雪閉眸深深凝吸,瞬間要氣炸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欠打的仙君。